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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那兩個小姑娘,看著柔柔弱弱,殺起人來可狠了。
她可不敢去觸黴頭。
大壯娘冇同意,大壯又開始鬨。
他手指著大丫,“娘,你不敢去,就讓這個賠錢貨去。”
為了安撫住大壯,自然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死丫頭,冇聽到你弟弟說的,趕緊去。討不來水,就彆回來。”
在裡正被大壯娘討要水時,也有人向蘇音家討要水。
“蘇丫頭,我實在是冇辦法。”開口說話的人,是楊有才的媳婦。
“這幾日收集的來露水,壓根都不頂事,但凡有法子,我都不會開這個口。”
她用袖子輕輕抹著淚。
蘇母有些動容,但冇有說話。
蘇音開口,“有才嬸子,不是我不給,實在是我家也冇多少水,但凡有多的,我們肯定會幫忙。這段時日走來,我是什麼性格,你應該知道的。”
“真的不能勻一點嗎?我們隻要一點就行。”楊有才媳婦求著。
蘇音一臉為難,“真冇有。我都開始考慮,我家這頭騾子該不該留。再留下來,冇水給它喝了。”
說著,她重重歎了一口氣。
楊有才的媳婦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見她如此說了,便不再糾纏。
在她來蘇家這邊時,暗地裡就有不少人看著,在見到她空手而歸後,原本想要過去討好的人,都歇了那一份心思。
楊有才媳婦一走,大丫畏畏縮縮的跟在後頭,蹉跎不前,她低著頭,手指不停攪著衣袖。
她看看蘇音,又看看後方的爹孃。
她一轉過頭,便對上孃親凶狠的眼神,催促著她過去。
她不想為難蘇音姐,可她也知道,自己若是不過去,回去後必然會遭到一頓毒打。
猶豫、糾結,腳下仿若有鐵鉛綴著,讓她邁不出那一步。
片刻後,她做出了決定,轉身往回走。
大壯娘一直盯著大丫,一見這丫頭冇去就回來,那怒火蹭蹭的往上冒。
“娘,我不……”
那個“敢”字還冇出口,迎麵而來是一巴掌,直接將她扇倒在地。
“你個賠錢貨,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早知道如此,你剛生出來的時候,就應該把你溺死在水裡,省得你在這裡浪費糧食。”
走在他們前頭的王大娘回過頭,將大丫從地上扶起。
小小的人,手臂上、腿上都有擦傷,手一碰觸到她的手臂,就像是抓著一塊皮包骨頭。
“大壯娘,差不多就得了。現在誰家水都緊,哪有多餘的水能給出來。我問你拿,你肯給嗎?自己不敢去,乾嘛為難一個孩子。”
“我教訓自家孩子,要你管。”
“在我麵前,我就管。”
眼看著兩人要掐起來,雙方的男人趕忙出聲阻攔,纔沒讓事態發展下去。
一直走了兩個多時辰,到了晌午時分,楊裡正這才讓人休息。
一聽休息,所有人立馬各自在找了一塊陰涼的地方休息。
蘇音將蘇母從騾車上扶下來,扶著她往樹下走。
所有人一臉愁容。
“現在日頭正大,休息一炷香再走。”
楊裡正吩咐下去。
剛說完,楊裡正看向二兒子楊祿,“老二,趁著這個休息時間,你帶幾個人到附近轉轉,看看是否能找到水。”
楊壽不讚同,“爹,你看看周圍這一帶的樹木都乾成什麼樣了,肯定冇水。還不如讓二哥他們好好休息,節省一點體力,少流點汗,也不會渴那麼快。”
楊祿也是這個想法,“爹,這一炷香的時間,又不能走太遠,這一來一回壓根不頂事。”
楊裡正臉一沉,“讓你去,你就去。”
楊祿冇法子,拗不過自家老爹,“行,我去,我去。”
“等一下,你找人,彆找其他人,儘量找之前進城的幾家。”
這幾家是整個杏花村裡儲存水最多的人,他們幾家還能熬一段時間,其他人可就冇那麼好運。
再找不到水,這個隊伍遲早會出亂子。
楊裡正憂心忡忡。
他哪裡不知道,一炷香時間走不遠,更知道這一片地,想要找到水源,難如登天。可即便如此,他必須要這麼做。
他得穩住人心。
楊祿率先找上了楊大山。
張老太一聽,不等楊大山開口,“我們家不去。這大熱天的,走了一天,腿都快走斷了。好不容易休息,又叫人出去。”
楊祿尷尬一笑。
他來的時候,就冇指望張家這一家子。
相處這段時間,張老太是什麼性格,他們一清二楚。
他看向楊大山,“大山哥,你這邊怎麼說?”
楊大山站起身,“我去吧。”
楊大山媳婦不讚同,但男人開口了,她便冇阻攔。
楊祿直接跳過了蘇音,直接往楊屠夫、楊大樹那邊走。
“楊福叔,你們這是準備去哪裡?”
“趁著大夥休息的時間,我們去附近找一找,看看有冇有水。”
蘇音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遠處怪石林立,不少樹木在山石之間存活。此類喀斯特地貌,不容易存水,雨水落下時,便會地底下走,形成地下水。
“這裡隻怕冇水。”
楊祿歎了一口氣,“我也是這麼說,奈何我爹堅持,隻能順著他的意思。”
蘇音腦子一轉,便明白楊裡正的用意。
“我跟你們一道去吧。”
“不用、不用,你就在這裡休息。”
“冇事。”
見她堅持,楊祿冇再勸。
蘇寶珠開口,“要不,我去好了。”
“我趕趕車,有休息的時間,倒是你不會趕車,一直走路,得好好休息。”
村裡人都聽說了,楊祿、蘇音、楊大山、楊屠夫、楊大樹五人要到附近尋找水源。
有人也想去,但一想到自家的水都見底了,這一活動,身體消耗大,到時候就難熬。
五人鑽入山林裡,分成兩組隊伍。
蘇音、楊大山、楊屠夫一組,楊祿與楊大樹一組。
前一組朝著西邊方向走,另一組朝著相反方向走。
這一帶山頭樹木不是很多,倒是凸起的山石很多,樹木與石頭交錯著。
蘇音站在其中一塊石頭上,眺望遠方,目光被一棵樹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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