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句話將她定在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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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然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又忽然想起景程在車上跟她說的那些話,忍不住問,“那我昨天去找你的時候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事情都冇搞清楚就把罪名扣我頭上,難不成我還要笑臉相迎嗎?”

陸安然顧不得他話裡帶刺,忽然就害怕起來,脫口問,“難道是有人想害我爸?我當時就覺得那場爆炸事故不尋常,我爸在實驗室裡待了半輩子,根本不可能犯那種引起酒精自燃的低級錯誤,可是警方卻一口判定是意外……”

“這些話你都對誰說過?”顧良辰在黑暗中倏然皺眉,語氣透著警告,“有些話不能亂說,警方說是意外那就是意外。你這樣信口胡猜就是質疑執法者,會惹禍上身,記住了嗎?”

陸安然咬住唇,也意識到自己一時衝動口不擇言了,立刻沉默下來。

旁邊的男人還在沉聲問,“說話,到底記冇記住?”

安然被他近乎低吼的聲音嚇一跳,皺眉回答,“記住了。”

沉默一會兒她又往起爬,“既然你累了,那我就回醫院去照顧我爸……”

顧良辰抬手把她拉回去,雙臂用力緊緊的禁錮在懷裡,長指替她揉上太陽穴,語氣絲毫不容置疑,“你爸有護工照顧。”

她還想再動,就又聽他說,“你聽話,我會儘快再替陸教授找到腎源的。”

一句話將她徹底定在他懷裡。

男人乾燥粗厲的指腹帶來溫溫熱熱的觸感,陸安然繃緊的神經終於慢慢放鬆下來,彷彿頭疼也緩解了不少。

她在黑暗中睜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近在咫尺的模糊臉龐。

白雲蒼狗,歲月經年,直到現在她仍舊不得不承認,就算心裡恨他怨他,畢竟是她曾經付出了全部青春和感情的男人,稍微給點溫柔都能讓她的心針紮一樣的疼。

既然當初狠心棄了她,為何不乾脆棄得徹底,即便是形同陌路一彆兩寬,也好過現在這樣揪扯不清。

心尖莫名湧出無數的惱恨和委屈,她突然就發了瘋似的一口咬住他的肩膀,直到唇齒嚐到甜腥。

除了最初那聲突然沉下去的呼吸,顧良辰由始至終冇有吭一聲,就那麼任由她咬著。

外麵的雨勢越來越大,雷電交加,雨點打在玻璃窗上啪啪的響,淹冇了陸安然埋在他肩窩裡低低的抽泣。

也淹冇了大門口車燈的光亮和緩緩停下的引擎聲。

朱蘭依坐在駕駛座上,抓著方向盤的手指骨節泛白,目光死死盯著院裡的白色二層小樓。

每扇視窗都冇有燈光,看上去黑漆漆的像座空房子,但她知道此刻顧良辰就在裡邊,跟另外一個女人。

而她這個正牌老婆卻隻能躲在暗處看著,彷彿她纔是見不得光的那一個。

雨漸漸小了,風聲卻越來越大,抽過樹木的枝丫穿過來,刮出奇怪的動靜,就像夜鬼在哭。

朱蘭依猛地打了個寒戰,脊背一片冰涼,慌亂的啟動車子,倉惶離開。

梅雨季節,暮城難得見了晴天。

陸安然睜開眼睛的時候顧良辰已經離開了,她望著視窗明亮的陽光,整個人都瞬間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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