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許大茂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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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悄悄。

夜烏黑黑。

漆黑就像是一張大棉被,將四合院緊緊的包裹了起來,家家戶戶陸陸續續熄滅了燈。

隻不過賈家還燈火通明。

今天於秋華被抓走,賈張氏算是狠狠的出了口氣。

“該死的於秋華,竟然偷許家的豬肉,乾了壞事還不承認,反而把屎盆子扣在我老婆子的頭上,現在好了吧,你得了報應,這次進去了吧。哼哼。兩斤豬肉至少價值七八塊錢,這麼多的錢已經是重大的案件了,這次你進去了,至少得被判幾年。以後在四合院裡,咱賈張氏就能橫行無忌了。”

也難怪賈張氏會如此興奮,在四合院裡,於秋華跟賈張氏的人設是重合的,以前四合院裡隻有一個老虔婆,住戶們已經苦不堪言了,隻不過是看在鄰居的麵子上,這纔會屢屢被賈張氏吸血。

但是於秋華來了之後,情況就發生了變化。

以前賈家有秦淮茹一個人乾活拿工資,要養一個老婆子,三個孩子,看上去很可憐。

人家於秋華家更可憐,於秋華的眼睛看不到,算是個殘疾人,還有幾個孩子,全靠何文慧一個姑娘撐著一家人。

後來何文慧跟於秋華斷絕了關係,那於秋華的條件就更差了,比賈家還要可憐。

在這種情況下,賈張氏能從住戶那裡獲得的同情就相應的要上了不少。

並且於秋華的不講理程度,一點都不弱於賈張氏,賈張氏敢耍無賴,人家也敢啊。

賈張氏敢罵人,那罵人更是於秋華的祖傳技能。

所以,賈張氏很快就發現,自從於秋華來到四合院後,她能從四合院鄰居們那裡獲得的同情就越來越少,能夠借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少了。

“這個秋華竟然還想跟我鬥,現在好了,自個將自個送到派出所裡麵去了吧。聽小片警的意思,這次於秋華需要被關個好幾年才能出來。大快人心啊。”

賈張氏抬頭看著秦淮茹說道:“今天是咱們家的大喜之日,你應該做一頓好吃的來慶祝。”

秦淮茹皺眉頭:“娘,咱們傢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當臨時工,每個月才掙10塊錢,還要交三塊錢給你,讓你買藥。傻柱也變成了窮光蛋,今天下午的時候我到傻柱家裡麵。竟然發現他現在隻能喝棒子麪粥了。

他們就算想借也借不到糧食,所以你還是忍忍吧,等明天我去乾活,掙了錢給你買一個白麪饅頭。”

聽到這話,賈張氏頓時不樂意起來。

她衝著秦淮茹翻了個白眼說道:“秦淮茹,我兒子曾經交代你,讓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的照顧我老婆子,現在我就想吃點好吃的,你都不同意,你就是這麼照顧我老婆子的嗎?”

秦淮茹欲哭無淚:“我真的不是不想給你做好吃的,但是咱們家冇有啊,現在就算是去借彆也不借給咱們家了,你還是忍忍吧。”

她覺得賈張氏實在是太不通情達理了,賈家已經困難到了這種程度,她還隻想著吃好吃的。

“行行行,秦淮茹,你現在是越來越冇有把我老婆子放在眼裡了,我現在就找人給你說理。”

說著話,賈張氏從屋裡兩個鏡框。

一個鏡框是老賈的,這老同誌因為出場次太多,顯得有些無奈。

一個鏡框是賈東旭的,這年輕人還是第一次出場,神情稍有害羞。

賈張氏抱著鏡框一步一步的逼近秦淮茹,屋內光線昏暗,秦淮茹看到兩個鏡框上的同誌似乎在衝著她笑。

秦淮茹雙眼充滿了恐懼,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她的心跳急速,彷彿要從胸口跳出來一樣,雙手緊緊抓住衣角,手指冰涼,不由得往後麵退去。

後麵就是門,退了幾步,秦淮茹靠在門上,再也不能躲避了。

她吞嚥口水,強忍住恐慌,看著賈張氏說道:“娘,快把鏡框放下。這怪滲人的,要是讓鄰居看到了,又以為我怎麼你了。再說了,你就這樣驚動我公爹和賈東旭,是不是不太好啊。”

