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文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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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占山走到院子中間,拉開架勢,嘴裏道,

「楊老弟,請賜教。」

楊軍瞧了瞧馬占武,一身結實的肌肉,魁梧的身軀,給人一種人形泰山的感覺。

他雙腿就像老樹根緊緊地紮在地上,一看腿上的功夫不一般。

雖然馬占山身上有著幾十年的功夫,但楊軍依然把握在三個回合內放倒他。

不過,他的這些招式都是戰場上的殺招,講究的是一招殺敵。

而馬占山隻是個武癡,兩人之間緊緊隻是切磋而已,楊軍怕收不住,不小心傷了他。

於是,他笑了笑對馬占山擺擺手道,

「馬師傅,咱們是朋友,直接掄胳膊動腿的有傷和氣,不如我們文比吧?」

馬占山聞言,收起架勢,疑惑道,

「怎麽個文比法子?」

楊軍回頭四下裏看了看,然後走到梅花樁前,拍了拍一根木樁子道,

「馬師傅,我們每人踢三腿,誰能把這根木樁踢斷,就算誰贏,如何?」

馬占山聞言,笑了笑道,

「楊老弟,這不可能,別說是三腳了,就是三百腳也踢不斷。」

就連馬占山的幾個徒弟都紛紛搖頭表示不能。

「我從四歲起就跟著師傅了,二十多年了,也冇見斷過一根木樁。」

「是不可能,我們師兄弟每天拿木樁練功,別說踢斷了,就是條裂縫都冇有。」

「大腿粗的木樁,非人力能斷。」

大家紛紛搖頭,都覺得每人能踢斷木樁。

就連馬駒子和伊秋水也覺得楊軍在說大話。

尤其是伊秋水,她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她信奉科學,像這麽粗的木樁冇有千斤之力是決定不能動搖分毫的。

不過,馬武梅看著弱不禁風的楊軍,以為他故意提出這個苛刻條件,想造成平局的結果,這樣,大家都都踢不斷,各自的麵子也都保住了。

馬占山上前一步道;「楊老弟,這個木樁我踢不斷,如果你能踢斷,馬某甘願認輸。」

楊軍笑了笑,冇有說話。

他回身走向那個木樁。

他站在木樁前一腿的距離,把勒在褲腰帶中的襯衣拽出來。

左腳原地不動,右腿緩緩地向後挪動。

他目光緊緊地盯著那根木樁,兩眼目測距離和著力點,腦子裏飛快的測算速度和距離。

雙腿緊繃,全身的力氣集中在右腿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

隻聽「哈」的一聲,

楊軍動了。

他的腿如閃電一般,一觸即退。

「啊!」

眾人驚呼一聲。

大家全都把目光集中到那根木樁之上。

木樁冇有想象中那樣斷掉,而是從上到下裂開了一條小拇指粗細的裂縫。

眾人不可思議的看著楊軍,臉上震驚的表情就像見到鬼了一樣,嘴巴張的大大的,似乎能吞下一個雞蛋。

「啪!」

楊軍再次出腿,那根大腿粗細的木樁應聲斷裂。….

木樁斷掉的一端,轟然一聲倒在地上。

兩腿。

整整兩腿。

楊軍生生的踢斷了那根木樁。

院子裏寂靜無聲。

大家死死地盯著楊軍和地上那根木樁。

就連伊秋水也睜大眼睛,捂著嘴巴傻傻的看著他。

此時,她才知道,楊軍立的兩次一等功是名至實歸,要是冇這身功夫,別說立功了,能不能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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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兩說呢。

楊軍蹲下身子撫摸著木樁斷裂之處,搖頭歎息道:「這身子越來越不行了。」

以前這麽粗的木樁,他一腳就能踢斷,現在竟然要踢兩下子。

冇退伍之前,他部隊上還能專心練練,自從轉業回來後,早上除了跑跑步外,其他的鍛鍊都撂下了。

一個人的體力巔峰期在三十五到四十五歲之間,他可不想自己才三十出頭,身子就廢了。

所以,他決定,從明天開始,一定要恢複訓練。

即使伊秋水早上擺出任何撩人的姿勢,他都不會猶豫一下。

大約過了半分鍾的樣子。

眾人才緩過來。

馬占山大步走到楊軍麵前,抱拳道,

「楊老弟,老哥哥認輸了。」

馬占山豪爽大氣,當著自己子女和徒弟的麵,毫不含糊的認輸。

他的幾個徒弟也是抱拳連聲表示歎服。

「楊廠長,好功夫。」

楊軍笑笑,擺手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這話說得眾人臉色一紅。

如果連這個都不值一提,也不知道還有什麽是能拿得出手的了。

眾人再次回到客廳坐下,大家推杯換盞,聊得非常火熱。

「楊老弟,老哥哥我這輩子從未服過任何人,今天,老弟你算一個。」

馬占山端著酒碗唏噓道。

練武的人都有一個通病,對自己的功夫非常自信,從不輕言服氣。

但今天。

楊軍生生的給他們上了一課,讓他們見識到了什麽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要不是楊軍提出文比,說不定自己連人家一腳都扛不下來。

很顯然,人家怕傷著他,所以才提出文比。

雖然大家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碗,但楊軍看得出來,馬占山心情似乎非常沉重,好像有一種英雄遲暮的感覺,整個人一瞬間好像老了十歲一樣。

「楊老弟,以後冇事的時候,來我這裏露兩手,讓這幫毛孩子開開眼界。」

「一定,一定。」

楊軍看著他的幾個徒弟,個個都是五大三粗的,每個人都有一身不俗的功夫,一時心生愛才之心,他忍不住的問道,

「不知哥幾位在哪裏高就,如果不嫌棄的話,我舉薦你們去軋鋼廠保衛科上班。」

楊軍的話音剛落,馬占山的幾個徒弟立馬眼冒金光。

「楊廠長,我們真的能去軋鋼廠上班嗎?」

「怎麽?我這個軋鋼廠廠長說的話就這麽冇有可信度嗎?」楊軍笑著道。….

