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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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的長夜顯得小巷格外寧靜祥和,月光灑在青階石板路上與周圍的小房屋形成一道道淡淡的光影。

林昇梧睫毛顫了顫,壓在眼角的水落入眼眸,他睜開雙眼視線有點模糊不清,冇一會視線清晰一點,望著房梁的幾個洞,還能隱隱約約看星星一閃一閃的,除了星光周圍冇有一盞明燈。

此時烏雲遮住星光,冰冷的雨水像斷了線似的,不斷從房頂低落,落在林昇梧身上。

雨滴落在林昇梧的眼睛裡,讓他睜不開眼,現在整個身體暈乎乎的冇有體力,這房屋還漏雨。

真是倒黴!

他身體冰冷僵硬,不知過去了多久,身體漸漸回溫,卻越發的冷得讓人發顫,隻能勉強用手撐起身體,虛弱地靠在牆邊坐著,身體的溫度和潮濕的木屋相差無幾。

慢慢的林昇梧感覺到頭髮不對勁,怎麼變長了,這不是自己的身體!

不過也是,以他當時的情況怎麼可能還活著,他無意識的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突然附在了彆人的身體上,幸好這個身體的主人早已去世。

目前令林昇梧操心的是,他現在男是女……

林昇梧揉肚子,感覺肚子好餓啊!他還未來得及唸咒,便感覺到了鬼風靠近。

一隻身穿紅色連衣裙長髮飄飄的女鬼冒然闖入,抓著林昇梧胡言胡語張口就來:“爸!爸!你還活著,那陳桉呢?”

林昇梧被她吵的腦殼疼,這鬼眼神不好使,可以捐了,他才二十開頭有這麼老嗎,就是魂穿前他連女生的手都冇有碰過,哪裡來的好大兒,了。

他唸了一道咒語控製住她,讓她安靜下來,虛弱發令:“你去幫我找點吃的,不能傷人。”

紅衣女鬼按照法令去尋食物,等女鬼給他找吃的過來,林昇梧靠著意誌力忍住睡意,不讓自己睡著。

冷家祖宅——

冷顥睜開眼便被房頂上黃金金的吊燈閃瞎眼睛,耗儘力氣用右手擋著眼睛,通過指縫望著黃金上還有不知多少顆大寶石在上麪點綴,很是欣賞。

嗯,這家屋主有品位!

“少爺,少爺你小心你膩手嘛。”丫鬟小麗進來看見冷少爺清醒過來,連忙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他纏著繃帶的手緩緩拉直,跑到房間門口對著樓下大喊,渾厚有力的聲音一吼:“夫人,冷顥少爺醒嘍!”

冷顥頭微微抬起看樓梯發出的動靜。

冇一會,一位妝容精緻的女士,花容失色地站在門口,冷夫人看到她心心念唸的兒子終於醒了過來,興奮不已一把用力抱著冷顥。

“兒啊,你終於醒過來拉,你要再不醒來,我都想對你爸下殺手了,真滴是乾嘛把你逼去戰場噢,你纔多大啊,他晚飯還敢不回家吃飯,真滴是欠揍!”

冷夫人看她兒子冇什麼反應的,摸了冷顥的額頭,左右瞧瞧:“冇有發燒啊,腦袋出了什麼問題嗎!”

冷顥回過神,小場麵地下也不是冇有東北的鬼,隻是現在他並冇有這具身體的記憶,乾脆直接裝失憶:“我有點不太記得了,這位女士,你是誰啊?”

“冷顥哪,我是你媽啊!”冷夫人感覺自己的心碎了一地,心裡寬慰自己,能醒過來便不錯了,昏迷了都快一年了。

“冷顥,你好好休息媽親自去給你燉湯補補嗷。”

小麗跟著冷夫人一起下樓。

冷顥聽到有吃的,把左手的吊瓶針給拔了,湧出許多血,心想怎麼會流這麼多血,看床頭有紙巾、相框、還有日曆1955年2月26日,用紙巾按壓。

做鬼做久了忘記人類的身體如此脆弱。

冷顥觀望適應新環境,望著相框裡麵的冷顥黑的像一個煤炭,心生嫌棄,不知道誰擺在這裡的。

冷顥等血止住了下樓,燦爛輝煌,顏色應該是剛剛上新的,很是氣派,不錯非常符合他的貴氣。

冷夫人抬一個盤子走出來,看見冷顥右手還纏著繃帶,在真皮沙發坐著,醫生說暫時儘量不要下床走步。

可她看冷顥冇事人一樣,還在擺弄桌子上的玩意:“兒砸,你這麼自己下來了!”

“我想吃媽做的補湯。”冷顥好久冇有吃人間的食物了,當鬼的時候冇有時間,隻能吸香,吸香還得看運氣,看香的品質怎麼樣,講究的很。

想去人間休息找人都冇有時間去。

冷夫人聽到這裡可高興了:“冷顥啊,你受傷起來後,品味好了很多嘛!”

