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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裏屯的人雖然不知道亂軍在打什麽主意,竟冇有把他們給殺了,但是因為宴青跟晏輕舒姐弟聯手的操作,把亂軍極為看重的聖女給弄過來做人質。
他們的安全得以保證。
在這樣的情況下,疲累的村民想要休息,迫切的需要調整。
他們找了個合適的姿勢,往牆上一靠往地上一躺,鞋子一蹬,眼睛一閉,沉睡過去。
然而,逃荒時間長了,都是臟兮兮的乞丐樣子,身上也充斥怪異的味道。
誰也不會過度的嫌棄誰。
在混亂的氣味裏,這些人閉著眼睛呼嚕聲此起彼伏,睡醒就有亂軍的人過來送窩頭,涼颼颼的窩頭在夏日燥熱裏對於逃荒一路啥東西都吃的村民來講堪稱是美味佳肴。
日子竟然還不錯啊!
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然而他們知道,亂軍必有圖謀,不會讓他們安逸下去。
“長姐,你說這些亂軍裏的人把咱們弄這裏,吃喝管著,究竟要乾啥?”
“不知道乾什麽,但是優柔寡斷就會敗北。”
晏輕舒說著把窩頭扔到空間裏,從裏麵拿出一個饅頭,捧在手裏慢吞吞的吃起來。
填飽肚子,視線落在小白身上。
自打被亂軍帶回來,小孩一直處於昏睡狀態。
檢查一番也隻是睡著罷了,身體上冇有任何問題。
但是睡了這麽久了。
想了想弄了些營養藥劑,趁著人不注意,用針筒灌入小白嘴裏。
昏睡的人還知道吞嚥,問題似乎不大的樣子。
這一瞬間,晏輕舒有些後悔為何當年冇學醫。
若是學醫……
天色漸漸暗下來。
晏輕舒撩開簾子,打算走出去。
誰料外頭的人立馬拔刀,這一瞬間,她看見校場上一隊隊人馬在行走,這樣的情況,作為一個活人,走不了幾步就會被包圍。
不出去也得瞭解外麵的情況啊。
雖說現在安全暫時保證,但是人在敵營,怎麽可能一直安穩,得找時間找機會,早早跑出去。
她捂著肚子說道:“我想拉屎,總不能在裏麵拉屎,那是睡覺吃飯的地方,真拉裏麵了,你們也會被熏死,茅房在哪兒啊。”
……
“你帶著她去茅房。”外頭的護衛指了一個人,讓他盯著晏輕舒。
晏輕舒走進茅房,裏麵臭烘烘的。
氣味嚇人。
她趁機從空間裏摸出萬能小麻雀。
麻雀飛出去的一瞬間,守在茅房外頭的人看一眼,也冇多在意。
雖然麻雀飛的姿勢有點醜。
但若是連一隻麻雀都想管,他們得累死,透過麻雀的綠豆小眼晏輕舒清晰的看清亂軍的廚房,亂軍的更換防護的時間。
廚房?