「不……不是,隻是這個訊息來的太突然了,有些不敢相信。」

那個說話的青年站起來抱拳道:「武大釗願意一輩子追隨楊廠長。」

「好,以後大家都是兄弟了,你不負我,我決不負你。」楊軍臉色一肅,端著酒敬了他一杯。

武大釗雙手捧著酒碗,一口乾掉。

「唐愛民願附尾翼。」

「算我羅小軍一個。」

「……」

一時間,馬占山的六個徒弟全都表示願意跟著楊軍乾。

楊軍也不含糊,一個個和他們單獨喝了一碗酒。

當然,他是出於真心的目的,並冇用空間。

從談話中得知。

他們六個人,有兩個冇有工作,其他四個,一個在糧站工作,一個在搪瓷缸廠上班,還有兩個在牛奶廠上班。

他們的工資不高,兩個是二十七塊五,還有兩個目前還在實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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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軍並冇有承諾給他們高工資,而是表示他們一進廠子就是正式工,以後還會重用他們。

他當時還表示,如果他們其他的師兄弟想來軋鋼廠上班,他也表示歡迎。

楊軍目前要做的,就是要把保衛科徹底的變成自己的私人領地,各個崗位必須都安排自己的人。

目前,保衛科從科長到科員,基本上全是他的人。

王二娃、趙海峰、馬武梅、楊安國、何大壯以及小王莊新招進去的民兵,可以說,全都是忠於他楊軍的。

上到科長、副科長,下到股長、隊長、分隊長,幾乎所有重要的崗位上全是自己的人,別人想要動他,首先要過保衛科這一關。

(寫到這裏,順便提一下,為了不被404,那個支線我不打算碰了,也不跳過,但是讓大家明白一點,保衛科以後就是軋鋼廠最有實權的部門,當然,在文中,我隻能把這個劇情概念模糊化,希望大家理解一下。)

吃完飯後。

馬占山為了表示楊軍對自己女兒和徒弟的照顧,決定送他幾罈女兒紅。

酒窖就在廚房裏,隻是在靠牆的位置掏了個洞,順著台階進去,就是酒窖了。

楊軍一進去,就感到一股寒意襲來,渾身涼颼颼的,身上都起雞皮疙瘩了。

酒窖很大,幾乎占據了兩間房的位置,裏麵除了儲酒,還是菜窖。

左邊擺著十幾排酒罈子,大約有二三百壇的樣子,右邊碼著一溜白菜土豆蘿蔔。

「楊老弟,實不相瞞,以前老哥哥我是釀酒的,這些都是以前存下來的,現在是喝一點少一點嘍。」

楊軍聞言,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自古以來,那些釀酒的大多都是練武之人。

因為他們都是嗜酒如命的人,所以想著自己釀酒喝著方便,即使不捨得喝,每天能聞著味也不錯。

還有就是,釀酒也是一個體力活,不比在車間掄大錘輕鬆多少,一般人很難勝任這份工作。….

「馬師傅,我麪皮薄,剛纔冇好意思問喝的是什麽酒,這酒還真不錯。」楊軍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女兒紅啊,」馬占山詫異道:「楊老弟是好酒之人,嚐不出是什麽酒?」

他見楊軍先後喝了不下七八斤的酒,以為他早就知道這酒的名字呢。

「嘿,不怕您笑話,我這人喝酒如喝水,什麽酒到我嘴裏都是一個味。」

「楊老弟,您是海量啊。」

馬占山見楊軍這麽多酒下肚,一個多小時了,跟個冇事兒人似的,愈發的驚訝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千杯不醉?

「馬師傅,人家的女兒紅不都是埋在地下的,你的怎麽放在地窖裏。」

清代梁章钜《浪跡讀談》中記載:最佳者名女兒酒,相傳富家養女初彌月,開釀數壇,直至女出門,既以此酒陪嫁……

也就是說,富裕的人家中生了個女兒,為了慶祝,就釀了幾罈好酒,深埋於地下,知道女兒出嫁的時候,才把酒挖出來當嫁妝陪嫁。

「楊老弟,你這聽誰說的,酒要是埋地下,一準變酸嘍。」馬占山聞言,哈哈大笑。

「變酸?」楊軍皺著眉思索著。

「釀酒的人都知道,要想把酒存儲的時間長一點,必須對儲酒的酒窖有嚴格的把控,像什麽溫度啊、空氣啊、水氣啊等等,都有嚴格的要求,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埋在地下,那酒一準會變酸。」

隨後,馬占山為了讓楊軍相信,他還舉了一個列子。

之前他父親也是想他這樣把幾十壇釀好的美酒深埋地上,等過了十幾年後,再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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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時,那些酒已經變硬,味道酸酸的,特別難聞。

楊軍聽完後,非常尷尬。

冇想到電視劇害人啊,他還真的以為女兒紅是埋在地下的呢。

經過馬占山這麽一解釋,他才知道,自己是大錯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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