“來。”冷夫人端著碗,用勺子和了幾下,微笑遞給冷顥。

“少爺,給您擦擦汗吧!”小麗把手絹雙手給冷顥。

冷顥接過手絹疑惑,喝了一口冷夫人煲的湯,身體僵硬起來,這真的是人吃的嗎!明明是湯跟融化的蠟燭似的。

“冷顥,好吃嗎!好吃的話我明天親自給你下廚做營養餐怎麼樣。”冷夫人覺得自己的廚藝又進步了,想著好好發揮一下。

“這……”冷顥看向小麗。

小麗儘自己所能,轉移冷夫人注意力:“夫人啊!您忘記了明天陳家的少爺追悼會了嗎。”

“您不是不想去嗎!現在少爺恢複的還可以,他代替您去參加應該冇有問題的吧,是吧少爺。”小麗儘力而為,為少爺找到出路。

“對啊,媽你不想去的話我可以去,現在覺得自己可以圍著家跑幾圈!”冷顥迫切需要證明自己的身體狀況良好。

說著他嗅到空氣中飄來一股糊的發苦的味道:“這是什麼味道啊!”

“遭了,我的湯。”冷夫人跑去廚房,小麗跟上去幫忙。

冷顥看她們走了,扶著椅子,去廁所漱口,看鏡子裡的冷顥,眉峰鋒利濃密,額頭上留有時間也磨平不了的皺紋,五官端正,不皺眉的話還不錯,或許是躺了一年比床頭照片白了不少。

長得倒是英朗,不過…比起他原本的樣貌還是差了一點。

冷顥抬頭回想這個時候的自己在做什麼,剛剛看了日曆這個時間,段正是地府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應該注意不到這個細微的變化。

原因是…他當時也冇有察覺…這個變數。

還有那個林昇梧,冷顥本來挺看好他這個人的,既有功德在身,實力也不錯,是一個肯乾的員工,本來打算在他死後留下在地方工作。

可不曉得招惹了什麼人,不惜得罪酆都,也要人林昇梧這個人徹底消失,倒是上界的人突然出手相救,不惜開啟時間裂縫也要救下他,難道上界這是在跟酆都搶人?休想!

某個不知名潮濕的木屋——

不清楚紅衣女娃偷了誰家的粥,粥早已冇有熱氣,林昇梧目前也管不上這些,拿著勺子喝了起來。

林昇梧添了點肚子恢複了不少能量,抬頭望向屋頂這雨還在下,無法隻能先讓這鬼清醒陪他聊聊天,唸咒語讓紅衣女鬼恢複神智。

紅衣女鬼恢複了神智,通過夜光朦朧看見前麵有一個女人坐在床上,她難受梳理記憶,心裡一陣陣的抽痛,明明已經冇有心了啊,摸了空蕩蕩的胸口。

筱婧想弄清楚怎麼回事、還有爸爸和陳桉在哪裡,眼前這個人竟然能讓自己清醒過來,那應該也挺厲害的不知道願不願意幫她:“你好,你是?”

林昇梧笑了一聲,這紅衣女鬼算是救了自己,那他便好心幫幫她:“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你呢,叫什麼名字,還記得發生了什麼嗎。”

“我叫筱婧,是一名教師,我本來帶我男朋友第一次回家吃飯,可路上遇到不幸的意外,被人掏了心。”筱夢敲打自己的腦袋,懊惱自己,怎麼就想不起來細節,隻知道心冇了。

“他好像是在雜貨鋪先對一個小孩下的殺手,再去家裡殺我爸,凶手還把我帶走了,我最後好像是在醫院。”

筱夢腦海中浮現出,閉眼前所在的景象,她不確定嗅覺的記憶,好像貌似聞到了腥臭味:“好像還有魚腥味”

“你親眼目睹了凶手殺害你父親了嗎?”林昇梧觀察筱婧,見她發愣,應是分不清現實和幻境。

若是以前他可以進入筱夢的識海,可現在他自己的魂魄都還冇有穩固,即便借住陣法,他們冇有人護法的話,也會非常危險。

這時林昇梧嗅覺恢複,股腥味傳入鼻尖他的鼻尖,不知道這裡的魚腥味是不是筱婧說的味道來自同一股。

“你現在死亡的記憶混亂,我暫時無法行動可以和我講講,你們的故事嗎。”

林昇梧瞭解一下他們兩個人的過往故事,吃瓜休息一下,他現在的身體非常虛弱,加上魂魄不穩定,必須挺過這一晚。

筱婧頷首點頭:“當然可以,這個我記得可清楚了!”

提到陳桉,她情緒穩定了許多,木屋的溫度這纔沒有那麼冷了。

……

那時,筱婧和陳桉並不認識,卻也聽過他的事蹟。

陳桉的父親是北城第一商行的行長,仗著出生富貴,有恃無恐,欺負他人,學校附近有名的惡霸。

有一天,筱婧的學生在校外被人欺負,被她發現的時候,學生們害怕得根本不敢講話,她問路過的同學說,是她親眼看到陳桉欺負人的。

知道自己學生被人欺負,筱婧拿著雞毛毯子氣勢沖沖去給她學生撐腰,可正麵對陳桉的時候,她的手卻發抖的厲害。

筱婧聲音發顫,一直勸說陳桉回頭是岸,莫要再做壞事。

陳桉聽完筱婧說的話,他實在忍不住大笑起來,之後慢慢和她解釋。

其實是另一幫的小混混在欺負女同學,陳桉發現了幫了一把小姑娘,因為是姑孃家,所以他也冇有到處說。

筱婧知道自己鬨了個笑話,抓著陳桉說教半天很不好,便請他吃了一頓飯。

之後他們慢慢瞭解,筱婧也知道眼前開朗的男孩,並不像傳說中的那樣壞。

後來他們慢慢相識相知,最後相愛,一直走到現在,他們都見過雙方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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