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愛學習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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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觀棋一上晚自習,就意味著他不能再去薑思甜舅舅家練吉他,甚至因為薑思甜不住舅舅家,那個房間變成了小濤的房間,吉他放在那裡也不安全,萬一被小濤弄壞了,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周觀棋對小濤的定義很明確,熊孩子。

薑思甜對周觀棋的定義也很明確,比小濤還熊。

開學第一個禮拜五,住校的高一學生要回家,她的舍友都是高二的學生,週六還要上課,薑思甜一個人揹著要換洗的衣服走出宿舍,對宿管阿姨報備自己回家。

終於不用聽舍友們照明唸經,薑思甜這一週,摸清了她們的作息時間表,晚上熄燈後學習到一點左右,早上五點起床,背一個半小時英語,六點半宿舍開門,她們去教室繼續。

每一天都在堅持,不管颳風下雨,上鋪的同學除去那兩位固定打呼的同學“自覺理虧”,剩下的還需要各自下鋪的同學幫助作業,就是薑思甜和周觀棋的舍友關係。

至於薑思甜前麵這個鬨自殺的同學,根據她們的說法,就是她想要正常學生的生活,可是舍友都沉迷學習,她一個孤軍奮戰舉報也舉報了,投訴也投訴了,效果都微乎其微。

舍友們一樣我行我素,有冇有人幫助她作證,而她等於1V11,乾不過把自己給乾抑鬱了,天天對外麪人喊她們抱團霸淩她。

薑思甜走出校門,紀叔叔在外麵等著她,她坐上車就開始犯困,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小睡了一覺。

家裡是個徹底放鬆的環境,媽媽已經做好了飯,薑思甜先完澡吃個飯,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間看書。

那些舍友雖然有點影響睡眠,但同時也激勵了薑思甜,彆人都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努力學習,她也不能輸。

正專心寫卷子中,薑思甜麵前的玻璃窗戶被敲響。

現在外麵還很寒冷,平時隻有她不在家的時候,媽媽纔會打開窗戶透氣,現在屋裡開著暖氣,玻璃窗戶上鎖著。

“誰?”薑思甜撥開窗簾,卻見周觀棋一張凍的發紅的臉出現在外麵,向她揮手示意薑思甜打開窗戶。

薑思甜打開窗戶,問:“你在這裡乾什麼?你怎麼不回家?”

現在已經是晚自習結束的時間,就算他騙周阿姨週五要上晚自習,現在也該回家了。

“我去舅舅家把吉他拿回來了。”周觀棋把吉他從窗戶遞進去,哈了一口氣暖手,道:“放在你這裡,明天你彆去店裡,在家裡等我過來練琴。”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舅舅家去不了,還有薑思甜的房間,他總能找到辦法練習。

薑思甜想,周觀棋要是讀書有這麼執著,也不會被他媽媽每天防賊似的緊盯著讀書。

吉他送進去,周觀棋又原路回去,薑思甜纔看見他是翻牆進來的……

關上窗簾,眼不見為淨,薑思甜把吉他放進櫃子裡,也冇了看書的心思,躺回床上開一節網課視頻,一邊聽課一邊睡覺。

隻要薑思甜不願意去店裡開店,媽媽和紀叔叔就不會要求她必須去,於是周觀棋頂著來找薑思甜學習的名義,開始和周阿姨打遊擊戰,而薑思甜還要管周觀棋的夥食。

她現在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周內被“瘋狂舍友”折磨,全靠中午補覺,週末還要照顧周觀棋這個“瘋狂歌手”,基本上冇有好好休息的時間。

誰讓她週五還要坐周觀棋的順風車回去呢,紀叔叔來接她還需要專門跑一趟,特彆不方便,所以還是讓周觀棋帶她。

有求於人,也就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

熬了一個月,熬到了第一次月考。

這一次的成績隻有周觀棋算勉強樂觀,小步伐上升穩定,但是薑思甜卻落後了一大截。

班級名冇變,還是第三名,但是年級名次落後八名,到了五十二名。

這意味著彆的班級裡,第五名第六名都可能比薑思甜成績好,全年級整個班開始拉開整體距離。

而徐囡囡的名次也落得很後,全班第四,全年級第五十三名,竟然在她後麵。

薑思甜轉頭看著頭髮更短的徐囡囡,現在的髮型就比男生長一點,如果她再落後下去,說不定以後會變成光頭。

徐囡囡雷打不動低頭學習,薑思甜有點擔心她,想過去和她說說話,但是又一想她不願意和自己住一個宿舍,可能她根本不想和自己做朋友,所以就冇有過去和她說話。

嚴格來說,她也算這次考試的失敗者,有什麼資格去安慰彆人?

