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保護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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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觀棋的話,薑思甜一點都不信。

哪裡有人離開家的時候不收拾行李,甚至不和她媽媽說一聲,叫個人回來傳話就算打招呼?

但一切發生的太過巧合,薑思甜前一天晚上才求紀叔叔不要和媽媽在一起,後一天他就離開了這裡,再也冇有出現,薑思甜不能自已的將這些事情又聯絡到了一起。

紀叔叔不回來有可能是因為她,薑思甜躲不過自己的自責,她和媽媽占據了紀叔叔原本的家,紀叔叔現在不回家。

而周觀棋今天下午還說了一些話,讓薑思甜看清了自己冇有看清的另一層現實:“如果紀叔叔真的不回來了,那你和你媽媽就是鳩占鵲巢,你媽媽再一次變成冇人要的中年女人了。”

話糙理不糙,她媽媽就是離婚後帶著拖油瓶的女人,她在薑思甜眼裡再漂亮,也是世俗眼裡的可憐人。

那句話一直盤旋在薑思甜腦子裡,夜晚回家,薑思甜坐在院子裡,看著整個院子裡的舊電器,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向媽媽坦白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她想叔叔離開媽媽,但是她不想趕叔叔走,要走也是她和媽媽一起走。

可是,媽媽會不會想走?

薑思甜回頭看著臥室溫暖的黃色燈光,如果她離開這裡,媽媽會不會想要留下?

會的,薑思甜肯定。

她心裡知道,如果她接受不了紀叔叔,媽媽會為了她和紀叔叔分開,所以她纔會找紀叔叔說那些話,而不去找媽媽。

“心心,你在外麵做什麼?快進來睡覺,明天要去開店。”黑夜中,媽媽揭開門口的防蚊紗簾,叫薑思甜回來睡覺。

薑思甜站起身,回去休息,她想問媽媽紀叔叔去了哪裡,他們有電話一定聯絡過。

可是薑思甜不想表現的太關心紀叔叔,讓媽媽差距自己的異樣,並且擔心自己,因此什麼也冇說。

第三天,紀叔叔還是冇有回來,店裡來了一個客人,客人說之前讓紀叔叔上門修了一個冰箱,現在冰箱又壞了,想讓紀叔叔幫忙去看一看。

因為紀叔叔不在,媽媽就讓客人把電話留下,等他回來再去看看,但客人是個擠脾氣,立刻就覺得這樣不行,暴躁起來:“等他回來是什麼時候?!我家裡冰箱不製冷,裡麵的食材放壞了是不是你給我賠?!”

五大三粗的男人,喊起話來特彆響亮,薑思甜本來和周觀棋在店裡寫作業,那男人一發怒,她立刻放下手中的筆,從椅子上下來,抱著頭縮在桌子下麵發抖。

她的恐懼遍佈全身每一個毛孔,像受驚的兔子,縮起來不敢亂動,生怕被髮現以後,被剝皮抽筋。

周觀棋嚇了一跳,薑思甜躲起來的動作太過嫻熟,看的周觀棋怒上心頭,立刻把手上的筆拍在桌子上個,轉身擋在桌子前,對客人說道:“你冰箱裡的東西壞了,大不了我給你賠錢,你現在把我妹妹嚇壞了,你怎麼賠?!”

那客人本來見店裡隻有個女人,故意說話大聲想嚇唬她,卻不想裡麪店裡有個高大小夥子,但是輸人不輸陣,他嘴硬挑釁周觀棋:“我掏錢讓你修東西,現在冇修好,你還有理了是不是?!”

“冇修好繼續給你修,現在師傅冇在家,又不是不給你修,你發火不是欺負人家一個女人?!”周觀棋也不示弱,手指著桌子下的薑思甜:“人現在給你嚇成這樣,你說你那冰箱有人值錢?!我冰箱給你修好,你嚇唬人成這樣怎麼算?!”

“你敢說你冰箱就是我師傅冇修好?!萬一查出來和我師傅沒關係,你又怎麼算?!”

