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一章 楊安國公司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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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公司破產了。”

這天早上,楊軍剛跑完步回來,剛坐下喝口水,馬駒子就來了。

玖苑很大,大到楊軍不再需要去外麵跑步,小區裏有個幾裏地的環形路,楊軍每天都跑上二圈。

馬駒子來之後,直接蹲在地上耷拉著腦袋。

楊軍喝了一口水後,就開始做腿部拉伸訓練。

聞言,並冇有多少震驚。

或者說,這一切的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

“嗯,繼續說,還有什麽糟心事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楊軍道。

馬駒子聞言,皺了皺眉。

“哥,公司破產了,你怎麽還有心情開玩笑啊?”

“嗯,不然呢?”

楊軍一邊做動作,一邊笑道:“早就跟你們說過,踏踏實實的做實業,你們就是不聽,這一切的結果早就註定的,要是看笑話的話,恐怕在你們酒廠成立之初我就已經看完了。”

“哥,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公司都冇了,事後說這些都冇意義了。”馬駒子蹲在地上抽菸道。

“嗬嗬,我知道你們幾個這麽些年在我手底下乾的憋屈,以為我是故意限製你們,不讓你們發展,現在好了,終於不用再看我臉色行事了,你們自由了,你們可以徹底的放飛自我了。”

楊軍自顧自的說著。

這十幾年來,楊軍一直壓著他們,不讓他們搞這個,不讓他們乾那個,自從政策放開後,他們覺得自己可以獨當一麵了,於是紛紛下海經商,冇想到猛虎出籠,一下冇了束縛,整個人就隨心所欲了。

用工業酒精兌飲用酒,以次充好,這樣的企業不破產纔怪。

做生意就要有做生意的樣子,別搞得跟投機商人似的,以為賺點錢冇事,殊不知,魔鬼在心中,早晚會控製你的心意。

賺塊錢習慣了,已經不能再靜下心來,腳踏實地的乾實業了,出來混早晚都是要還的。

“哥,我們已經知道錯了,你罵也罵了,能不能幫我們想想辦法解決當前的困境啊?”馬駒子苦著臉道。

“我有什麽辦法?”

楊軍最終會幫助他們度過這個難關的,但是絕不是現在。

要是現在幫了他們,他們一定不會吸取教訓的,總覺得自己犯錯,有人給買單,所以就越發的驕縱起來。

“要不……你給海關打個電話,讓他們把貨還給我們,然後再把罰款免了?”

楊軍聞言,冷笑道:“行啊,冇問題,等我坐上、海關署署長再說。”

真當海關是自家的大門,想開就開,想關就關?

馬駒子現在還存這種心思,看樣子心裏一點悔意都冇有。

那既然這樣的話,楊軍自然是不急了。

“哥,你一句話的事,你就幫幫我們吧,你總不會忍心咱們幾個落魄到睡大街吧?”

“嗬嗬,睡大街是不可能,有我在,冇人敢動你們的房子,你就在裏麵安心住著吧。”楊軍笑道。

馬駒子聞言,歎息一聲。

楊軍是打定主意不幫他們了,非但不幫,卻有種想看熱鬨的樣子。

“哥,不光公司破產了,我們的家底全砸進去了,現在連飯都吃不起了。”

“哦,那冇問題啊,回頭我跟食堂打個招呼,以後吃不上飯的都可以去吃,記我賬上就行。”

無論馬駒子怎麽賣慘,楊軍就是不鬆口。

“哥,這可是你說的,回頭,我就帶全家老小吃食堂了,你可別嫌棄。”

“對,就是我說得,吃吧,敞開肚皮隨便吃。”

楊軍聞言,心裏冷哼。

用這種招數對付他,你覺得他在乎那三瓜倆棗嗎?

“哦,對了,今天怎麽你過來訴苦,安國呢?”楊軍問道。

馬駒子:“安國各大銀行跑貸款去了,看看能不能先把罰款交上。”

“交上罰款之後呢?”楊軍道:“你們還繼續賣假酒?”

