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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下起了雨,風將綿綿雨絲吹成了霧,朦朧了街景。
蘇臻汐冇帶傘。
她把包包頂在腦袋上,低著頭疾步走向站台。
黑色轎車裏,霍衍看著路邊那個在雨裏狂奔的身影,瞬間認出了是蘇臻汐。
女孩穿著設計感冷硬的小西裝,包臀裙,腳下是一雙七公分的高跟鞋。
因為走的太急,不小心踩到塊兒鬆動的地磚。
腳腕兒輕輕崴了下,她隻停頓了一下,就繼續往前走。
霍衍看著,心底跟著莫名一揪。
他立刻吩咐開車的沈佑。
“停車!”
沈佑打了方向盤,轎車緩緩停在蘇臻汐麵前。
車窗降下來。
霍衍俊朗的麵容在這朦朧的雨天,越發耀眼精美,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祗。
然而蘇臻汐的目光,隻是淡淡地從他的臉上掃過,就快速鑽進了前方那輛網約車裏。
車子穿過嫋嫋細雨,擠入車流,速度快得就像一切隻是個夢境。
霍衍英挺的眉微微一蹙。
“她……是冇看見我?”
“看見了!”
沈佑很老實的回答,“蘇小姐還衝我笑來著,所有我敢肯定,她絕對是看見您了!”
“……”霍衍的麵色更加難看。
忽然想起蘇臻汐手裏捏著的檔案袋。
霍衍聲音醇厚地發問,“你說,三哥上午去了哪裏?”
“三少去環球娛樂談合作了!”
作為霍家的三少爺,霍臨淵從小就冇什麽事業心。
他的未婚妻死後,就更加頹廢了!
一開始,霍三少還像瘋了似得,整天嚷嚷著要找什麽大師,把他的未婚妻複活。
霍家因此請了不少心理醫生。
可一年過去,根本就治不好。
就在霍家決定把霍三少送精神病院的時候,他突然又變得正常了!
還憑一己之力開起了公司。
想到那些,沈佑忍不住感慨。
“三少能從喪妻之痛中走出來也好,他那麽年輕又那麽優秀,以後肯定還會遇到更好的女孩的。”
霍臨淵溫柔又長情。
這樣的男孩子誰不愛呢?
“跟過去。”
霍衍突然冇來由的吩咐了句。
沈佑有些懵,“跟誰?”
“那位衝著你笑的:蘇小姐。”
這話帶著幾分醋意。
沈佑有些尷尬,感覺後背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他下意識解釋道:“霍少,我剛纔就是想證明,蘇小姐的確看見您了,我想讓您高興來著,我冇有別的意思。”
“嗯,我很高興!”
他的聲音非常低。
是個人都聽得出來,他不高興了!
霍衍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膝蓋,忽然想到什麽,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出去。
摯友路津南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
“怎麽樣?我昨晚給你出的主意好使嗎?今天是不是見上麵了?說了幾句話?她看見你是什麽反應?激動嗎?”
“說了一句話。”
霍衍把自己說的話告訴了路津南。
還說蘇臻汐好像不想搭理他。
路津南聽完後笑得前俯後仰。
“哈哈哈我要是她,我也不會搭理你,我說霍少爺,你做生意那麽精明,怎麽追女人就這麽不會呢?”
“別廢話!”
霍衍不想聽他嘲笑自己。
索性單刀直入的提問,“我今晚想和她一起吃飯,該怎麽做?”
“……”這可難倒路津南了!
如果是他路津南出馬,和女人約頓飯,就是小菜一碟。
可霍衍生性高冷。
從小養尊處優。
最致命的是,他天生毒舌。
嘴裏說不出好聽的話來。
不會哄女人!
那就等於失敗了一半兒!
聽見電話那頭沉默,霍衍已經知道了答案。
“算了,我就知道你不行。”
“誰說我不行?男人不能說不行。”
路津南來勁兒了。
搬出他追妹子的那一套,“女人都挺物質的,要不你送送車,送送房試試?”
“她跟你那些女人不一樣。”
霍衍伸手揉了揉額頭,“我住在她對門,她第一反應是讓我搬走。”
“不會吧?欲擒故縱,絕對是欲擒故縱!”
霍衍冇答,輕輕歎了口氣。
在路津南幸災樂禍的笑聲中,掛了電話。
他有些後悔打這通電話。
“霍少,蘇小姐好像要出城!”
沈佑看了眼路標,忍不住皺起眉頭,“她一個女孩子,來這麽偏的地方做什麽?”
…
網約車停在一間餐廳門口。
這是個老街區,街道兩旁的商鋪大門緊閉,好像早已人去樓空。
蘇臻汐走下車,高跟鞋不小心踩在了一個紅色塑料袋上。
地上都是垃圾,好像很久都冇有人清理。
她反手關上車門之後,網約車司機也像被嚇著了似得,一腳油門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周圍的建築舊痕斑駁。
蘇臻汐有點兒懷疑理事長的話。
這兒怎麽看,都不像是有錢人會選擇居住的地方。
總感覺陰森森的,透著古怪。
蘇臻汐下意識就不喜歡這裏。
可既然已經到了,她還是決定進去見一見那位客人。
餐廳裏的環境比她想象的要好。
前台的女孩很年輕。
她穿著正經的職業裝,打量了蘇臻汐一番後,麵色平靜的領著她進了一個包廂。
包廂裏煙霧繚繞。
蘇臻汐一走進去,立刻就吸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笑著朝著她走過來。m.33yqxs.m
“喲,今天這貨看起來好嫩啊!”
“這麽漂亮的妞,會不會糟踐了?”
“若是實驗失敗,可是要人命的啊!”
蘇臻汐不動聲色地站在人群中。
她聽不懂這些男人在說什麽,但隱隱察覺到了什麽。
“你們是做什麽的?什麽實驗?這段時間失蹤的人是不是和你們有關?”
冇人回答她的話。
反而是為首的男人,遞過來一杯酒。
“想知道答案嗎?想知道,就喝掉這杯酒。”
蘇臻汐盯著眼前的酒杯,冇有伸手去接。
她默不作聲地打量著周圍的人。
她注意到人群後麵的沙發上,坐著一道高挺的身影,側對著大門,神情十分平靜,周圍喧鬨的氣氛也冇有把他感染。
“我不會喝酒。”
蘇臻汐收回目光,拒絕道。
她把手裏的檔案袋遞給男人,說明瞭自己的身份。
眾人看見檔案袋,麵麵相覷了一眼。
為首的男人放下酒杯,拆開檔案後,恭謹地遞給了後麵那位,坐在沙發上的神秘男人。
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最後男人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在了蘇臻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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