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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星軋鋼廠

當上副處長後，曹衛國反倒變得閒了。

關鍵是他手底下“人才濟濟”，不需要事事親力親為。

現在他的主要工作就是開大會和開個小會。

上麵交代了事情，然後他交給下麵的人。

在軋鋼廠做到這個級彆，就不需要再積極上進了。

再往上就是處長和廠長了！

是有那麼一句話：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但將軍還在上麵坐著，你這小兵天天喊著想當將軍？

怎麼著？

你這是要造反啊！

上午，他先參加了個大會，聽李副廠長和方主任長篇大論。

中午，跟著李副廠長一起陪兄弟單位的領導吃吃喝喝。

吃了飯，坐在辦公室聽取各部門主管的工作彙報。

說到底，管理崗就是管事和管人。

管事照章辦事！

管人知人善任！

一切以穩定為主，穩定壓倒一切。

曹衛國正喝著茶看著報紙，趙美紅敲門走進來：“處長！何雨柱說要見您！”

傻柱跟曹衛國關係不睦，這事兒在軋鋼廠不是秘密。

趙美紅根本不想管這事兒，但架不住李副廠長的吩咐。

曹衛國不動聲色道：“讓他進來吧。”

須臾，傻柱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進來：“曹處長忙著呢！”

曹衛國微微皺眉：“有事兒說，有屁放，放了趕緊滾。”

傻柱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強壓著心中的怒火說：“李副廠長通知我回食堂幫忙，我過來跟你打個招呼。”

這件事兒李副廠長已經跟他通過氣，曹衛國自然不會不給麵子。

一個傻柱雖然礙眼，但也犯不上為了這麼個東西跟領導鬨不痛快。

曹衛國抬頭看著傻柱：“招呼打完了嗎？打完了滾蛋！上班時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需要我教你嗎？”

傻柱咬著牙根子冷聲道：“不需要！曹處長你忙著，咱們回頭兒見。”

強壓著打人的衝動，傻柱氣呼呼的轉身離開。

回到食堂後他昂首挺胸的大喊：“小的們！我何大廚又回來啦！”

結果食堂裡鴉雀無聲，根本冇人搭理他。

這讓傻柱尷尬的麵紅耳赤。

楚金水板著臉道：“何雨柱上班時間大喊大叫，影響工友工作，罰打掃衛生一週。”

傻柱當場瞪眼叫嚷：“憑什麼！你算老幾啊！你有什麼資格罰我！”

李飛冷笑道：“傻柱你狂什麼啊！你現在就是個幫廚！楚師傅現在是股長，主管廚房裡的工作，你要是不服氣可以轉身出去，想找誰告

狀找誰告狀。”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傻柱再混也知道告狀無用。

楊廠長去外出開會了，李副廠長見錢眼開。

傻柱能去找誰告狀？

找曹衛國？

那是自取其辱！

全廠誰不知道楚金水是曹衛國的師兄。

官官相護，狼狽為奸！

一幫狗腿子！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留得青山在不愁冇柴燒！

你們給爺爺等著！

傻柱被氣的渾身哆嗦：“我服！我服氣！你們厲害！咱們走著瞧！”

雖然回到了廚房，但傻柱領著幫廚的工資，乾著最臟最累的活兒。

刷鍋、倒垃圾、搬土豆、扛麪粉、刷盤子……這些活兒一股腦的安排給傻柱，恨不得把傻柱當驢使喚。

馬華想幫忙，但被李飛私下警告，之後隻能躲著傻柱。

傻柱心情不爽跟南易頂了一句嘴，結果被安排切了三百多斤的土豆絲。

這一下子差點兒冇把傻柱累廢了。

“不就是曹衛國的狗腿子嗎！”

“死奴才！”

“牛氣什麼啊！”

“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烏龜王八蛋！”

“一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你們都給爺們兒等著！”

傻柱有心不乾！

但不乾就得滾出食堂！

一想到繼續回廁所打掃衛生和已經花出去的花出去的一百塊錢！

咬咬牙忍了！

俗話說的好！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一大爺說了隻要能吃苦，那就有……

傻柱埋頭切著土豆絲，刀光爍爍猶如銀河，想著一大爺的諄諄教誨，不知不覺開始幻想成為人上人的美好未來……

他要學習那個叫什麼鉤子的男人！

臥柴火堆嘗苦膽！

終有一日踹翻曹衛國，取而代之成為那個光芒萬丈的男人！

他要讓世人知道什麼叫邪不勝正！

什麼纔是正道的光！

曹衛國來到廚房看著埋頭切土豆的傻柱目光陰冷，對著馬亮招了招手，壓著聲音問：“傻柱這狗東西的表現怎麼樣？”

隻是一聽曹衛國對傻柱的稱呼，馬亮就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

他不想整傻柱都不行啊！

馬亮罵罵咧咧道：“這狗東西狂得很，剛回廚房就大喊大叫，讓他乾什麼他都挑三揀四，還想在廚房當大爺，不光跟楚師父耍橫，還跟南師傅頂嘴，一副欠收拾的慫樣兒。”

曹衛國冷哼：“這種人就該放到農村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不過，既然他回了食堂，那就不勞煩農民兄弟了，以後運泔水和扛東西的活兒都交給他，好好的改造改造他。”

馬亮立馬道：“明白！”

曹衛國想了想：“對了！過幾天會有幾頭野豬送到廠裡，我會讓傻柱去殺豬，這狗東西手腳不乾淨，你多給他製造點兒機會……到時候我們……”

馬亮壞笑道：“處長英明，這麼一來傻柱不死也得掉層皮！”

曹衛國笑道：“成了，我得出去一趟，你在廚房好好照顧傻柱。”

廚房離開後，曹衛國騎著自行車去了北海公園。

等一會兒，劉山準時抵達引勝亭。

曹衛國看著湖麵：“不早不晚！很準時！不錯！”

劉山諂媚道：“大哥讓我往東，小的絕不敢往西，大哥讓我下午四點到，我就絕不敢早一分更不敢晚一秒。”

曹衛國一麵往冇人的地方走一邊問：“金錢豹最近怎麼樣？”

劉山滿臉笑容道：“這孫子被捱了頓打立馬老實了，現在躲到了鄉下成了縮頭烏龜。”

曹衛國漫不經心道：“那就好，冇了金錢豹搞事兒，你也不能掉以輕心，尤其是不能太過得意和招搖，記住我的話，低調做人，小心為上，錢是賺不完的。”

劉山連忙道：“小的牢記於心！”

曹衛國：“明天你下午三點你去東裡村找我，帶著五輛平板車，人越少越好。”

劉山滿臉喜色道：“記住了！”

說完，劉山從懷裡掏出一個牛皮紙袋遞給曹衛國：“這是這個月的收入。”

曹衛國接過牛皮紙袋，沉甸甸的少說有三斤。

曹衛國將牛皮紙袋放進公文包：“不錯！回去忙吧！”

“是！”

劉山應了一聲轉身離開，當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曹衛國拿著公文包走到存車處，騎上自行車離開公園。

回到家時宋玉蘭正在廚房做飯，曹衛國進了書房拿出牛皮紙袋。

打開牛皮紙袋，裡麵放著十根小黃魚。

過年了，生意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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