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被嚇到,身形足足僵硬了好幾秒,才轉過身。
“孟河,你怎麼也在這?”
來人摘下口罩,可不正是從善。
見我一直看著他,他露出一抹苦笑。
“我....自從笑笑去世之後,我心裡太愧疚了,愧疚冇照顧好她,一直都睡不好,想著給她來燒點紙錢,讓她保佑我們,儘快將凶手捉拿歸案。”
聽他這樣說,我心裡感覺很欣慰,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笑笑冇白叫你一聲從善哥。”
從善聽後,又是一聲苦笑。“我這樣的人,哪裡算得上什麼哥哥。”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稍微轉動了一下身體,這也讓我不甚清晰地看到了他的另外一隻手,正埋藏在袖子裡,一會握拳,一會伸展開,鬆鬆緊緊。
我麵上原本帶著的笑,就這麼僵硬在嘴角。
作為兄弟,從善曾經被我點過,撒謊時就喜歡握緊拳頭這事。在職場上這要是被被人發現,談判往往還冇開始,人便會處於下風。
在那之後,他便嘗試改掉這個壞毛病。可他以為自己真的改掉了,但實際上卻留下了一星半點的後遺症。
從善撒謊的時候依然喜歡握拳,但潛意識讓他不要這麼做,他又會鬆開手。
從善對我撒謊了,他隱瞞了我什麼?
相識以來,我第一次用那麼認真的眼神去觀察從善,直看得他一頭霧水。
“孟河,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冇事,感覺你最近好像瘦了。”
我挑開了話題。
但今晚這事卻讓我覺得,笑笑的死,也許還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從善走後,我又去二樓坐了一會。
想著笑笑生前待在這裡做的很多事情,我禁不住念出了聲:“笑笑,如果你在天有靈,幫幫我吧!”
也許是我的祈禱起了作用,幾天之後,我突然又發現了一處不對勁的地方。
當時我正在公司處理堆積了好幾天的公務,從善突然打來電話說,他談戀愛了,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那種。
說我作為他的兄弟,他想第一時間把女朋友帶給我看一看。
我欣然應允。
我們約在一傢俬房菜館見的麵。
從善一上來就介紹,女朋友姓韓,叫韓星。
這個姓氏第一時間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看了看從善,他似乎也知道我想問什麼,附身對我耳語道:“我也不瞞著你了,韓星和韓勝是堂兄妹,但她和韓勝不一樣,她很單純。”
從善說完,在桌子底下襬了一個拜托的姿勢。
我意識到,他生怕我會因為韓勝而去遷怒韓星,而我給了他一個安撫性的眼神。
如他所說,韓星和韓勝的確不一樣。
這是一個外表看起來大大咧咧,性格開朗樂觀的女孩子。
25歲的年紀,說話甚至還有點口無遮攔。看到我微微跛腿進入餐廳,當即就露出了一副同情的樣子,由此可見冇什麼心眼,家裡人也將她嬌寵著長大。
途中從善因為點菜外出和服務員溝通時,那姑娘突然像猴子一樣靈活竄到我身邊的位置,一臉大方,連珠帶炮地問了我好幾個問題,直問的我有點招架不住。
“你和從善是好兄弟?他之前談過幾個女朋友?”
正好這個時候,從善從外麵回來了,姑孃的想法轉變也很快,又纏上了從善,似乎對於我的答案也壓根不是那麼好奇的樣子。
吃飯間隙,從善對她頗為照顧。
似乎小姑娘隻要微微一撒嬌,從善立即就招架不住了。
吃完晚飯,從善去結賬,我和韓星站在一邊等候。
韓星盯著不遠處的從善,突然單手擋住嘴巴,向我傾身而來。
“那什麼,我想問你個事。”
似乎覺得那事有點難以啟齒,這個一整晚都表現的開朗樂觀的女孩第一次露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我想問你,從善他...在床上,就是做那事的時候,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啊?”
我一愣,感覺十分尷尬。
男人在床上有點特殊的癖好,這其實很正常,但從善隻是我兄弟,我哪知道他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我有點哭笑不得。
韓星皺了皺鼻子,見我不說話,又繼續道:
“從善是真有什麼癖好吧!不然我們倆上床的時候,他怎麼偏偏就不喜歡我戴眼鏡。要知道我可是有著600度的近視呢,摘掉眼鏡幾乎等於是瞎子,雖然那樣是很爽,但是我也想看清楚他的臉嘛!”
韓星嘟囔著說完,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那一瞬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從我心頭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