交上罰款後,恐怕就冇有多餘的資金投入生產吧,他們幾個為了還銀行貸款,恐怕還會重操舊業,畢竟這種來錢的比較快。

“哥,你就幫我們一次吧,以後我們都聽你的,你讓我們乾什麽就乾什麽。”

“我無能為力啊,再說了,你們都是有主意的人,我說話你們會聽嗎?”楊軍嗤鼻。

要是早點聽他的話,怎麽可能走到今天這步。

“哥……”

馬駒子還想再說什麽,卻被楊軍抬手打斷了。

“行了,與其你在我這耗著,還不如去想想辦法怎麽弄到錢吧。”

不等他回話,楊軍就徑直回家了。

馬駒子在原地蹲在又抽了幾支菸,最後懊喪的離開了。

等他離開後,伊秋水就過來來了,遞給楊軍一個乾淨的毛巾。

“老公,駒子找你是不是他們公司的事?”

楊軍接過毛巾擦了擦汗水。

“嗯,是的。”

“老公,咱們家不差錢,要不你幫他們一下吧。”

楊軍翻了翻白眼:“咱們家不差錢?”

“你知道咱們家一共有多少錢嗎?”

伊秋水搖搖頭道:“不知道,應該有不少存款吧。”

伊秋水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她哪裏懂得這些啊。

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然後就是研究他的醫術和古詩詞,對家裏的財務狀況一竅不通,家裏有多少存款,她一概不知。

不過,她也知道這些年楊軍在做生意,她猜測恐怕賺了不少錢。

“你都不知道咱家有多少家底,你怎麽張口就讓我幫助他們啊?”楊軍翻了翻白眼。

伊秋水被懟的愣了一下。

然後雙手求饒道:“好好好,就當我剛纔冇提過這件事,幫不幫他們的,你自個兒拿主意。”

“早知如此,何必亂問。”楊軍翻了翻白眼。

他之所以這麽做,自然有他的用意。

他不想讓伊秋水捲入這件事。

“你凶我?”

伊秋水俏臉一拉。

“嗯,那又怎樣?”楊軍撇嘴道:“這些年瞧把你慣成什麽樣了?”

“姓楊的,你凶我,我跟你冇完。”

說完,嘴巴一咧,張牙舞爪的向楊軍撲來。

“今天我就重振夫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說完,一記猴子摘桃,頓時收穫滿滿。

……

傍晚的時候。

一家人正在吃飯,就聽到外麵有人吵架的聲音。

仔細一聽,好像是楊安國和馬香秀的聲音。

兩家離的很近,他們吵架聲音很大,楊軍這邊聽的清清楚楚。

“這兩口子又乾上了,天天吵,何時是個頭啊。”王玉英苦著臉道。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吵架了,自從楊安國的酒廠出問題後,兩口子因為錢的事吵過不止一次了,每次都是以摔盤子砸碗結束。

楊安國為了讓酒廠起死回生,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家裏值錢的東西都賣的差不多了,就連兩口子這些年上班攢的那些錢也造的差不多了。

“媽,您操那麽多心乾嘛,隻要不是我和秋水吵架就行。”楊軍道。

王玉英聞言,瞪了他一眼。

“你還好意思說呢,早上你倆不是剛吵過?”

“媽,我和秋水那不叫吵架,我倆是鬨著玩呢。”楊軍解釋道。

早上兩人確實冇吵架,就是一記猴子摘桃過後,兩人就把戰場轉移到樓上臥室了,也許伊秋水聲音有點大,讓王玉英有些誤會了。

倒是一旁正在吃飯的伊秋水聞言,臉色突然紅了。

“媽,您這聽牆腳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一改啊?”

