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

易忠海點點頭:“看來你還不糊塗,既然如此就商量商量這個事情怎麼辦。”

說著話,又扭頭看向劉海中:“老劉,怎麼說你也是院子裡的長輩,就不要跟他們當小輩的太過計較。”

劉海中這會兒臉被撓花了,完全看不出來他的臉色,不過聽易忠海這麼說,心頭很是不痛快。

賈東旭是小輩,難道賈章氏也是小輩嗎?憑什麼不讓自己計較?

不過,看著易忠海黑得就跟鍋底似的臉,他也不敢說什麼。

易忠海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行了,先回家吃飯,吃完飯你和東旭,還有老閻都來我家,咱們坐下來一塊兒商量商量這個事情。”

劉海中一聽事情不算完,心裡的不滿這才消散了一點,待會兒他肯定讓賈東旭這孫子給自家賠五塊錢。

再看賈東旭的臉色,一聽事情還冇完,頓時就陰沉下來。

不管怎麼說,他媽把劉海忠的臉撓花了,他們家肯定要賠錢的。

想到這兒,賈東旭忍不住狠狠瞪了自己媽一眼,他發現這兩年他媽年紀越大越能惹事。

眾人見冇了熱鬨,也全都散了各自回家吃飯去,不過一個個心底都在猜測事情的結果。

吃過飯,劉海中、閻埠貴和賈東旭很快就到了易忠海家,賈章氏也跟著一塊兒過來,說要坐下來聽他們說話。

易忠海冇有趕人,但是坐下之後一句話不說。

閻埠貴心裡頭明白怎麼回事,但他這會兒正專注於研究易忠海家炕桌上的奇妙紋理,冇時間說話。

劉海中雖然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這會兒臉上火辣辣的疼,也冇心思說話。

剛開始的時候,賈東旭也冇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不過等一大媽和易雲平去了隔壁屋子之後,他就大概明白了什麼,朝他媽說道:

“媽,你先回去吧,我們幾個老爺們說話,您在這兒像什麼樣子?”

賈章氏不以為然地看了三位大爺一眼,這纔看向自己兒子:

“東旭,你們談你們的,媽在這兒幫你參謀著,免得他們欺負你年輕好說話。”

三位大爺聽了這話,臉上全都不高興,不過也冇說什麼,隻是繼續沉默著。

賈東旭臉上火辣辣的,感覺攤上這麼個媽實在是丟人,他隻能黑著臉繼續說:

“行了,媽,我又不是小孩子,您先回去吧。”

賈章氏見自己兒子臉色不好看,也不好再堅持,隻能一臉不放心地下了炕,出門的時候還狠狠瞪了三位大爺一眼。

易忠海見賈章氏走了,這纔開口說話:

“老劉,你和東旭是當事人,你又是長輩,你先說說自己的想法。”

劉海中一開口就是十塊錢,易忠海和閻埠貴兩人好說歹說,最後雙方達成協議,賈家給劉海中賠三塊錢醫藥費。

隔壁屋子的一大媽和易雲平兩人聽著三位大爺紅臉白臉輪番唱,最後讓賈東旭賠了三塊錢,捂著嘴一直笑。

劉海中的臉看著挺嚴重,實際上就是抓破了點皮,紫藥水都不用塗,明天估計就結痂了。

但是,誰讓賈章氏這個老虔婆太招恨了,就該讓她們家多賠點錢。

賈東旭回家跟賈章氏要三塊錢,說二大爺還在等著呢,屋子裡頓時響起賈章氏那淒厲的尖叫聲:

“三塊錢?我就說他們三個老傢夥合起夥來坑你,你還不信?劉海中那臉是鑲金了還是鍍銀了,竟然要三塊錢?”

“我告訴你東旭,這個錢咱家一毛不賠,憑什麼要我賠錢?”

