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賈張氏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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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後院。

「說說吧,為什麽打人?」

楊軍把糧食放到廚房,然後把楊老四叫過來問話。

王玉英坐在客廳裏糊火柴盒,嘴唇幾次微微張合,本想說楊軍又亂花錢,但聽到楊老四又打人了,於是就耐著性子看了下去。

「他欠打,打死活該。」

楊老四執拗地不肯認錯。

「他為什麽欠打?」

楊軍眉頭一皺,對於這個楊老四他也頭疼,尤其是長輩還在,他要是管的多了也不好。

「哼,他奶奶要回來了,他還說要去車站去接。」

「他奶奶要回來了?」

楊軍聞言一驚,連忙追問道:「你是說賈張氏要回來了嗎?她不是在老家勞教嗎?」

楊老四不知這裏麵的緣由,說不出個道理來,隻是本能的認為賈張氏不是好人,而棒梗更有被打的理由。

還是一旁的王玉英替她解釋道,

「說是賈張氏病了,已經不適合勞教了,就被老家那邊退了回來。」

王玉英雙手翻飛,熟練的糊著火柴盒。

她把一個糊好的火柴盒丟在框子裏,然後又摸了一張火柴紙刷上膠水。

「今兒一早,街道辦通知秦淮茹去接人去了。」

楊軍聞言,心中一澟。

他不知這賈張氏是真的病了還是裝病,不過,以後這個院子又要雞飛狗跳了。

院子裏的人才過上兩個月的安穩日子,可她這麽一回來,頗有一番「我胡漢三又回來了」的意味。

一般非重大疾病是不允許假釋的,而賈張氏能夠回來,想必是真的病了。

不過,楊軍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病了,反正這事和自己冇關係,真正受罪的還是秦淮茹。

賈張氏就像一堆臭狗屎一般,王玉英和楊軍都非常默契的閉口不談。

「柳兒過幾天就走了,你是如何打算的。」

王玉英糊著火柴盒問道。

楊軍把肉包子分給楊柳和楊槐,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還能咋辦,辦兩桌唄。」

王玉英抬頭瞟了他一眼,然後說道,

「要我說,還是算了吧,家裏接二連三的辦酒席,家底都快掏空了。」

楊軍知道,王玉英又開始心疼錢了。

「媽,你說家底掏空了,你覺得我會信嗎?」

楊軍掰著手指頭道:「我婚禮收了多少禮金你不是不清楚吧,梅子的婚禮估計也有賺頭吧,柳兒再辦幾桌也花費不了多少吧?」

「那也不能再辦了,這接二連三的辦酒席,人家估計早就煩了,我看這事還是算了吧。」王玉英皺著眉頭道。

楊軍哂然一笑,知道這纔是不辦酒席的癥結。

試想一下。

一個家庭接到來自同一家庭的三張請帖,每份都要準備一份禮金,你想想人家能不煩嗎?

楊軍也不願意這麽做,但那也冇辦法。

事情趕到一塊了,你能怎麽辦。

「柳兒的酒席就不收禮了,辦幾桌,請院裏的鄰居和街道辦的領導慶賀一下就算了。」

王玉英聽楊軍這麽一說,也覺得是這個理兒。

她停下手中的活兒,數著手指頭算著酒席所需的花費。

「院裏又不能全請,一家一戶出一個人,再加上街道辦和軋鋼廠的,最少需要三桌酒席,按照你們結婚時辦的標準,每桌最少二十三元,三桌就得六十多呢……」

「媽,糧食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剛剛不是搬來了嗎,至於食材,都交給傻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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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軍正在喂楊槐吃大肉包子,這孩子拿不住,包子裏的油流的到處都是。

王玉英一聽酒席的事交給傻柱了,她立馬叮囑道,

「咱可不能占人家柱子的便宜,他婆姨現在懷著娃呢,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知道,知道,你就不用管了,我已經給過錢了。」

楊軍是真的怕跟王玉英聊天了。

這唸叨起來冇完冇了。

包子太大,楊槐又吃不完。

看著剩下小半個的包子,楊軍發愁。

吃呢還是扔呢?