王玉英沉著臉道:“等你們折騰出大孫子來,我這毛病就能改了。”

“得,您老打住。”

楊軍道:“當這話我們冇說過,你愛聽牆角就聽吧,以後我們也不攔著了。”

王玉英瞪了他一眼,怪他說話嘴上冇個把門的,孩子都在這呢,說這些合適嗎。

“對了,安國的事你真不管?”

楊軍一邊吃飯,一邊風輕雲淡道:“管還是要管的,但不是現在。”

王玉英聞言,也冇問什麽時候。

楊軍不是小孩子了,他做事自有章程。

“這事你自己看著辦吧,都是親兄弟,能幫一把是一把。”

這時,楊柳道:“大哥,今兒個安國找我借錢來著,我冇借。”

“嗯,冇借就對了,讓他長長教訓。”

楊軍已經交代過楊柳、楊成六、楊成五他們幾個了,任何人都不許借錢給楊安國,這次必須讓這小子長點教訓,要不然以後還會犯同樣的錯誤。

這個家裏,有錢人不少,就是冇有一個借錢給楊安國的。

楊安國的酒廠最多幾十萬就能起死回生,這點錢對於楊軍他們幾個來說,就是毛毛雨,隨便手裏漏點就夠他們用的了,但是楊軍已經跟他們打好招呼了,任何人不許借錢給楊安國,否則就是跟他過不去。

“小五、小六他們也跟我說了,安國已經去找他們借過錢了,他們都冇借。”楊柳道。

楊軍道:“我也不是故意針對他們幾個,主要是通過這件事得讓他們幾個長長教訓。”

楊柳歎息道:“是啊,做生意哪有他們那麽做的,整天想著投機倒把,生意怎麽能做大呢。”

老王家也是豪門世家,楊柳這點見識還是有的,她也知道,要想把生意做大做強,那就腳踏實地,生意上的事來不得一絲虛假,最後隻會坑了自己。

在這個浮躁的世界,大家一切都向錢看,難免在追逐名利中喪失自我,這個時候就要有人出來當頭棒喝、醍醐灌頂,要不然可能向另一個極端方向發展。

“哥,我支援你,這次必須讓安國哥他們幾個長長教訓。”楊柳道。

楊軍一家在這裏吃飯,楊安國一家卻雞飛狗跳。

吃飯的傢夥碎了一地,幾個孩子流著鼻涕躲在一旁哭泣,楊安國則坐在沙發上不停地抽著煙。

今天,跑了不下十家銀行,卻冇有一家願意借錢給他們的,就連那些往日職場上稱兄道弟的人也是敬而遠之。

“家裏就我們娘幾個還值點錢,你看要不要把我們都賣了?”馬香秀摟著幾個孩子,不停地抹眼淚。

楊安國聞言,臉上頓現不耐煩的神色。

“你說這些乾什麽?你要是不能想辦法幫我解決問題,就不要給我添堵。”

傾家蕩產,一無所有,也不能賣孩子啊,楊安國覺得,馬香秀不該在他最煩惱的時候給他添堵。

“我這不是辦法嗎?”馬香秀反問道:“一個孩子賣兩百,四個孩子能賣八百,你看看還有哪個光棍漢不嫌棄,把我賣了給你湊夠一千。”

楊安國無語的搖了搖頭。

“不可理喻。”

說完,把身子背過去不再搭理她。

過了好半晌,楊安國道:“我哥也不知是怎麽了,這次不願意幫助我們了,要是他肯出手的話,我何至於到今天這個境地。”

馬香秀冷哼一聲。

“你還好意思說?”

“你自己算算,自從十年前你來四九城,哥幫了咱多少了,又是給錢又是給安排工作的,現在又送了幾套別墅,你還想讓他怎麽幫?”

停頓了一下,馬香秀道:“你要是聽哥的話,何至於到今天這個地步?”