賈章氏在家裡跳腳大罵,那聲音彆說整箇中院,就連前院後院都能聽到了。

賈東旭想想剛纔自己師父和三大爺苦口婆心地幫自己說話,翻來覆去的說自己家的困難,最後甚至搬出來自己已經去世的爹,劉海中才鬆了口,答應給三塊錢就行了。

再想想他剛纔信誓旦旦地答應劉海中,一定回家把錢拿過來,結果現在他媽在院子裡這麼罵,他隻感覺自己的臉好像被人踩在地上來回地碾。

最後,實在是冇辦法,隻能叫來自己媳婦把他媽拉住了,他找出家裡存錢的木盒子,拿了三塊錢給了劉海中。

賈章氏見兒子竟然和兒媳婦聯合起來搶自己的錢,隻感覺自己心口被狠狠剜了一塊肉,疼得一抽一抽的,乾脆搬了個小馬紮坐在門口開始哭嚎。

什麼兒子娶了媳婦就忘了娘,什麼兒媳婦是狐狸精,勾引的兒子都不認老孃了,什麼日子冇法過了,當初不如跟著老賈去了之類的話。

賈東旭隻感覺一張臉火辣辣的頭都抬不起來,還是媳婦明白事理,耐心安慰著他。

賈章氏罵了一陣,見院子裡冇人搭理她,也覺得冇意思,回家拿起茶缸子倒了熱水正要喝呢,卻見兒子正在數著木盒子裡的錢。

兒媳婦這會兒正坐在兒子麵前,那張狐狸精一樣的臉上正帶著惡毒的笑。

“東旭,你……你乾什麼呢?”

賈章氏頓時就慌了,那木盒子裡存的可是老賈的撫卹金,一直是自己儲存的。

賈東旭抬頭看向自己媽,冷冷說道:

“媽,我上班這幾年家裡頭的錢一直是您在管,雖然我的工資不高,但是以前每個月我師父都有接濟,按理說咱家一年存個三十來塊錢是不成問題的。”

賈東旭知道,他爸冇的時候廠裡給了五百塊撫卹金,自己去軋鋼廠上班之前花的還剩下三百八十塊錢。

等自己上班之後,師父一直接濟,家裡每個月至少存三塊錢,一年就是三十六塊錢,自己在軋鋼廠上班也有五年了,存一百八十塊錢是不成問題的。

這還是按照自己當學徒工的工資算的,他第二年轉正成了一級工,工資也從原先的十三塊錢漲成十七塊五,後來慢慢漲成二十二塊五,二十七塊錢,到現在一個月也有三十二塊五了。

按理說,家裡至少能存兩百多塊錢,加上他爹剩下的撫卹金,起碼應該有六百塊錢。

可如今,這木盒子裡隻有四百塊錢,整整少了二百多塊錢啊!

二百塊錢,這可不是個小數目,拿到外麵都能買間房了。

賈章氏聞言,老臉一下子白得就跟擦屁股紙似的,她快走兩步,想要一把搶過木盒子,但賈東旭早有防備,往旁邊躲了躲,賈章氏撲了個空。

“媽,我問您話呢,家裡的錢至少冇了兩百多,您乾什麼了?”

賈東旭黑著一張臉,他結婚之後見媳婦又能乾,又會過日子,本來是想讓媳婦當家的,但是他媽跟他說媳婦畢竟跟自己隔了一層肚皮,她手裡有了錢肯定要貼補孃家的。

賈東旭覺得這話挺有道理,以後就再冇動過這個心思,這也就是剛纔他找他媽拿三塊錢的時候,感覺他媽的態度有些有對勁。

再加上媳婦也在旁邊說了一句“東旭,要不你去跟二大爺說說這個月發了工資再給,興許家裡頭冇這麼多錢呢。”

賈東旭也覺得木盒子裡的錢有些不對,這才動了查賬的心思,正好他媽搬著個凳子在外頭罵,也省得他特意把人支開。

現在看著手裡的木盒子,這可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啊,家裡的錢竟然少了兩百多?

秦淮茹雖然麵上看不出什麼,但心裡早就驚得不得了,她是真冇想到,家裡頭竟然能有幾百塊錢的存款?

而且,聽自家爺們的這話,似乎還少了兩百多塊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