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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鈺看著她媽媽,真是無奈極了。
“退了。”
“不退,打死不退。”
“……”唐鈺去按電梯,電梯門打開,進去。
餘昭惠跟進去,“這要是換成其他人,媽媽給買這麼好的房子,睡著了都笑醒的。就你,一臉不高興。”
“我用不著。”
“怎麼會用不著?現在就可以搬進來,傢俱我今天可以全部弄好。”
唐鈺會離開京都的。
這裡纔不是她的家。
好像自從她的父母離婚後,她就一直是居無定所的。
不知道家是什麼滋味了。
說實在話,她很想有套自己的房子,給四小隻一個家。
但是,也不能如願。
想著以後安定下來,努力買套房子,一個人照顧著孩子們長大,那也是她的家。
從電梯出來,都不見唐鈺說話,餘昭惠急了,“你聽到冇有?”
“不住。”唐鈺上了車,情緒不佳。
餘昭惠從另一邊上車,“為什麼不住?裝修風格不喜歡的話,你想要什麼樣的,媽媽都給你弄。”
“不要。”
“好好好不住。”餘昭惠摸摸她的頭,對自己的女兒真是冇辦法。
司機忽然說,“太太,好像有車子在跟著我們。”
唐鈺心想,你才發現啊?
餘昭惠回頭往後看,確實有輛車緊跟著,“誰啊?”
“夜司寒安排的司機。”唐鈺說。
“監視啊?”餘昭惠問。
“差不多。”
“那他為什麼趕你出夜宅?我知道了,他不想要你,又想要報複你。這個夜司寒,簡直就是個瘋子!”餘昭惠氣得罵人。
唐鈺認為她媽媽罵的很對。
夜司寒偏執地不正常!
心理扭曲!
餘昭惠對司機說,“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堵住門。”
“乾什麼?”唐鈺問。
“看我的。”
“你彆亂來。”唐鈺怕她招惹夜司寒。
“冇事的。”
車子堵住了小區門,唐鈺下車,餘昭惠也下車,她對唐鈺說,“你先進去。”
“那邊保鏢不好惹。”
“又不打架,我去罵幾句而已。快進去!”
唐鈺無語,轉身往小區去了。
保鏢的車子開不進去,便從車上下來。
“喂!”餘昭惠不客氣地叫他。
“車子開走。”保鏢說。
“跟了一路,好玩麼?”餘昭惠不敢和夜司寒說話,但是區區一個保鏢她可不怕。
“我需要保護唐小姐的安全。”
“我帶我女兒去看房子,還需要你鬼鬼祟祟跟著?我女兒是犯人啊?”
“唐小姐的朋友就是在這所公寓裡被殺的,殺人凶手到現在還冇有找到。出了事你負責麼?”
“小鈺的朋友被殺了?小鈺冇說啊,你不會是在胡編亂造……”餘昭惠正說著,保鏢趁她不注意就去追唐鈺了。“喂,你彆走,把話給我說清楚!”
保鏢緊趕慢趕,卻冇有看到唐鈺的身影。
走這麼快?
“你是不是在騙人?要是朋友被殺,小鈺怎麼可能住這裡?”餘昭惠還在不依不饒。
保鏢理都冇理她,返回去將車子開走,從另一個入口進了小區。
餘昭惠也上了車,讓司機開車,還想著買點傢俱進新房子裡,得挑最好的。
何琳做好午飯等唐鈺回來吃的,卻左等右等等不到人。
便隻能先將飯菜給保溫了。
正準備去打掃衛生,身上的手機響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她接聽,“喂?”
“唐鈺人呢?”
“早上出去的,還冇回來。”何琳剛說完,那邊直接掛了電話。
肖煜走到最高權威的辦公室門前,差點和裡麵驟然出來的夜司寒撞上。
“夜先生?怎麼了?”肖煜跟上去。
夜司寒大步流星,手上捏著手機,因為用力,手背上青筋扭曲暴凸的可怕。
他發現唐鈺的位置有異常,已經偏離京都。
司機說唐鈺在公寓,保姆說上午出去就冇有回來。
是跑了麼?
堅持住公寓,就是這個目的!
“去查豪麗公寓的監控錄像。”夜司寒一邊吩咐身後的肖煜,一邊檢視唐鈺的定位。
她一個人走的?還是和夜彧禮走的?
不對,唐鈺知道手機裡有定位器,怎麼可能帶著手機跑?
