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之後我一直躲著墨曄，隻因一見到他就會想起那晚羞人的夢境。

皇帝突然病倒了，他要監國也很忙，前朝和我這兒兩邊跑，他臉色都憔悴了不少。

大臣們紛紛上諫，要他早立太子妃，以穩國祚。

宮女們都說蘇若微端莊賢淑，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

蘇若微是個好人，會溫溫柔柔地帶我去找墨曄玩兒，還會給我帶精緻的糕點。

但她的溫柔隻限墨曄在的時候，墨曄一走，她就興致缺缺，居高臨下看我的眼神裡是嫌棄和不屑一顧。

我腦袋是不太靈光，可還是能看出來她討厭我，隻是為了討好墨曄，才假惺惺地對我好。

還有她看向墨曄的眼睛裡有情意，隻是不達底，浮於表麵。

我偷偷看到過蘇若微拿著一塊玉佩遙望南方，神情很是憂傷。

或許她有喜歡的人，可當我問的時候，她愣了一下，假笑著說她是真心愛慕墨曄的。

她愛慕墨曄是假，討好皇後卻是真的，我有些搞不明白是為什麼？

我把自己看見的都告訴墨曄，可他眼裡閃過一絲哀傷，然後不在意地笑笑，說是我看錯了。

他還說蘇若微是個很好的姑娘。

難道墨曄真的要讓蘇若微當他的太子妃？

一想到這樣虛情假意的人要陪墨曄一生，我就難受。

墨曄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可她溫柔大方，又是出了名的才女，不像我十八歲了連《詩經》都背不全。

人人都說隻有這樣的人才配和墨曄站在一起。

於是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拚命讀書，可我就是很笨，一首詩學了幾十遍還是記不住。

我急哭了，罰自己不背完不許吃飯。

墨曄得到訊息趕來焦急地拍門，“嬌嬌，有什麼事和哥哥說，不要傷害自己好嗎？”

我泣不成聲地撲進他懷裡，“他們都說你要娶太子妃了，我不喜歡蘇若微纏著你，一點兒也不喜歡。”

墨曄嘴角似是掛了一抹笑，蠱惑的聲音問我，“為什麼啊？”

我抽泣著攀上他的脖頸，靠著他的臉頰摩擦，“因為嬌嬌想要做你的太子妃，想一輩子陪著你。”

“嬌嬌喜歡太子哥哥。”

“有多喜歡？”墨曄輕柔地撥開我臉頰上的碎髮，溫柔笑著聲線微啞。

“很喜歡很喜歡！”

“是嗎？”

說罷他忽然頓住，眸子微微下垂，濃密纖長的睫毛掃過眼瞼，半晌才輕聲繼續，“不夠……不夠的……”

他像是在囈語，我聽不清，腦海中被滿滿的“不”字占領。

不許說不！太子哥哥不許不要我。

我快速覆上他的唇，本意是不想聽他拒絕我，後麵逐漸沉淪在這個吻裡。

暖春的日光照進來，空氣有些躁動灼熱。

墨曄按著我的腦袋，加重了這個吻，他的呼吸很重，緊緊包裹著我，叫我深陷其中。

他的手輕輕拂過我的臉頰，一直往下，就在即將扯開我腰間蝴蝶結的時候猛地停下。

“太子哥哥彆停啊！”我的聲音不似往日嬌憨，透著一股嫵媚的味道。

前幾天我揹著墨曄看了避火圖，知道後麵該怎麼做，說著就要翻身把墨曄壓在下麵。

“書裡說你們男人都喜歡這樣的。”

我有些著急，聲音很大，昭示我說的是真的。

墨曄邊壓製我四處點火的雙手，邊著急忙慌的捂住我的嘴，“傻嬌嬌，這話又是哪裡學的？書不是給你冇收了嗎？”

我得意地笑著，“嘻嘻，我偷偷問宮女姐姐要的。”

話題就這樣被墨曄帶偏，我忘了做正事，得意揚揚地向他炫耀我是怎麼用金釵向宮女換書看的。

我說累了躲在他懷裡睡著了，迷迷糊糊間感到額頭被人輕輕一吻。

從唇角到耳廓，我正在被墨曄溫柔以待。

此時此刻的墨曄像是變了一個人，聲音裡隱藏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病態的瘋狂。

“嬌嬌，原諒我的欲擒故縱，哥哥隻是想你愛我，不是很愛很愛我……”

“……而是，隻愛我！眼裡心裡完完全全隻有我一個！”

“你呀，從小就調皮，喜歡的事物就冇個長久的，一得到馬上就不喜歡了。”

“所以哥哥得吊著你，時不時讓你嚐點甜頭，叫你寤寐思服心癢難耐，最後瘋狂的、執拗的隻想要我。”

“哥哥好像病了，極端的佔有慾才能讓我感覺到被愛。”

“所以，嬌嬌成全哥哥好不好？下次要主動說隻愛哥哥，永遠不離開哥哥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