晏輕舒眼睛閃爍一下。
把麻雀召回。
將先前從素善身上弄到的能夠把人弄出傳染病症狀的毒藥扔到水井裏。
這樣一來,亂軍勢必大亂。
屆時尋找機會帶著村裏人離開。
果然,有些東西得好好儲存,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能用得到。
毒藥被小麻雀撒入水裏。
晏輕舒走出茅房,揉了揉自己的老腰,在這地方頓這麽久,她鼻子遭受了迫害。
回到賬內,她表現的跟村裏人一樣,該吃吃該睡睡,村裏的獲得的食物資源,她會搶在第一手拿到,看見飲用水,用極快的手速立馬調換成調配解藥的水。
村裏人吃的窩頭也得用水和麪,定然會再次染上毒素。
有瞭解藥,情況就會變的不一樣。
做完這些,心裏微微安逸。
次日一早。
帳篷的人剛甦醒,突然簾子被人從外麵扯開。
隻見陳進善帶人一隊人馬過來。
這些人個個提著刀,瞧著就器宇軒昂。
陳進善看著十裏屯的人,說道:“給你們一條活路,女的隻要嫁給這些兵將就能活下去,不然……”
宴青聽見陳進善的話,二話不說,再次把方氏給領出來。
從方氏身上尋找一個全乎的地方,一刀子插了進去:“村裏的女人想要如何婚配是她們自己的事,誰也威脅不了,你們這樣,我就殺了她,……”
“那你殺了她吧,她死了,你們也冇得選擇,一起陪葬。”陳進善盯著方氏,眼裏一陣厭惡。
從冇有誰能讓他這般一步步的後退。
若是不早早解決了十裏屯的麻煩,手下的人會怎麽看他。
會覺得他手段不行。
慢慢的心思就會分散,會產生其他想法。
對於他這樣身份地位的人來講,根本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風險太大。
宴青一愣,盯著方氏,一刀子插到她肩胛骨。
方氏看見自己的血噴濺出來,感覺到溫熱的氣息打在臉上,尖叫一聲,眼睛一翻,差點暈厥過去。
這人真的要殺了她。
她慌慌張張看向陳進善。
對上陳進善冷冰冰的目光,心裏更加慌亂。
“我……”
“挾持聖女,我給你們吃喝,管你們住著,太貪心就死亡。”陳進善悠悠開口。
視線從宴青身上挪開。
毒蛇一般的視線在村裏的女人身上挪動。
看見小妹的一瞬間,呆滯一下。
這麽小的姑娘,竟然長了一雙顛倒眾生的眼睛,看見這樣的眼睛,他忍不住想到一個人。
……
“我這些兵將長相不錯,四肢全乎。功勞也大,選擇跟他們在一起生活,日後過的定然不會太差,不說頓頓大魚大肉,至少有饅頭吃,隻要跟這些兵將成親生娃就能活下去,不從。就死,自己選。”陳進善淡淡開口。
村裏婦女聽見,忍不住發出壓低的哭聲。
晏輕舒覺得陳進善的操作很迷。
打算乾啥呢?
分散村裏的人跟能力。
為何要分散?
他在恐懼什麽?
作為一個嗜殺成性的亂軍頭子,他現在的做法非常的不合理。
“大,大王別著急,村裏人想法比較固執,您寬裕了五日,我勸說她們一下。”心裏想不通,但是還得爭取時間,晏輕舒做出畏懼又討好的樣子,把抹黑的臉探出去。
一張黑臉擺在陳進善眼前,陳進善不受控製的往後退了一步。
邪門了!
這女人靠近的一瞬間,他竟然感覺頭皮發麻。
“三日,三日後從的活,不從死。”他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晏輕舒回頭看向宴青。
此刻的宴青還有些呆滯,盯著方氏的傷口跟地上的血,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晏輕舒心裏閃過無奈,這孩子統領全域性的能力稍稍有一點,但是心理素質還不行,她伸手拉扯一下陳進善的袖子:“那、那個、大王,女人可以改嫁,男人咋辦?你打算把俺們村裏的男人咋辦了?”
“……年輕的打仗,年紀大的,自己想辦法過活。”陳進善扔下一句話朝著外頭走去。
帳內安靜一下。
不大一會兒竊竊私語聲想起來,柳寡婦聽見村裏人討論的話題,最先看向晏輕舒:“咱們,真的要嫁人?”
柳寡婦的問話也是村裏大多數有兒有女有男人的婦人的疑惑。
她們可從冇有打算再來一次婚配。
現在的日子雖然苦了點兒,但是至少跟家人一起。
日後呢……
如果真的要婚配。
她們或者會活下來,但是自家男人會如何?
去了戰場會最先的死吧。
那些有些權勢的人,怎麽可能允許自己的女人前夫還活在眼皮子下麵。
隻是這麽想想,就充斥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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