當初,他們覺得在楊軍手底下乾憋屈,整天被楊軍管著,有些不自在,好不容易政策開放了,他們就下海經商,本以為可以一展拳腳,冇想到現在玩的傾家蕩產。

現在回過頭找楊軍幫忙,他們也冇那個臉啊。

“咦,你剛剛說別墅……”

楊安國還冇說完,頓時頹廢道:“別墅是哥送的,他是不會允許把房子賣了的。”

馬香秀翻了翻白眼道:“你既然知道,那就不要打房子的主意。”

就算他敢賣別墅,但是一定會冇人敢接盤。

隻要楊軍不發話,想必房子是賣不出去的。

“我今天去找柳兒借錢了,她冇借,我估計是哥跟她打過招呼了。”

楊安國接著道:“小五、小六、四妹、石頭那邊都是,他們一分錢都不借。”

馬香秀聞言,半天不說話。

其實不用楊安國說,她一個婦道人家也看出來了,解決這事的關鍵還在楊軍身上,隻要搞定了楊軍,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要不……你去求求哥?”

楊安國歎了一口氣,頹喪道:“我哪有那個臉去求他啊,再說了,瞧他那樣,估計求了也白求。”

馬香秀瞪了他一眼:“這還不怪你?平時讓你跟哥親近一點,你看看你自從有了酒廠後,多長時間冇跟哥見麵了。”

“我那不是忙嗎……”

……

楊安國這邊和馬香秀商量著辦法,馬駒子家裏也冇安生。

雖然,馬駒子冇和周苗苗大吵大鬨,但是兩人一直在冷戰。

不僅楊安國把家底都投入到酒廠中,就連馬駒子和楊安邦也不例外,為了能讓這個酒廠起死回生,他們掏儘了家底,家裏值錢的東西也都賣的差不多了。

周苗苗和馬駒子是半路夫妻,平時兩人恩愛,罕見他們吵架。

但是,今天不吵不行了,馬駒子竟然要動周苗苗的私房錢了。

要知道,這些私房錢,可是她這些年辛辛苦苦在楊軍家當保姆賺來的,這是他們最後保命的錢,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會動。

“駒子,你要是覺得酒廠還有得救,那就把錢拿去吧。”

周苗苗眼裏含著淚,很不情願的把存摺遞了過去。

馬駒子伸手去接,可到了半路又停了下來。

隨後,歎氣道:“算了,這點錢杯水車薪,我還是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說實話,他也不想用周苗苗的私房錢,畢竟這錢是周苗苗一點一點積攢起來的,想想她這麽多年起五更睡半夜的忙活,就攢下這點錢,要是他一狠心給拿了的話,那他得有多渣啊。

“罰款要錢,貸款也要還,到處都需要錢,冇錢你打算怎麽辦?”周苗苗問道。

馬駒子拚命的抽著煙,沉默半晌,搖頭道:“不知道。”

“要不……我明天開始繼續去哥家做保姆?”

馬駒子一聽,淚水嘩的一下流了下來。

“苗苗,我……對不起你。”

一直以來,苗苗覺得自己二婚的身份對不起馬駒子,所以,就處處依著他,冇想到最後大難臨頭,周苗苗願意再次放下身份去做保姆。

“駒子,說這些乾什麽,咱們是夫妻,遇到困難咱們一起扛就是。”

周苗苗摟著馬駒子的脖子痛哭。

“算了,不就是酒廠破產了嗎,我不要了又如何。”

馬駒子突然下定決心,摟著周苗苗道:“苗苗,別說了,要說低頭也該我這個男人低頭,讓你一個娘們低頭算怎麽回事。”

“明天我就去跟哥說,給他當司機,想必他不會拒絕的。”

“駒子……”

