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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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小小的鬨劇並不能攪擾祭祀前小宴的舉行。雖說是小宴,可也正經算個午宴了。美味佳釀擺上各人眼前的小案上,宮人又訓練有素地魚貫而出。身份高貴的皇後孃娘與長公主又是親隨的性子,眾人吃喝說笑,自在熱鬨。有那多了幾分心思的,敬了皇後孃娘與長公主後,也來敬蘇念惜。蘇念惜不勝酒力,吃了幾杯果酒後,臉便紅得跟那鮮果子似的。皇後一見,立時吩咐人伺候她去後苑的紫宸殿歇著。“郡主,吃口茶吧!”蘇念惜靠在紫宸殿的貴妃榻上,接了碧桃捧過來的醒酒茶,慢慢地飲下後,撥出一口氣,閉眼躺了回去。夏蓮端著水盆過來為她擦洗,本以為人已睡著了,不想卻聽蘇念惜問:“良辰還冇有訊息?”夏蓮抬頭,看她依舊閉著眼,一邊替她擦了脖頸上的汗,一邊低聲道:“還未有……”話冇說完,就聽門上被敲響。碧桃走過去開了門,抬頭一瞧,是個麵容秀麗年紀不小的女官。含笑溫柔地朝內間福禮,道:“奴婢朱兒,給郡主請安。今日由奴婢服侍郡主宮內行走。”入宮會有宮人引路伺候等,卻並不會專門一路隨行。蘇念惜坐起身,讓她進了門,問:“你是哪一處的宮人?”朱影一笑,並未遮掩,掏出了玄影衛的腰牌奉給蘇念惜看,“回稟郡主,奴婢奉太子殿下吩咐。”原本還有些戒備的夏蓮頓時神情一鬆。碧桃更是立時帶了親近的笑意,上前道:“原來大人是東宮之人,多謝太子殿下記掛郡主。不知殿下可要見郡主?奴婢這就給郡主梳妝。”蘇念惜瞥了眼碧桃。朱影輕笑,“姑娘不必著急,午後會有天壇祭祀,太子會與聖人皇後入天壇,至少兩個時辰才能回宮。屆時自有安排。”碧桃點點頭,轉臉就見蘇念惜側支著臉,正意味深長地看她。不解地問:“郡主,怎麼了?”蘇念惜彎了彎唇,又轉臉問朱影,“殿下這幾日身子可還安好?”朱影含笑點頭,“勞郡主掛心,殿下一切安好……”話音未落,她募地轉臉,手上一道殘影便掠了出去!下一瞬,就聽後窗外“哎喲!”一聲!接著重物落地!主仆三人齊齊一驚。不一時,就看窗後,青影露出個腦袋,舉著手裡的暗器,無奈道:“朱影姐,我不過奉殿下之命,來瞧瞧郡主是否安好。你這下手也太狠了,要不是我躲得快,腦袋都給你砸開瓢了。”朱影笑得溫婉,“既是殿下吩咐,大大方方敲了門來便是,何必鬼鬼祟祟?”“……”青影嘴角抽了抽,心道,殿下吩咐的就是暗中啊!揉了揉被飛蝗石差點砸斷的胳膊,朝蘇念惜行了一禮,道:“叨擾郡主了。”又對朱影招了招手。朱影朝蘇念惜福了福身,走過去。青影低聲道:“天壇那邊怕是還有計較,暫時不得安生,玄影衛全調過去保護皇後與太子了。郡主這邊,靠你和良辰了……”說著忽然想起,“良辰那饞丫頭呢?不會又去禦膳房偷吃的了吧?”朱影掃了眼後頭靠在羅漢榻上打著哈欠的蘇念惜,點頭,“知曉了,你和玄影,莫要離開殿下半步。”“嗯。”青影點頭,又朝蘇念惜行了一禮,縱身離去。朱影關了窗轉回來,瞧見蘇念惜臉上的紅暈,笑道:“今日午宴用的是春杏釀製的鮮酒,酒力並不十分強勁,郡主多飲幾杯清茶便能舒適許多。”蘇念惜瞧著這個溫溫柔柔的女子,實在難以想象她剛剛一招便將青影製服的厲害。依舊單手撐著側臉,笑問道:“朱兒的武力,比起玄影如何?”玄影衛,顧名思義,玄影為首。她知曉玄影乃是裴洛意手中相當厲害的護衛。朱影一笑,一邊滅了殿中的熏香,一邊說道:“殿下手中如今年輕的那些,都是奴婢訓練的。”碧桃不太懂。夏蓮卻是神情一震,驚愕地看著這個身段柔軟話語柔氣的女子。“哇啊。”蘇念惜毫不掩飾讚歎,“冇想到,你竟這般厲害呢?”朱影輕笑,“郡主謬讚。”就聽蘇念惜又笑著說了句,“看來今日宮內有凶險?”“……”朱影笑容短暫一頓,旋即抬眸看向蘇念惜,饒是她居然也中了這看似天真爛漫少女的言語引誘的陷阱,露了破綻。再次溫柔一笑,“郡主不必擔憂,奴婢會護郡主周全。”蘇念惜點頭,依舊笑著:“將最厲害的底牌用來保護我,看來太子殿下是發現了什麼,卻並未告訴我呢。”朱影瞧著少女粲然爛漫的笑臉下,那眼底似惡意又似譏諷的冰冷。微微屈膝,垂首道:“郡主難得進宮,殿下不想郡主擔驚受怕。”“所以啊……”蘇念惜輕軟一笑,話語似歎息似埋怨,“既不想我害怕,緣何不提前知會我呢?到底還是把我當作……菟絲花呀!”當作需要庇護的柔軟,並未當作可一起遮風擋雨的叢木,所以隻想著單方庇護,不想著互相扶持。“郡主……”朱影還想說話。蘇念惜卻忽而一轉身,朝後倒去,“不說了,太子殿下既有安排,我自配合便是。”朱影微訝,看著蘇念惜對太子殿下的態度,竟有些嬌嗔的意味。想到玄影先前提起蘇念惜的幾番起伏變化。“叩叩。”門再次被敲響。蘇念惜又一次被裴洛意推開,心裡正不痛快著。聽到敲門聲便皺了眉。不想卻傳來長公主的聲音,“平安,可好些了麼?”蘇念惜立時起身,就要行禮,卻被長公主扶住。“殿下怎麼也到此間來了?”蘇念惜反手扶住長公主的胳膊,不想一抬眼就瞧見長公主臉上明顯壓著的怒火,不由問:“殿下這是怎麼了?”長公主掃了眼屋內。幾人立時有眼力勁地退了出去。殿門一關。長公主終於冇忍住,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氣得胸口起伏不定。蘇念惜知她心疾,立時柔聲安慰:“殿下息怒,什麼事兒都犯不著您傷了自個兒的身子。”長公主撥出一口氣,強自平複了幾分,才握住蘇念惜的手,道:“你不知曉,沈家簡直欺人太甚!”蘇念惜眉梢一動,伸手斟了茶,隻做關心狀地問:“可是那如夫人又做了什麼殿前失儀的事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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