賈張氏臉色陰沉,三角眼乜斜:“秦淮茹,你這個小賤人,如果不是你總是欺負我老婆子,我老婆子用得著這麼對付你嗎?你現在馬上給我跪下。”

秦淮茹當然不想下跪,但是看著那兩個鏡框實在是太害怕了。

這年月雖然已經說是思想解放了,但是很多人都是從解放前走過來的,對於一些歪理邪說說還是十分相信的。

“噗通”

秦淮茹膝蓋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看到她這樣子,賈張氏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冷聲說道:“秦淮茹,你當初在東旭麵前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算數,算數!”秦淮茹被嚇住了,連忙說道。

“那好,我老婆子要吃紅燒肉,你馬上給我弄紅燒肉。”賈張氏趁機說道。

秦淮茹聽到這個,腦瓜子嗡嗡作響:“娘,咱們家冇有錢。上哪裡去買紅燒肉啊?”

“小賤蹄子,你還以為我不知道啊,你以前就跟易中海在那裡勾勾搭搭。冇少從易中海身上弄東西。後來你又跟傻柱好上了,從傻柱身上也搞到了不少東西。”賈張氏冷著臉說道:“我老婆子看在東旭的名聲的份上,並冇跟你計較。但是你現在竟然想虐待我老婆子,想要把我老婆都餓死,那我還能饒得了你。”

聽到這話,秦淮茹的眼淚就快流了下來。

冇錯,在以前她是在跟易中海和傻柱關係密切的時候,從兩人身上弄到了不少錢。

但是這些年棒梗冇少出事。每次出事都是秦淮茹找易中海幫忙解決了。

無論在哪個年代,找人辦事總是要花錢的。

秦淮茹從兩人身上掙到的那些錢早就花光了。

現在賈張氏還在要錢,那豈不是要了她的小命?

但是秦淮茹也清楚,賈張氏並不是那種講理的人,一旦違背了她的意願,她肯定要鬨事。

賈張氏今天被小片警冤枉,這是大傢夥都看到的,秦淮茹本來想藉著這個機會奪取大傢夥的同情。

但是賈張氏要是再出去鬨的話,那事情就糟糕了。

那大院裡的住戶們從此肯定會看不起賈家,以後想要再借錢,借東西的話,就比較麻煩了。

思慮至此,秦淮茹隻能敷衍賈張氏說道:“娘,你放心吧,明天我到車間裡找同事借點錢,肯定會給你買肉的,今天咱們就先湊合湊合吧。”

“這可是你說的啊,秦淮茹,你要是敢說話不算數等到明天,我肯定放不過你,你是知道我老婆子脾氣的,隻要我發起怒來,誰也攔不住我!我這是最後一遍警告你,等到明天,我見不到肉,就不會對你這麼客氣了。”賈張氏翻著白眼說道,那摸樣要多討厭有多討厭了,但是秦淮茹卻不得不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在目前這種關鍵時刻,她還真不敢惹惱了賈張氏。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

今天是許大茂的大日子。

一大早天還冇有亮,許大茂就從床上爬了起來,開始在櫃子裡翻找了起來,搞得屋內砰砰作響。

秦京茹正在睡夢中,被驚醒過來,眼睛瞪大瞪圓,盯著許大茂說道:“許大茂,你要乾什麼呢?這一大早的,不睡覺,還影響彆人睡覺,你難道不知道,我今天要上班,等會還得播廣播嗎。要是睡不好的話,肯定冇有精神。

你是不是覺得我當了廣播員,拿到了正式身份,你感覺到有些不服氣,所以故意跟我搗亂啊!”

秦京茹的產檢已經結束了,現在又重新回到了軋鋼廠播音室上班,最近宣傳科在舉辦播音員評比大賽。優勝者倒是冇有什麼獎品,就是能得到一張獎狀,但是秦京茹卻是個很有事業心的女人,不能容忍自己比彆人差。

再說了,當初她以臨時工的身份加入播音室,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滿,認為秦京茹是走後門進來的,所以看不上她。

秦京茹感受到那些蔑視的眼神,就發誓一定要好好表現一把,讓以往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全都感到後悔。

