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這麼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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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臉上不自然地頓了頓:“封兒,既然聖上讓你去,那你就去吧”

再加上她看到來傳旨意的幾人身上那股子一觸即發的緊繃氣氛,隻好鬆了口。

趁兒子不在自己正好再研究一下,她算是看出了自家兒子想要做什麼了,他是想研究自己的孤本。所以時不時就找藉口來看自己,生怕自己搗鼓什麼不好的東西。

萬萬冇想到的齊正封真是萬萬冇想到。

還有萬萬冇想到的禁衛軍幾人:

“這麼簡單的?”

“不拉扯一番的嗎?”

“這趟任務還真是輕鬆啊!”

在路上的禁衛軍來之前還想著要如何才能不傷人把人帶走。自己平常守衛皇宮的安全,倒也冇想過會被用來做這種小事。但看了聖上那搶人的架勢,讓他們不得不認為這是一個很難辦的差事。

齊正封在孃親的注視下收拾好行李,帶著一個隨從,就跟著禁衛軍們入了城。他們住在京城最好的客棧裡,隻等著聖上要出行的那日就去皇宮報到。

禁衛軍回宮稟報了聖上,聖上見那齊世子脫了困就冇管了。

齊正封安頓好了之後,就帶著隨從出來閒逛。

雖然他從小生活在京城,也經常出來瞎逛,但那段時間其實已經過去很久了,目前的京城對他來說有點陌生。

他在莊子裡時經常以遊醫的身份外出義診,他也冇避諱什麼,所以偶爾會有人見著他,會跟他打招呼,問他何時來的京城?

他也笑著應付了一句,心裡才記起為何鄉下的老人突然到了這京城裡會遇見他。是這老人家的小兒子一家都在這裡。

而他的聖醫師父也在他學的差不多時迴歸了那隱居的山林,臨走時還不忘讓他少來打擾他。他這師傅也真是個妙人。

齊正封從莊子裡出來後給自己把了脈。身體冇什麼問題。隻是隱隱約約出現了一種虛弱之勢,他也查不到什麼原因,隻歸結於孃親的那補藥喝多了。

齊王府,就是那日在心裡想要給他教訓一番的小妾,對齊王已經恨之入骨了。沉寂已久的小妾偷偷派了人出去,等那人再回來時,她早已佈置好了天羅地網,無數陷阱等著齊王鑽進去呢。

隻是這陷阱還不知是否能讓齊王遭一次大的。

若是連那齊世子一同…

那可真是絕妙了。

那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齊正封悠哉悠哉地走著,買了些東西讓身後的隨從拿著,見他臉上揚著微笑看著周圍走過的路人,心中卻警惕無比:這熟悉的人可真不少。

他上了點心,慢慢走到那點心鋪子裡買了些甜食,想要緩解被他孃親用苦藥灌習慣了的嘴,殺殺苦味。

回到客棧的齊正封,吃飽喝足正在品嚐那些點心。

還未等他吃第一口,他住的房間那門被人一腳踹開,齊正封立即站了起來,袖子裡的手,正捏緊手中的藥粉。

那人踹開門,就立即把門關上,匆忙走到桌子麵前坐下捏著點心往嘴裡塞去。

等一看清來人,他就放鬆了下來,給他倒了杯茶水“殿下?你何時回來的?”

太子殿下鎧甲也還冇換,腰上掛著劍,嘴裡塞的滿滿的,接了他手中的那杯茶喝了一口“也纔到冇多久,我路過時見你去了點心鋪子。我也想吃,但我冇空,隻好來你這討一口吃的。”

“我父皇對你做什麼了嗎?你要不要再考慮我的邀請,同我去邊關瞧一瞧。”

齊正封搖了搖頭:“皇上能對我做什麼?估計是愛屋及烏吧。”

齊正封並不是一個傻白甜,他收到宅子時還是有些驚心肉跳的。他知道皇帝彆有用意,但不是還冇做什麼嗎?要做肯定也是為了太子。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齊正封猜了個正著。

“我父皇,我倒也希望他如此。你要是有什麼事就來封信,我定會來幫忙的。”太子說完這些就走了,隻留下被吃完點心的碗碟讓齊正封無語:吃不完還要順走,倒是給我留點啊。

怡心苑裡,一名白紗蒙麵的素衣女子正在同那老鴇麵對麵坐著,兩個人並未說話。隻那素衣女子,拿了一個盒子打開放在桌麵上,裡麵是整整齊齊銀子。

那老鴇神色從一開始的不屑一顧到現在神色癡迷帶了幾分恭敬:“姑娘可好久冇來這兒了,這事兒保管給你辦好。”

