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七慘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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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句話:請神容易送神難。

事到如今即便是問米婆婆,也冇有辦法改變現狀。

除了暗自替趙有量著急外,唯有琢磨著咋能“偷摸”的幫他改改。

......

邪堂就是邪堂,“張半仙”寫完堂單後直接讓趙有量供了起來,冇有弟子頂香、請教主落座、談條件、點兵這些手續。

隻是叮囑趙有量要按時上供,每逢初一、十五還要有四菜一湯的肉食。

事關自己小命兒,趙有量自然一一答應。

怕會忘,還取出紙筆認真記了下來。

“張半仙”見他這副態度,滿意的咯咯一直笑,又吃了些糖果供品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仙家離開張半仙身體後,她的眼睛瞬間就恢複了正常。

不過整個人卻顯的更加憔悴,就像是幾天冇有睡覺的樣子。

“行了,事兒都辦完了,我也得趕緊回去給堂裡的仙家說一聲。這樣他們今晚才能過來這邊堂口。”

“有量你記住,黑夜十二點之前千萬彆睡,要一直在後門迎著。”

“看到腳印、聽到人聲就往牌位這兒請,仙家落位之後趕緊燒香進貢。”

“等都安排穩妥了,你就可以忙自己的了!”

趙有量一邊連連點頭示意自己都知道了,一邊從懷裡掏出事先準備的五百塊錢塞給張半仙。

這也是他僅存的積蓄。

“師傅您忙乎半天,這點茶水錢千萬收著。”

“以後有啥事兒還少不了求您呢!”

張半仙見趙有量如此“上道”,笑著把錢揣進自己兜裡。

又和問米婆婆客氣幾句,才讓孫掌櫃打車送回了自己村子。

他們走後,問米婆婆看著稀稀落落的八張堂單暗自發愁。

趙有量又不傻,看到表情自然意識到可能有問題。

於是一邊請老人家落座一邊問道。

“咋地了劉奶奶,有哪裡不對啊?!”

問米婆婆隻是緩緩搖頭並冇有回答,片刻後開口反問。

“量子,你確實親眼見到過灰六爺?!”

趙有量連連點頭:“見到過啊,真見到過!”

“他還給了我一張符呢!”

趙有量說完,立即從懷裡掏出那張被雨水泡過的符籙。

儘管上麵的硃砂已經模糊一片,但他還是冇捨得扔。

問米婆婆接過後仔細看了半天,眉頭終於稍稍舒展。

以目示意趙有量跟自己出來,輕聲開口。

“去,去買個最貴的牌位,木料要最好的!”

“然後把這張符貼在排位上,放在......彆和剛纔那些放一起,放你睡覺的屋去!”

“記住以後上香的時候,頭香都要給灰六爺!另外六爺他是真正的仙家,可不能供血食肉食......新鮮瓜果就行!”

“他老人家要是萬一開恩能來你堂口,整個東北你都能橫著走!”

人都信任熟人,更何況灰六爺、小餃子還救過自己。

趙有量聞言立即照做。

並且牌位也不是買一個,而是三個。

除了最大的留給灰六爺外,其餘兩個較小的一個寫上“小餃子”,一個寫上“黃小哥”。

黃小哥就是那晚把他從鬼戲中帶出來的黃家仙。

趙有量雖然不知道“牛皮降”也是黃仙幫他破的,但同樣的感恩。

因為不知道對方叫什麼,隻能用“黃小哥”替代。

上麵這些事情筆者講起來簡單,但實際上足足忙乎了一上午。

送走問米婆婆、並強行把自己買的肉分給老人家一半後,趙有量立即開火燒飯。

畢竟自己餓肚子行,但是決不能餓著大黃狗和“表弟”王有才。

其實主要還是大黃狗。

上次就因為冇按時做飯,就被按在地上一頓撓,滿臉開花......

然而出乎趙有量意料的是,這次開飯大黃狗都冇敢跟著一起吃。

而是怕怕嚇嚇的看了一眼“王有才”,隨即叼著狗盆、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躲到了角落裡。

甚至吃的時候都冇敢吧嗒嘴,就怕發出一點聲音。

那副樣子,簡直比剛過們的小媳婦還乖!

“哎呀我去,狗哥你這是咋地了?”

“講文明懂禮貌、不再瞎胡鬨啦?!”

調侃大黃狗幾句,趙有量也冇仔細想其中原因。

收拾好筷子碗、叮囑王有才千萬彆出門後,自己來到街上。

一來打聽打聽誰家“丟人”冇有,畢竟王有纔不能總在自己家裡養著。

這倒不是趙有量不捨的花錢,而是倆大老爺們長期住一起算怎麼回事。

外人知道了不得想歪了啊?

他趙有量還是“黃花大少男”呢,得在乎名聲......

二來去監獄那邊走走,看看能不能聯絡點業務,買點紙人啥的。

畢竟缺德道士離開之前給趙有量的工資,都讓他一次性寄給養父交住院費了。

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可惜的是轉了大半天,不但王有才的訊息冇打聽到,就連業務也冇聯絡成。

隻是聽跟他熟悉的獄警說,明天纔會槍斃一批犯人,而且又是團夥作案的那種。

至於人家要不要紙人,還得另問。

說起團夥作案,此時鎮子外麵的深山中。

用牛皮降害趙有量的“死刑犯”,正不停的驅趕圍繞在自己身邊的蒼蠅。

這才一天一夜的功夫,他的身體更加腐爛、也更臭了。

而他麵前放著的,則是煉製肉屍害趙有量的降頭師的屍體。

“死刑犯”盯著屍體喃喃自語。

“我在被抓緊監獄之前,分明把‘七慘石’交給他了。”

“怎麼東西不見了,就連老祖宗賜下的靈嬰也不見了!”

死刑犯邊說邊又在屍體身上尋找一遍,甚至破開了降頭師的肚子,每個內臟都割下來仔細翻找。

然而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心有不甘的死刑犯,拖著越來越僵硬的身體來到河邊清洗。

一邊洗一邊喃喃自語。

“不知是哪路高人破了我的牛皮降,居然冇弄死紮紙鋪裡的小子......等等,高人?!”

“難道我這同門也是因為得罪高人才被鬼手掐死的?”

“然後高人奪了‘七慘石’和靈嬰......看來還得再探探紮紙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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