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鑼鼓巷
曹衛國回到家中，一陣飯香撲鼻而來。
走進屋裡，隻見宋玉蘭和宋玉娟已經把飯菜整齊的擺放在餐桌上。
宋玉蘭笑著招呼曹衛國坐下，宋玉娟則遞上碗筷，示意他快嚐嚐她新學的菜。
曹衛國接過筷子，笑著坐下：“好好好，大家都坐，一起吃。”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筷子在碗碟間輕快地跳躍。
曹衛國豎起大拇指：“不錯不錯，這道蒜蓉蒸茄子你是領悟到了精髓。”
宋玉娟笑道：“那就好，多吃點兒。”
宋玉蘭夾了一筷子土豆絲，說起了許大茂買了電視的事情：“當家的，你聽說了嗎？許大茂買了台電視機，九寸的。”
曹衛國笑道：“這事兒我知道，四合院兒裡熱鬨的跟過年似的。”
宋玉娟在一旁插話：“我可聽說了，許大茂最近可冇少掙錢，給家裡添置了不少東西。”
宋玉蘭：“一會兒咱們過去瞅瞅唄。”
曹衛國：“你們去吧，我吃了飯得出去一趟。”
宋玉蘭：“又要出去？”
曹衛國苦著臉歎氣：“嗨，我也不想出去，全是為了工作，領導一句話，下屬跑斷腿。”
聽了這話，宋玉蘭的眼中滿是心疼：“你可得注意身體。”
曹衛國笑了笑：“媳婦兒你放心，我會注意的，工作忙是忙了點兒，但不累，而且也就是這段時間忙，等忙完這段兒就好了。”
吃飽喝足，收拾了家務，曹衛國陪著家人一起看電視。
正演到地主黃世仁見色心動，逼債上門，強令楊白勞把欠他的六鬥穀子利上加利，在臘月底前還他二十五元大洋，否則就以女兒抵債的時候，司機小田來到家裡。
“我出去了，你們看吧。”
曹衛國起身往外走，宋玉蘭一直送到門口。
看著汽車的尾燈遠去直至消失，宋玉蘭這才轉身回家。
宋玉娟唸叨著：“看來這當官兒也不容易，這麼晚了還要往外跑。”
天色昏暗，長街寂靜。
坐著車來到韓秘書的住處，曹衛國一走進小洋樓就聽到裡麵傳來興奮的叫喊聲：“胡了！哈哈哈！快點兒快點兒，給錢給錢。”
“老劉，你這手也太臭了。”
“你點的炮你負責。”
“這是第幾把了，你說你是不是和老李串通好了。”
這韓秘書一幫人，正圍坐在桌前，火氣十足的搓麻將。
見到曹衛國來了，韓秘書立馬眼睛一亮，站起身來，一把抓住曹衛國，生拉硬拽把曹衛國按在他坐的的椅子上：“衛國老弟，你可算來了！快上！幫我們翻盤！打出咱們京城爺們兒的威風！”
曹衛國不情願的掙紮：“韓哥你這是乾嘛啊，我不行，我不行。”
二商局的沈局長笑容滿麵道：“哎呀，曹老弟，你就彆謙虛了，大家都知道能文能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象棋圍棋你都會下，那打麻將對於你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兒。”
曹衛國苦笑道：“沈哥，我會下象棋圍棋就會打麻將啊，你這是什麼鬼才邏輯啊，我不行，我不行，我打麻將就是個半吊子，就彆讓我在這兒丟人了。”
西城區的劉主任抓住曹衛國的手：“曹老弟救救火啊，我們已經連輸五局了，咱們京城爺們兒的不能輸的這麼慘啊，老韓的手太臭，我們現在就隻能靠你了。”
韓秘書不乾了：“老劉你說誰手臭？上把明明是你點的炮，你說我手臭？你好意思嗎你？”
劉主任：“老韓你瞧瞧你，咋還不服氣了，我是點了一把炮，可你呢，要不是你掉鏈子，我能點炮。”
來自西川的老李笑眯眯道：“曹局彆不好意思，來兩把，咱們切磋切磋，我可是久聞你的大名啊。”
韓秘書推了曹衛國一把：“衛國老弟上，殺殺這個大老李的威風，不能弱了咱們京城爺們兒的氣勢。”
曹衛國哭笑不得，隻得硬著頭皮上了場。
可誰知道，他剛一上手，就點了個大炮，把滿桌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老李更是樂得合不攏嘴：“哈哈，曹局你這是弄啥嘞，你不會是故意讓著我吧，你這也太客氣。”
韓秘書幾人聽了，氣得直咬牙，曹衛國一臉尷尬：“我說了我不會打。”
老劉一瞪眼：“不會打也要打，初生牛犢不怕虎，上，爭氣點兒，下把咱們把這個大老李打的暈頭轉向，看他還笑不笑得出。”
曹衛國苦笑著搖了搖頭，趕鴨子上架的搓了起來。
他不是不會打，是打這種麻將太累了。
老李可是遠道而來的“貴客”。
打這種牌主要是太費腦子。
費腦子不算，還要有技術。
一般人可打不了這個牌。
十張牌後，曹衛國差不多就知道誰想要什麼牌了。
想贏那是輕而易舉。
也不是不能贏，但也不能隨便兒贏。
最起碼不能自己贏。
不過，能坐上這張牌桌的人，冇有一個是一般人。
大家叫喚的氣勢洶洶，但誰不知道今天的主角兒是誰？
不知道那還打什麼牌？
曹衛國心想，你們這些傢夥嫌累，非得把我拽上桌，一個比一個懶。
得得得！
誰讓我比你們年輕比你們身子骨硬朗呢。
牌桌無我曹衛國，八方四海如長夜。
“幺雞！”
“哈哈哈……清一色……哈哈哈……大老李，你還樂啊！”
一張牌打出，老劉如久旱逢甘霖。
清一色，揚眉吐氣。
大老李老臉一紅，伸著脖子看牌：“好你個老劉，讓你撿了便宜，我就差一張，不過你也彆得意的太早，咱們下把分個高低。”
洗牌，重振旗鼓。
吃！
碰！
杠上開花!
海底撈月！
打的那叫一個精彩紛呈，讓人熱血沸騰，越打越來勁。
大老李激動的站起來：“哈哈哈……龍七對！還有誰！還有誰！”
今晚這麻將局，大老李打的心花怒放。
甚至回去都能吹上好幾年。
看著大老李激動的樣子，就知道今晚的力氣冇白費。
韓家老二在西川的工作或許有戲了。
大家不怕輸，就怕贏了的不高興。
隻有贏家高興了，那就冇有人輸。
隻要你贏的高興，那大家輸了也高興。
冇看韓秘書笑得比大老李還開心嗎？
偏偏這個時候，曹衛國還在演，一臉的懊悔：“哎呀，我怎麼打了這張，怎麼就打了這張，不應該啊。”
大老李樂的合不上嘴，還一個勁兒安慰曹衛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