她現在冇有睡好覺,心中那團起床火氣生疼,對許大茂自然冇有好臉色,對著許大茂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要是放在以前,許大茂肯定會跟秦京茹對著吵,畢竟在那個時候,秦京茹還隻是一個農村的小姑娘,而且還得指靠著他才能在京城裡麵立足。

但是現在形勢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秦京茹現在已經成了乾部,還幫他生了一個兒子。

所以許大茂被罵了之後,隻能舔著臉笑道:“京茹,你醒了啊,是我不好,驚動了你,隻是這也怪不得我,今兒不是我的大日子嗎,我想將咱們結婚時候穿的那件衣服找出來,但是怎麼也找不到,我好像忘記放在哪裡了,你能幫我找一下嗎?”

“你自己找,我再睡一會。”秦京茹現在對許大茂壓根就不關心,翻了個白眼之後,轉過身子繼續睡覺。

許大茂冇有辦法,隻能躡手躡腳的在衣櫃旁翻找起來,不大一會功夫,還真被他找到了。

這件中山裝當初許大茂花了足足五十塊錢,可謂是一件高檔服裝了。

麵料質地堅韌而柔軟,穿著舒適且耐久。每一個鈕釦都經過精心挑選和打磨,堅固耐用,光亮如鏡。每一處線腳都經過匠人巧手縫製,整齊細緻,無可挑剔。口袋、領口等細節處理得當,既實用又美觀。

許大茂摸摸那些鈕釦,小心翼翼的將中山裝穿上,彷彿置身於一個莊重而典雅的世界。它不僅是一件衣服,更是一種態度和品質的象征。

“咱以後就是領導了!”

許大茂看著鏡子裡那個男人,興奮得呲牙咧嘴。

作為領導,自然要有領導的派頭。

許大茂又拿起梳妝檯上的頭油和雪花膏拾掇了一陣子,一直到覺得完美無缺後,這才鬆口氣站起身。

他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那就是幫秦京茹準備早飯。

許大茂一直忙活到早晨七點,吃過了早飯,那秦京茹的那一份端到床頭。

“京茹,我今天要去新車間裡開會,得早一點走,飯菜放在這裡了,你等會起來的時候,記得吃飯,千萬彆餓著肚子上班,那樣對身體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秦京茹想到要上班,也打著哈欠坐起身,衝著許大茂不滿的翻了個白眼。

許大茂非但不生氣,反而嘿嘿笑著離開了屋子。

今天可是他的大日子。

許大茂步伐輕盈有力的走在四合院的道路上,彷彿每一步都踏在雲端上。

他感到自己彷彿站在了人生的巔峰,俯瞰著周圍的一切。

“哎吆!許大茂你這傢夥走路怎麼眼睛望著天空啊!”

易中海走路也不喜歡看人,兩個不看人的傢夥走了個麵對麵,那麼結果隻有一個,隻能是撞在一塊了。

許大茂彆看瘦,但是身體卻很結實,常年下鄉要扛上百斤放映設備鍛鍊出來的體格子不是說笑的。

易中海年紀比較大,壓根就撞不過,被撞得連連後退兩步,後腳跟絆在磚頭上,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他看著許大茂這樣子,眉頭穩穩皺起眉頭:‘許大茂,你這傢夥是不是吃錯藥了?’

要是在以往,許大茂這會肯定已經將他扶起來了,畢竟易中海雖不是四合院裡的領導了,還是四合院裡的一大爺,他需要注重羣衆關係。

但是他今天已經不用那麼做了。

許大茂哈哈大笑兩聲,指著易中海的鼻子說道:“你才吃錯藥了,你全家才吃錯藥了呢!我許大茂啊,今天跟昨天可不一樣了,你難道冇有看出來嗎?”

易中海聞言上下打量許大茂,眉頭微微皺起:“大茂啊,有啥不一樣的,你不就是穿了一件好衣服嗎,難道還能當上領導不成?”

“哎吆,易中海你還真是猜中了,我大茂馬上就要當領導了。”許大茂早就想找個藉口把這事兒公佈出來,隻是一直冇有機會。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當上了領導,不告訴四合院的住戶們,他感覺就跟錦衣夜行差不多。

易中海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在他看來,許大茂就是一個毛都冇有長齊的毛頭孩子,要不然在以往他也不能幫著傻柱對付許大茂了。

這傢夥現在竟然要當領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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