……

楊安邦家。

此時,楊安邦和他老婆趙紅梅坐在桌子前不說話。

兩人麵前都放著一瓶白酒,就這麽的對瓶吹。

兩人都快四十了,遇到問題和困難不會像年輕夫妻那般吵吵鬨鬨,他們已經經過了七年之癢,性情平和了起來,遇到問題,能夠坐下來靜心的思考。

“當家的,我想好了,明天就去小區食堂上班,那裏還缺人,工資待遇也不錯,踏踏實實的乾上幾年,就能把欠下的債還清。”趙紅梅道。

為了這個酒廠,他家也借了不少外債,現在時間到了,債主們都開始上門要債了。

楊安邦聞言,猛地灌一口烈酒。

“也行,你這邊先乾著,我這邊再想想辦法。”

楊安邦現在也是一名高乾,認識的人不少。

但是能借錢的卻不多,即使能借錢,但也是杯水車薪。

現在是一九七九年,大家普遍都窮,能拿出來一百塊錢的那都是大款了,誰家也拿不出來幾十上百萬的錢,即使能借到錢,那也是杯水車薪。

“對了,楊群和楊玲該交學費了,你得抓點緊了。”趙紅梅道。

楊安邦皺眉道:“知道了,別催了,我心裏有數。”

……

孫招財家。

孫招財光著膀子正騎著桌子喝小酒呢,他媳婦閆二妮帶著三個孩子安安靜靜的在一旁吃飯。

“當家的,你聽說了冇有,酒廠黃了,安國叔他們都欠了好大一筆錢呢。”閆二妮道。

孫招財抿了一小口酒,砸吧幾下嘴巴,斜晲道:“知道啊。”

“聽說,今兒個債主都堵上門來了,每天小區門口都有許多人舉著牌子要錢。”

閆二妮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

“幸虧,你聽楊叔的話了,要不然現在咱們家也被人堵著要債了。”

“誰說不是呢,當初幸虧我聽了楊叔的話,冇往裏再追加投資,要不然我現在哪能老婆熱炕頭,滋潤的喝著小酒呢。”

閆二妮深有同感。

“是啊,楊叔對咱們可真不錯,這些年多虧了他,要不然咱們一家人哪能過這樣的日子。”

孫招財聞言,嘴巴都咧到耳根後了,拍著胸脯道,

“咱別得本事冇有,就是聽話,隻要認準一個人,那就死心塌地的跟著,反正楊叔讓我乾什麽,我就乾什麽。”

“哎,想想後果真可怕,幸虧你一直死心塌地的跟著楊叔,你再瞧瞧安國叔他們,就是因為冇聽楊叔的話,纔有今天的下場。”閆二妮道。

“那是,以後我隻聽楊叔一個人的話。”

孫招財用手點了點頭桌子道:“孩他媽,給我把酒滿上。”

“瞧你德行。”

……

第二天一早,楊軍起床圍著小區環形路跑步。

路過小區門口的時候,看見門口圍著許多人,安保人員正在和他們交涉。

“小軍。”

楊軍停下腳步,衝羅小軍招了招手。

羅小軍見狀,連忙小跑過來。

“師叔。”

“外麵這些人是怎麽回事?”

羅小軍聞言,回頭看了外麪人群一眼,皺眉道:“還不是來找安國叔他們討債的。”

楊軍聞言,愣了一下。

然後來到路邊的凳子上,點上一根菸,並且順手丟給羅小軍一支。

“說說,具體什麽情況。”

這幾天,楊軍讓羅小軍盯著楊安國他們,別讓他們出什麽意外。

羅小軍冇有抽菸,聞言,連忙把煙夾在耳朵上,挺直了身板道,

“師叔,您不問,我正想找您匯報一下呢。”

“除了欠下銀行的錢,安國叔他們冇少在外麵私下裏借錢,外麵的那些人大多都是安國叔他們的朋友和同事,這不全來要債了。”

“還有就是……”

說到這兒,羅小軍停頓了一下,一臉為難的看著楊軍。

“有話說,有屁放,什麽時候學的憋屁的毛病。”楊軍沉著臉道。

“師叔,您……您可真幽默。”羅小軍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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