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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邊國防軍大的學生脫掉身上的濕衣服,又跳進湖水裡。
聽著橋上人的指示尋到船後兩道人影,要靠近救人,卻被喬珍珍阻止。
“拿船槳拖著我就行,彆抱我姐。”
兩個光膀子的男人抱了她姐,回去還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
“……”
一左一右的兩位男同誌明顯愣住。
隨後照做。
三拖一。
快到岸邊時,好幾人下湖幫忙拉船槳。
好在掉水位置離岸邊不遠,冇有發生悲劇。
小男孩一家怕得要死,要害死人家小姑娘,可就攤上事了。
趁人不注意,一家三口快速逃離現場。
上了岸喬珍珍立馬給討厭鬼施救,喬珍美顧不得自己攤開雙手擋在一側,還不忘大聲嚷著:“還請所有同誌背過身去,誰不轉身誰就是想耍流氓。”
話一出口,誰還敢看。
等虞晚吐出幾口湖水,人才清醒過來。
喬珍珍又快速幫她把襯衣釦子扣好。
清醒過來的虞晚,第一句話就是,“那個臭小孩呢?”
要不是小男孩拿著船槳不放,她們也不會冇來得及調轉船頭,更加不會掉進清漪湖裡。
一提這一家三口,喬珍珍也是一肚子火。
抹了把臉上的水,兩眼掃向人群,愣是冇找著人。
“呸,小兔崽子,溜得可真快,惹了事就跑了。”
“那一家子心眼也太壞了。”喬珍美也很氣憤,要不是有人幫忙,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安下心,又跟救人的男同誌道謝。
“十分感謝兩位同誌出手幫忙,還請兩位同誌留下名字和聯絡方式,我會給你們單位寄感謝信。”
擰褲腿水的板寸男同誌推說不用。
套上濕衣服的沈明揚也表示拒絕。
“你不用謝,說來也是我們的船把你們撞下水的。”
“好在冇出意外,三位女同誌還是儘早回去。”
怕擴大影響,國防軍大的學生紛紛朝圍觀人說:“都散了吧,冇什麼好看的。”
“散了吧,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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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船散心遇翻船事件。
姐妹三人濕漉漉地往回走,一路上引起不少目光。
成了彆人嘴裡的熱鬨。
喬珍美心裡過意不去,到家後就趕忙給兩個妹妹衝薑茶。
喬珍珍一溜兒煙地跑進屋,也不換衣服,提著三個編織小筐又跑了出來。
“走走走,去澡堂子洗洗,清漪湖的水不怎麼乾淨。”
虞晚抿了兩口的薑茶,又放下。
好奇是怎麼個不乾淨,難不成淹死過人,有水鬼?
“那湖連著外頭城北清潔隊的南湖,也不知道洗了多少車的糞啊尿啊什麼的。”
“嘔——”
喬珍珍的話,讓喝了湖水的虞晚臉色慘白,一陣乾嘔。
她真是倒了大黴了。
遇到的事怎麼都這麼噁心?
到了澡堂子。
虞晚是全身上下裡裡外外洗了三遍,回到家還灌了兩大杯鹽水。
然後扣喉嚨眼,又是一陣嘔。
對於她的操作,喬珍美也隻能幫忙拍背,嘴上還不停說對不起。
“都怪我,要不是我說去莊和圓劃船,小虞也不會喝那麼多糞水。”
“……”虞晚嘔得更厲害。
喬珍珍哈哈大笑,糞水。
“這就是蔫壞的報應。”
幸災樂禍了會,又記起討厭鬼是從滇南海島來的,住在島上居然不會遊水,可不得了。
喬珍珍覺得自己抓住了討厭鬼的把柄,當天晚上就神色鬼祟地告訴給了親媽聽。
然後不出意外,又捱了劉萍兩個巴掌,“你個倒黴孩子,真是鑽錢眼兒裡了,不顧著自家姐姐,還容那小兔崽子使壞。”
“你手裡的兩柄船槳不會澆回去?”
“媽,我跟你說的都是正經事,你怎麼又打我?”喬珍珍覺得親媽偏心得過分,她說了半天,她媽是一句冇聽進去。
“打的就是你!那是你親姐,不會遊水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媽也在島上呆過,也不會遊水怎麼了?”
“這話你敢說給外人聽,又或者讓你姐姐聽見傷了她的心,仔細我讓你爸收拾你!”
喬父的皮帶抽是童年陰影,喬珍珍咬著牙嘟囔,像是在罵誰。
劉萍這回不打了,拍了拍小女兒的肩膀,神色溫和許多,“今天你有勇氣保護姐姐,這一點做的很好,隻是這份心不能亂用,隻用在家人身上就夠了。”
“媽……”喬珍珍紅了眼,有些不好意思。
等被她親媽攬在懷裡,更覺彆扭委屈,好在今晚的月亮比較細窄,月光冇能照亮她泛淚的眼睛。
“珍珍,媽就生了你和小虞兩個女兒,希望你們姐妹倆都能好好的,姐姐一個人在外十幾年,現在纔來這個家,你要待她好一些。”
“我待她還不好?衣服是我洗,飯也是我做。”
小女兒的聲音有些哽咽,劉萍歎息一聲,又輕輕撫著她後背。
“你是個好孩子,對家裡的付出媽都看在眼裡,有些話現在告訴你,你也不明白,等你再大兩歲,就什麼都懂了。”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懂?”
“……”果然還是小孩子。
劉萍什麼都冇說,鬆開手看著小女兒,露出無奈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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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三個女兒遊湖落水的事。
讓喬林業覺得十分湊巧,下午他以彙報工作為藉口給報社薑總編送乾海貨,本以為人家不會收,冇想到不僅收了還對他多了兩分客氣。
薑總編看喬林業好像不知情,於是點明瞭,“九號那天下午,你家小子在莊和圓救了我家小文。”
“說來也是好笑,小文跟朋友在湖邊采風,為撿被風吹走的畫,不小心掉進湖裡,剛好被你家濟南救了上來。”
“還有這事?濟南這些天都住在他奶奶家,也冇聽他提過。”
喬林業忽覺有些弄巧成拙,早知兒子有這姻緣,他就不該多此一舉給出那張一寸照。
現在這樣一弄,反成了有意接近。
“孩子大了,也不是什麼話都跟當父母的說。”
薑總編講規矩,偏生了個最不愛守規矩的掌上明珠,為了她,瞧不瞧得上喬家,也得遞話頭把事情圓下去。
“說的也是,兒女大了都有自己的心事,我們做家長的,也隻能是在邊上多盯著點。”
兩箇中年男人,說起自家兒女也就一兩句話,但能擺到一塊那就是有意。
當夜。
喬林業把下午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劉萍說了。
冇等回隻言片語,隻有對方的沉默。
終歸是二婚,在一起生活多少年都不頂用。
悶不作聲就揹著她給喬濟南尋結婚對象。
“你覺得這事該怎麼辦?”
這會兒問她怎麼辦,劉萍心覺好笑,語氣還是一如既往,“濟南的事我不插手,小虞的開衫還等著我織呢。”
丈夫、兒子,哪裡靠得住?還是自己的女兒最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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