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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然鬼眼出現。
饒是有龍虎山陣法加持，自身道力得到大提升，老道士光看一眼血色鬼眼，亦是差點踉蹌站不穩。
直感頭暈目眩。
就連腳下運轉的八卦都轉動得緩慢。
“快！出手對付那隻血眼。”老道士當機立斷吼出聲。
老邁聲音振聾發聵，將失神的八字鬍道士三人，連同林城三小隻都拉回神。
轟！
五雷掌改道，直指頭頂的龐然血眼。
老道士也出手，十數柄法器劍，再一次如後羿射日般，貫穿高空，帶起陣陣音爆巨響。
有著對付傷痕鬼王的‘鬼迷眼’經驗，他知道隻需要破壞掉鬼眼即可。
很快。
裹挾五雷掌的五雷光芒，十數柄法器劍臨至鬼眼。
這一次龐然血眼不帶絲毫眨動，連閉合都不閉合，任憑法器劍襲來。
就像刺在鋼筋水泥上，怎麼刺都不可能傷到鋼筋水泥鑄成的牆，血眼雖是顆眼球，卻冇有眼球的脆弱，眼球堅硬如銅牆鐵壁。
老道士四人合力在陣法加持下的道術，冇有對血眼造成些許傷害。
“……”
老道士眼皮跳動。
‘孤魂野鬼’的鬼迷眼，跟傷痕鬼王的鬼迷眼，兩者壓根不在一個量級。
就見麵對他們聯手，‘孤魂野鬼’不曾走動過，僅僅是抬起毫無生氣的鬼眼，看向老道士他們。
下一刻。
頭頂龐然巨大的血色鬼眼眨動。
伴著強烈天旋地轉，老道士他們腳下的龍虎山陣法運轉都變得緩慢，八卦的方位光芒都暗淡，然後砰然龜裂開。
彷如一麵鏡麵般，龍虎山陣法支離破碎開。
老道士四人喉嚨一陣鐵鏽味翻湧，哇的吐出血，陣法的損毀，他們作為陣眼、陣法方位，都是受到波及。
“師父！”
“張州師叔！”
林城三小隻顧不上其他，衝上前扶住老道士四人。
他們此刻心頭震顫，看向‘孤魂野鬼’的眼神都變了，震撼、難以置信、錯愕等情緒躍然於臉上。
怎麼都冇想到，老道士四人聯手，這可是能與鬼神碰一碰的陣容，結果在‘孤魂野鬼’手上走不上一招。
對方僅僅一個眼神，他們的聯手攻勢便破開。
就算是傻子都能此刻看得明明白白。
雙方不在同一層次。
老道士眼神肅穆，走上驅鬼的道路，自己早就做好被鬼殺的準備，可是現在還有林城他們在，自己可以死，林城他們可不能死。
八字鬍道士他們顯然也明白當前狀況，身形擋在林城三人麵前。
他們的舉動被阿三叔看在眼裡，但他冇有下殺手，轉身平靜支會了傷痕鬼王一聲：
“走。”
語氣平靜無比，全然冇有去管老道士眾人，甚至後背背對向他們。
“……”
老道士他們冇言語，阿三叔的行為說是瞧不起他們，實則並不是，他們知道這是對方太強大，哪怕把背後暴露出，他們也奈何不得對方。
隻是他們冇心思去在意這些，更多是錯愕。
眼看著阿三叔帶著傷痕鬼王走出鬼王域，身形消散不見，鬼王域隨之土崩瓦解……
“它不殺我們？走了？”
“是不屑殺我們嗎這是。”
山羊鬍道士四人失神，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們都做好戰死在這裡的準備，想著儘可能拖延住‘孤魂野鬼’，然後給林城他們逃跑，並看看能否撐到衙門支援來。
結果赴死想法都心裡準備好，敵人卻走了，看都不看一眼。
他們不理解。
隻能將原因歸咎於‘孤魂野鬼’不屑殺比其弱的人。
相較於老道士他們的懵逼，林城三人更多是震撼，直到從成元大廈出來，還久久沉浸在其中。
“怎麼？被打擊壞掉啦？”粗獷道士將給他們買的奶茶遞到麵前。
“張丈師叔說啥呢，我們冇那麼琉璃心。”林城接過奶茶，拆開吸管包裝道：“我是在想，師父你們說的一點冇錯。”
他的臉上滿是感慨，先前畫麵還曆曆在目。
“這世上果然臥虎藏龍，不能因為自己是龍虎山的親傳就驕傲，有太多的隱世高人和可怕鬼怪。”
“那個‘孤魂野鬼’太強了。”昭昭也是感慨：“真冇想到能有‘孤魂野鬼’成長到那種高度。”
李薇雲這個時候道：“難怪降妖法器會碎，那個鬼王的主人是那個‘孤魂野鬼’吧。”
“……鬼王的主人不一定是那尊‘孤魂野鬼’。”突然的，山羊鬍道士眯起眼睛道。
嗯？
林城三人都是愣住。
山羊鬍道士斜晲眾人，捏著山羊鬍悠悠回憶道：“它們離開的時候，那個鬼王是跟‘孤魂野鬼’並肩走的。”
“如果真是主仆，鬼王理論上怎麼敢跟它並肩走。”
就像是深水炸彈在海中爆開，激起海嘯湧動。
林城三人瞪眼，他們光在意‘孤魂野鬼’強大，冇去在意這些細節。
“張山師叔，你的意思是……‘孤魂野鬼’也是被降服的？！”李薇雲說出這份猜測時，心頭一頓狂跳，直感到瘋狂。
如同鬼中的皇帝般的‘孤魂野鬼’，很難去想象會有臣服於他人的可能。
但看老道士四人神情。
顯然，他們和山羊鬍道士都注意到這一細節，有著相同的猜測。
“不是冇有可能。”山羊鬍道士迴應，語氣無法平複道：“不過‘孤魂野鬼’要真有主子會是誰啊。”
不光是李薇雲三小隻想不出來。
事實上，老道士他們同樣震撼，想象不出什麼樣的人能降服‘孤魂野鬼’這等異類非凡的鬼怪。
要知道‘孤魂野鬼’能走到如今的實力，簡單的鬼迷眼都能實戰到那等高度，必然經曆諸多磨難，就像是道心一樣，內心必定堅不可摧，怎麼可能輕易戰敗，屈服於人。
恐怕就算戰敗，也會選擇死亡，而拒絕臣服。
“大夏隱藏太多高手了，臥虎藏龍也正常，畢竟20年前那件事……”
老道士說到後麵閉上嘴，差點忘記林城還在身邊。
不過山羊鬍道士他們都是聽出其話中意思，這是在說20年前，龍虎山守護靈被拐跑，據師尊所說，守護靈不是死亡，是被某個傢夥拐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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