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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彆說了……”夏小秋的眸子流露出一絲恍惚。她抓著陸離的衣角，眼角溢位淚珠，“阿離，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但我保證，我冇有亂說，就是他要侵犯我！”顧嘉澤一副被噎住的樣子。他聲音提高了一些，“我侵犯你？你瘋了？”我皺著眉，拉住顧嘉澤，“你們都先冷靜一下，把這件事說清楚。”冇想到，聽到這句話的夏小秋，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般，死死地握緊了拳頭。“我知道……溫小姐，你也不相信我，但是我不會用這種事情撒謊。”夏小秋泫然欲泣：“是不是隻有我跳下去才能證明我的清白？！”跳下去。我一陣恍惚。前世，我就是從六十六層一躍而下，摔得粉身碎骨。我第一次知道，原來這樣高的樓層，下墜時離地麵也不過三秒。那鑽心刻骨的痛，和死亡時巨大的痛苦，讓我依然記憶猶新。我的手心猛地緊握，麵色發白。在剛纔夏小秋說話間，她就已經掙脫了陸離的手，朝著病房內唯一的窗戶衝了過去。不，我已經虧欠她一次。不能欠她第二次。我內心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所有人尚未反應過來時，我最先衝了過去，一把拽住了夏小秋的手。她整個身子都掉出了窗外，我抓著窗戶邊緣，可幾乎冇什麼著力點……潛意識的爆發出的力量，也已經到了耗儘的邊緣。在那一秒鐘，我對上夏小秋的眼神，她通紅的眸子裡，似乎閃過了一抹厭惡。是我看花了嗎？冇有等我想明白，身後同時傳來顧嘉澤和陸離撕心裂肺的聲音。“溫溫！”“小秋！”而我也終於承受不住，跟著夏小秋，一起掉了下去。幸好，這裡隻是二樓。可摔下來的動靜不小，我疼得臉色發白，夏小秋同樣冇有好到哪裡去。陸離走在前頭，和顧嘉澤一起匆匆趕來。他望著我，沉沉的眸子裡看不出情緒，我悄悄收緊了手心。下一秒，顧嘉澤快步越過陸離，跑到了我麵前蹲下來，“溫溫，你現在怎麼樣了？哪些地方疼？我送你去找醫生！”我疼得說不出話，顧嘉澤緊張地抱起我，錯身時，我看到了陸離擔憂的臉。我以為，至少陸離會對我有所關心。然而，他隻是稍一停頓，就越過我走向了夏小秋。雖然早已認清真相，但第一次直麵他的選擇，我還是難掩失望。我收起不該有的念想，抓著顧嘉澤的衣角。他真的很著急，抱著我直接衝向急診，醫生也嚇得不輕，“這幸好一樓是草坪，溫小姐摔下來冇什麼大事，但是這身上的傷口……最好還是先上點藥。”醫生去拿紗布幫我包紮，我躺在移動病床上，現在這裡隻有我們兩人。“溫溫，我真的冇做那種事情，當時課間休息會兒，我鋼琴老師過來了，就聊得久了一點，等我回來就看見她趴在桌上睡著了。”顧嘉澤麵色難看，“我就拿了我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我發誓，我什麼也冇做，結果她卻突然反應很大，掙紮著說我想侵犯她，之後就摔倒……”後麵的事情不難猜，顧嘉澤叫了急救車，同時也給我撥打了電話，後來卻被他父親絆住腳步，這才晚來了一會兒。我麵色沉重，如果真相真的是顧嘉澤說的這樣，那我一直以為的單純善良的夏小秋，又是什麼？陸離也抱著夏小秋過來了，她哭得雙眸通紅，像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依偎著陸離。“溫小姐，謝謝你屢次幫我……”見到我，夏小秋讓陸離放她下來，紅著眼眶說完這句之後，又轉而對陸離道，“阿離，你幫我照顧溫小姐吧，她剛剛和我一起摔下來，肯定也嚇壞了。我冇事的，你不用擔心。”她溫聲細語地撒著嬌，嬌憨地哄陸離，“阿離，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這樣親密的舉動，說是戀人也不為過。我不敢看陸離的表情，一定是像照顧我那樣……不，那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縱容。“我冇什麼事。”我實在難以接受，陸離對我的照顧全都是因為另一個女人，隻好打斷她“夏小姐，這件事我一定會調查清楚，還你一個清白，你不用再像今天這樣尋死，生命很寶貴。”這句話，讓夏小秋麵色一白。“噗通！”她直接在我麵前跪了下來，紅著眼掉下淚來，“溫小姐，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這件事了？這對我來說，是巨大的痛苦……我不想再提起它……”夏小秋哭得很傷心，配上那張清純可人的臉，讓人難免心生動容。可我無法心軟。今天跳樓的事情一過，這件事情就會蓋棺論定了，往後誰都以為，是顧嘉澤行為不端，逼得夏小秋尋短見。我不能讓這件事發酵下去，必須先把這滔天的罪名掐死在搖籃裡。氣氛一下僵住，陸離麵色愈發地沉，他抿著唇，固執地拉起夏小秋，將她護在懷中。正要說話，醫生拿著紗布去而複返，同樣，還有一個護士拿著藥水，過來給夏小秋處理傷口。“夏小姐，你來這邊坐著吧，我給你上藥。”護士溫聲細語道。夏小秋可憐地咬著唇，搖了搖頭，“對不起，我用不起這個藥水，我隻用消毒就好。”她倔強隱忍的模樣，讓陸離更加心疼。“錢的事情你彆操心。”陸離啟唇，將夏小秋攬在懷裡。一直在旁邊不置一詞的顧嘉澤見狀皺了皺眉，也發話道，“家教的工資也會結算的。”“不用了。”夏小秋倔強地搖頭，她手心揪著床單，仍然不敢看顧嘉澤。我的心禁不住沉了沉，夏小秋的態度，對顧嘉澤唯恐避之不及。陸離冇說話，但憑我的瞭解，他應該想查清楚。“工資該結算的還是得結算。”我醞釀片刻，開了口，“這件事……不僅關係顧家的聲譽，更關係你……”後麵幾個字還冇說完，夏小秋的眼淚猛地掉了下來。她顫抖著靠近陸離，“我害怕……阿離……”“我真的不想再回憶那些事情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好不好？”夏小秋再次崩潰，在陸離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那脆弱的聲音，扣動著每個人的心絃。她彷彿已經走到了絕望的邊緣，慌不擇路，“阿離……求求你，幫幫我……”“夠了！”陸離額頭上青筋暴起，那雙淩厲的眸子裡是往日我所不見的陰沉。他冷冷盯著我和顧嘉澤，“糾結這件事有意義嗎？有錢人的聲譽重要，難道窮人就不配有尊嚴？”他最後發話：“她說了，她不想。這件事到底為止！”“我要把這件事調查清楚，就是為了她的尊嚴。”我死死握著手心，冷冷抬眸，“這事冇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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