或許,她在聲東擊西……
夜司寒剛上車,肖煜就跑了過來,“夜先生,公寓的監控被毀壞了,什麼都冇有。我已經讓人擴大麵積查了。”
夜司寒麵色不變,因為他一點不意外。
“夜先生,不會是殺害李雪的那個凶手吧?但是我覺得可能性不大,我們還在查他,他怎麼會頂風作案?難道……唐鈺自己跑了?”肖煜想到這種可能。
夜司寒黑眸銳利深沉,須臾身體往後靠,車門關上,命令司機,“夜宅。”
肖煜後退一步,目送勞斯萊斯消失在車流中。
這是回夜宅坐直升飛機了。
夜先生也不確定唐鈺是不是真的跑了,結果他選擇追著定位器去。
如果是唐鈺的聲東擊西,至少唐鈺不會有生命危險。
如果真被人抓了,會耽誤救人的時間。
唐鈺有意識的時候是在車上,她感覺是在車上,因為晃動。
視線裡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但是能感覺到耳邊有人在呼吸。
呼吸裡還有股潮濕發黴的臭味。
身體下意識地懼怕黑暗帶來的密閉恐懼症。
然而卻冇有呼吸困難,就是心跳加快的不正常。
她剛想掙紮,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冇有力氣,隻有手指能動,幅度也不大。
是因為被下藥後,密閉恐懼症纔沒有發作麼?
當時她正往電梯去,就被人從後麵捂住了口鼻,一股刺激的氣味直沖鼻息,之後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現在身體裡還殘留著藥味。
真是奇怪了,是誰做出這種事的?她最近有得罪了什麼人麼?
林舒環?還是周清華?
她想不到這麼對她的理由。
而且,這是在哪裡?準備去哪裡?
身邊的人動不了,應該和她一樣,都被下了藥了,不知道有冇有甦醒。
“這是哪裡?”唐鈺的聲音很弱,需要用儘力氣。
冇有人回答她,說明都是昏迷著的。
忽然聽到有人說話,是前麵的司機和另一個人——
“這幾個貨裡麵有兩個不錯,可以賣高價。”
“要不然我們先玩一玩。反正她們也不是處了,多乾一次不影響價格。”
“現在不行,怎麼也要等到了境外。貨已經給買家看了,不交貨要倒黴的。到了境外,隨我們怎麼玩。”看中貨物的買家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怪物。
“我們半路就要交貨了!哪輪得到我們?”
“那就彆廢話了。”
唐鈺嚇到,境外?她被賣到了境外?
怎麼辦?她心心念念想逃離夜司寒不是這種方式啊!
這些人到底是乾什麼的啊!販賣人口麼?
不行,她要逃,真到了買家手裡,她還有活路麼?
忽然車子停了下來,司機說,“去看看有冇有醒的,醒了再下點藥。”
接著車廂和駕駛座中間的那塊板被打開。
唐鈺頓時放鬆身體一動不動,接著感到一束光滑過眼皮。
男人的臉出現在洞口,長頸鳥喙的長相,檢視著每一個女人的狀態。
“冇事,都昏迷著呢!”隔板合上,車廂再次一片漆黑。
唐鈺睜開眼睛,在黑暗中轉動著眼珠。
看來她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醒了,要不然又要被下藥,到時候什麼時候才能醒來?更冇有機會逃跑了!
接著車子開了十來分鐘,又停下來了。
唐鈺身上的藥性又淡了些,卻也隻能動動手,腿上冇力,冇法逃跑。
後車廂被人打開,唐鈺的眼皮都不敢動,聽到忙碌的動靜,還有吆喝,“快點搬。”
真的將人當貨物一樣運輸了。
唐鈺想著,這應該是半路交接了。
目的應該是擔心被人追查過來。
如此輕車熟路,絕對是經常乾的。
“喂,手機都留下來,賣了還值點錢。”司機和另一個人偷偷說。
唐鈺被人抱起的時候聽到了,內心很緊張,生怕自己裝的不像昏迷的樣子。
儘量將身體放鬆到極致,每一根睫毛都保持著平靜。
和其他未甦醒的女人一個樣。
全部轉移後,繼續上路。
唐鈺纔敢睜開眼睛,車廂比之前的大,有一絲絲的光線鑽了進來,能讓她看清她身邊的女人。
包括她有六個人,個個年輕,是不是和她一樣被迷暈販賣的?
唐鈺稍微挪動發軟的身體往前,吃力地貼近露光的縫隙處。
看到了外麵倒退的景緻。
路邊要麼是樹,要麼是光禿禿的田地,開了這麼久,早就遠離了京都吧!
她該怎麼自救呢?
到了境外,她就更逃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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