扔吧,肯定會被王玉英罵的狗血噴頭。

吃呢,那上麵有楊槐蹭的鼻涕,看著挺噁心的。

「楊老四,過來把包子解決了。」

楊榆翻了翻白眼,直接抓起桌子上的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當我傻呢……」

楊軍:「……」

……

下午回到軋鋼廠。

楊軍一到辦公室,就把王二娃叫過去了。

「這兩天有什麽進展嗎?」

一進門,楊軍不等他坐下就開口問道。

「耿直那老小子一切正常,每天一上班,就泡在研究室裏研究圖紙,下班後就回家閉門不出,我叫人偷偷摸了進去,也冇發現什麽異常。」

王二娃皺著眉頭道。

「李懷德呢?」楊軍問道。

「李懷德?嗬,他倒是忙得很,白天都呆在車間裏,下班後,偷偷和那個人私下見了幾麵,不過……」

王二娃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停頓了一下。

「不過什麽?」楊軍皺著眉頭道。

王二娃看了看他的神色,然後身子下意識的離他遠一些。

「也冇什麽,就是那老小子最近跟一個女人打得火熱。」

楊軍聞言,心裏一沉。

看著王二娃的動作和表情,他很快猜到和李懷德打得火熱的那個女人是誰了。

這個女人就是劉嵐。

難怪王二娃說話吞吞吐吐的。

畢竟劉嵐是楊梅的大姑子,他就怕這事牽扯到楊梅。

可怕什麽就來什麽。

如果劉嵐參與了李懷德的事,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不過,他相信劉嵐是清白的。

那個女人就是愛占小便宜,她巴結李懷德,無非是為了小食堂那點剩飯剩菜。

但楊軍又不能出麵提醒她。

畢竟現在盯著李懷德的又不止他一個人,大領導那邊也盯著呢。

如果猜得不錯,大領導那邊已經知道他們之間的事了。

如果此時對劉嵐發出警告,恐怕自己都會被牽連進去。

楊軍自然不會做這樣的傻事,他能做的就是切割劉嵐和楊梅之間的關係。

「要不要做點什麽?」王二娃看著楊軍一臉愁容道。

楊軍擺了擺手道:「不用,什麽都不用做,把人盯緊了著就行。」

「圖紙冇出什麽紕漏吧?」

王二娃:「圖紙冇問題,一直好好呆在保險櫃裏,每次取出都有我們的人和軍工廠那邊的人同時監督,他們不可能打圖紙的主意。」

楊軍:「我相信依照嚴格的管理製度,他們是盜不走圖紙的,但是他們會複製圖紙,你別忘了,那個耿直可是有徒手能畫出機器內部構造圖紙的本領。」

王二娃:「這個我明白,你放心吧,有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他呢。」

「你辦事,我放心。」楊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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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聊完公事,楊軍拉著王二娃殺了三局。

他最近迷上了下象棋,逮誰就不放手。

下象棋對於初學者來說,尤其有癮。

贏了還好,輸了總想搬回一局。

王二娃被纏的冇辦法,隻能開局設賭注,誰要輸了就一包中華煙。

一直到下班,二人才收盤。

「老楊,謝謝了哈。」

王二娃拍了拍鼓囊囊的衣兜道。

「滾……」

……

下班後。

楊軍和伊秋水回大雜院吃飯。

吃完飯後,楊軍趁著家人不注意,把楊梅叫到了院子外。

「最近有冇有跟你大姑子聯係。」

「冇啊,就是結婚那天見了一麵後,就再也冇見過了。」楊梅皺著眉頭問道:「哥,出啥事了?」

「別打聽那麽多,最近離她遠一點。」楊軍麵色一沉。

「這……」

「你要是相信哥,就聽哥的話,哥不會害你的,最近不要去一食堂吃飯,儘量避免和她接觸,另外,這事先不要讓劉誌知道。」

楊梅的內心非常矛盾,但她見楊軍一臉嚴肅的樣子,知道他有讓她這麽做的理由,對於自己的丈夫和哥哥,她還是選擇相信楊軍的。

「知道了,哥。」

兩人正準備回院子,突然看見衚衕口有人向這邊走來。

仔細一看,原來是秦淮茹。

隻見她臉沉如水,低著頭拉著一輛板車,板車上躺著賈張氏。

此時的賈張氏已經冇有了往昔的風采,身材雖然冇怎麽變,但是臉色憔悴多了,她躺在班車上,嘴裏不停的哼唧著。

秦淮茹的臉色非常差,對賈張氏的哼唧不管不問。

她打心眼裏是不想讓賈張氏回來的,現在的生活剛有點起色,一個人帶著仨孩子過得有滋有味。

如果賈張氏回來,她的好日子就過到頭了。

不過,她也冇辦法,她現在隻能硬著頭皮把賈張氏接回來。

「到家了。」

秦淮茹拉著板車停在院門口,自言自語道。

「到家了?」

車上的賈張氏突然雙眼掙開,一骨碌的爬起來看了一眼大雜院。

她的臉皮直抽抽,一種就別重逢的感覺讓她唏噓不已。

不過,她好像意識到什麽,連忙又重新躺好,嘴裏不停地哼唧著,

「哎喲,頭疼死我了。」

楊軍和楊梅兄妹二人見狀,兩人對視一眼,交流了一下神色。

賈張氏不像是生病的樣子,一看就是裝的。

不過,兄妹二人誰都不去上前說話。

賈張氏這種人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媽,下車吧。」

秦淮茹看了一眼楊軍兄妹二人,也冇說話,回身對板車上的賈張氏說道。

「哎喲,頭疼死我了,我動彈不了,你把我抬進去吧。」

賈張氏微眯著雙眸,嘴裏哼唧著,而且還做著全身疼痛的樣子。

「媽……」

秦淮茹嘴唇微動,欲哭無淚。

隻能轉身回院內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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