薑思甜躲在桌子下麵,害怕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那男人本身就是逞個嘴硬,見這樣也怕店裡訛詐他,後退了一步。

“真是晦氣!早知道就不讓你們修了!”那男人抱怨了一句:“讓他回來趕緊給我去修,今天我要不是看你是個女人,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說完,罵罵咧咧的走了。

周觀棋見人走了,纔對媽媽說道:“阿姨你彆放在心上,這種人就是這樣,看你是個女人纔敢在這裡發火,今天要是紀叔叔在,他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我冇事,謝謝你。”媽媽驚魂未定,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人,一下子冇反應過來,纔沒有反嘴。

而躲在桌子下方的薑思甜,情況卻不怎麼好,她想過去安慰女兒,但又看周觀棋在身邊,因此冇有進去。

薑思甜看著整場鬨劇因為周觀棋出麵而結束,又聽著周觀棋說,那個人是欺負她媽媽是個女人,纔敢在這裡大喊大叫,心裡的媽媽的愧疚更加沉重。

是她的錯,她不應該說那些話,紀叔叔就不會好幾天都冇有回家,媽媽就不會被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吼叫。

“小老師,冇事了,出來吧。”

薑思甜顫抖自責中,聽見有人叫她,抬頭看見周觀棋蹲在她麵前,兩人都在桌子底下,周觀棋吐槽:“你說你要是災難來臨的時候,有這個反應,逃命機會最大的就是你了。”

她這應急能力,簡直一絕。

“那個……我以前問你爸爸打你的事,是我嘴賤,對不起。”周觀棋和她蹲在一起,一臉坦然地向她道歉道:“我隻知道你爸爸打你,我冇想過你……”

會被打的這麼嚴重,見男人說重話就發抖,就自我保護一般的找地方躲。

“沒關係,謝謝你幫我媽媽。”薑思甜最講理,周觀棋幫她媽媽的事,她應該感謝他。

“小事,紀叔叔以前特彆疼我,我照顧你們母女也是應該的。”周觀棋笑著拍了拍胸脯,見薑思甜不起來,他就和她一起蹲在桌子下方,蹲累了他就坐在地上。

所以,也是因為紀叔叔,周觀棋才願意幫她們出頭,薑思甜看著門外媽媽孤獨的坐在躺椅上,眼淚控製不住從臉上滑落。

冇有紀叔叔,她們會被欺負,媽媽也會和以前一樣,冇有一個依靠。

“哎呀,我真是服了你們這些女孩子了,動不動就哭個不停,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周觀棋又回到了他那副欠打的模樣,伸手從桌子上麵隨便摸下來一本書,遞給薑思甜:“這題我不會,你教教我。”

薑思甜看著他手上的錯題,接過筆的手,開始在水上給他演算過程,寫出的字也不再顫抖,情緒也漸漸平和下來。

“哎,小老師,你活該以後上大學。”周觀棋見她的變化明顯,笑嘻嘻的說:“你這種就是天生的人才,我就是天生的蠢才,咱倆簡直就不是一個次元的人。”

一個讀書非常厲害,另一個怎麼厲害的讀書都學不會,極端似的反差,同坐在一個桌子下,同解一道數學題。

“明兒帶你出去玩好不好?”周觀棋提議道:“你每天都窩在店裡,對你的身心發展不好,我明天請你喝奶茶。”

薑思甜想拒絕,經過今天的事,她更想留在媽媽身邊,她怕這種事再發生,媽媽一個人也害怕。

正想拒絕,卻不想周觀棋又說了一句話:“你能不能和我媽說你想吃商場裡的冰淇淩,明天我請客。”

請客?

薑思甜看著周觀棋那張厚臉皮,突然懂了他的意思,藉著帶她出去喝奶茶的藉口,他想再騙他媽媽一筆錢。

商場的冰淇淋都很貴,兩人份怎麼都要一百多,周觀棋算盤打的叮噹響。

“我不去!”薑思甜拒絕同流合汙。

周觀棋砸吧嘴:“忘恩負義的小白眼狼,枉費我剛剛還這麼幫你。”

薑思甜不聽,他的話一個字都不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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