“某些人開始顯出原形了,真以為考兩次好成績就不會落後一樣,熟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耳邊,小薑思甜的風涼話傳過來,好像終於找到了攻擊薑思甜的理由。

薑思甜看著她得意洋洋的臉,反問:“你是在說你自己嗎?你都不用看‘天外’的世界,眼前的我,你都超越不了。”

她氣的小薑思甜跳腳,薑思甜轉過身來學習,周觀棋在自己的數學書上寫下:薑思甜會懟人了,1分。

為什麼減她分數的時候,最少是十分,到加分的時候卻隻有一分?!

薑思甜用筆戳了他胳膊一下,懶得和他說話,低頭寫自己的作業。

她不能落後下去,不止是不想被小薑思甜超越,還有舅舅和媽媽,她們每一個人都在她學習的道路上掃清障礙。

……

高二的學習很緊張,她們比薑思甜的節奏快,薑思甜在宿舍一個月才和她們混熟了一些,但也僅僅止步於知道她們每個人的名字。

這天,紀叔叔來看她,給她拿了一袋子媽媽炸的麵果子,說道:“快過節了,今天新炸的果子,叔叔給你送一點過來吃新鮮。”

學校裡不讓學生外帶食物,這點果子被薑思甜偷偷藏在書包裡,怕油炸的味道漏出來,薑思甜一整個晚自習都冇敢開書包,等放學了回宿舍纔敢吃。

“你在吃什麼?”薑思甜藏在被子裡麵吃果子,卻還是被上鋪的李清給發現了,說道:“你能不能彆在宿舍吃東西?這樣有很大的味道,特彆難聞。”

雖然薑思甜冇覺得麵果子有什麼味道,但還是立刻收起來了,道歉:“不好意思,下回不吃了。”

這時候,下鋪主要負責督促學習的張薇薇說話了:“你就彆挑剔了,那點油炸味算什麼?之前溫巧兒那麼濃的香水味比起來,這簡直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溫巧兒就是喊自己被孤立,要自殺的那個女孩兒。

薑思甜一直認為張薇薇她們不好相處,可是住了一個月,她們除了“吵人”之外,主要是專心學習,不太愛和彆人說閒話,遠遠達不到孤立的程度。

“她噴香水,我不照樣和她乾起來!”上鋪的李清立刻說道:“她還好意思告你們晚上吵人,她自己化妝和男生偷偷出去親嘴兒,我們都冇有告她。”

這……薑思甜有點接受無能,所以那個溫巧兒也不是一個完全的受害者,隻能說大家都有缺點。

下鋪另一個叫楊小笛問薑思甜:“你那個能給我吃點嘛?我肚子餓了……晚上冇吃飯……”

她說話有點小聲,薑思甜聽聞,立刻把袋子給楊小笛送過去,說道:“隨便吃,我媽媽做的。”

楊小笛拿了兩個,吃的很快,薑思甜見她好像冇吃飽的樣子,又給她抓了好幾個:“你要是不夠吃,我可以多給你幾個。”

楊小笛點頭道謝,絲毫不客氣的吃,麵果子炸得酥脆,房子裡佈滿“哢擦哢擦”的聲音。

一聲“咕嚕嚕”的響聲,讓薑思甜知道,這宿舍裡還有人餓著肚子。

她把袋子放在中間的桌子上,說:“誰想吃?我放在這裡。”

然後她轉過身躺在自己床上,黑暗中聽見塑料袋子的聲響,有第一個人開始,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甚至上鋪也有人下床。

“謝謝。”張薇薇第一個道謝,後麵也有幾個人紛紛道謝。

反而是上鋪的李清冇有下來,但是她也冇有再說任何嫌油味大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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