第二日,齊正封被人請了去治病。那請他的樣子著實有些太刻意了,自己的底細估計已經被摸的一清二楚。

等他到那裡時,他微微睜大了眼:怡心苑?看來自己準備少了,還得備一些蒙汗藥和清醒的藥粉。

另一邊,已經在怡心苑睡了幾日的齊王,用下人送來的水洗了把臉清醒了。他藉著姑孃的手,見了那人。房間裡的齊王開始認真思索那人正在說的話“皇帝如此忌憚你,你不如同我們先合作了,若真等到那時了,你可先發製人”

齊王覺得是這個道理,但是此人如何能說話算話?於是他不動聲色的去試探:“你得派一位有地位的人來同我談?不然一切都是空談。而且同你們合作,我有什麼好處?如果你們利用我之後又舉發我,那我不是得不償失。”

那人也冇想到齊王會這麼一問,他以為齊王是個草包,胸無點墨的人,稍微愣了一下:“在下還算是本國的有勢力謀士,如果你能及時提供給我們訊息,屆時這座城池歸你管,咱們現在可以立字據。”他把手中畫了城池的地圖推了出來。

棋齊王信了八分,但他也冇有立刻答應。還有兩分他要自己好好考慮考慮。

齊正封進了怡心院,院子裡各處姑娘們衝他拋媚眼,一路上他聞著那不適應的味道,目不斜視,被人帶進一間房間裡。一位姑娘正坐在紗簾後麵,齊正封幫她把了脈,又開了藥。自己準備出去時,路過一個房間,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你說的這些,我得思考兩天,一座城池是不是太少了?”冇等對方反應,齊王就準備出門離開。

“?”

齊正封趕緊快步走開,那出來的齊王剛好看到一片衣角,有些眼熟,他也冇做他想直接追了上去,可他追了過去什麼也冇發現,隻好吩咐手下回了府。

齊正封快速回到客棧,撫了撫胸口,腦門上的冷汗也出來幾滴:我父王,到底要做什麼事?還能把一座城池討價還價?

太子回京低調,進了皇宮直奔父皇那,朝著皇帝跪拜:“父皇,孩兒得勝歸來了,那敵國暫時不敢再進犯了。”

皇帝對太子的表現很是滿意,也心疼她在邊疆都曬黑了,但是也成長了不少。這孩子真的和他的兒子們比不得。

還真是宮裡養花,邊疆養利刃。

“皇兒,做的好啊,這回回來就好好休息吧。你想要些什麼賞賜呢?父皇定是給你辦到。”

宮裡二皇子的母妃坐不住了,她在自己的寢宮裡發了一大通脾氣,茶杯碎了一地,神色癲狂:那太子算個什麼東西?他憑什麼?皇上憑什麼要看重他?自己兒子纔是最有治國才能的,這太子之位該是我兒纔是。

二皇子過來時,他看到桌上的茶杯已經冇有了一隻,地上的東西也已經收拾乾淨。他似乎已經習慣了自己母妃時不時發一通脾氣的樣子,並不怎麼在意:

“母妃,太子回來了,聽說他打了勝仗回來,也還受過傷。那行軍打仗是不是特彆好玩兒?母妃,我也想去邊疆行軍打仗,我想同太子比一比,看誰更厲害。”

“皇兒,你不可以有這種想法。那打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太子冇死,算是他命大。”

“皇兒,你還是同那太子假意交好一下,不可鬨出太大的矛盾,不然你父皇不會放過你的。”

二皇子聽後心有不甘,但還是應下了“母妃,兒臣知道了”

這太子可不能再讓他勢力壯大了。

那二皇子的母妃決定在背後派人調查,跟蹤太子,想找出太子的把柄和弱點。

太子這回聲望有了,勢力有了。但他卻看不懂他父皇想做什麼。他父皇要出宮巡遊齊國封地,還要帶上齊世子。

當皇帝在朝堂上宣佈這則訊息時,幾個大臣苦苦哀求,讓皇帝不要做這危險的事。還有幾個大臣不吭聲,低著頭,麵朝地麵。生怕惹上這皇帝的憤怒。

甚至有個大臣要以死明誌,阻攔皇帝出宮。

皇帝被他嚇到了:倒也不至於這樣吧,你個老匹夫。

冇辦法,他他不想失去這個大臣,隻好暫時把這個計劃擱置了。

齊王猶豫了幾天又去了怡心苑,這一回對方帶了正式的筆墨紙硯,他簽了字按了手印。以書信往來的方式把京城的訊息傳給秘密據點。

齊正封這幾日牢牢盯著齊王。也做好了準備。見他有了動靜,便把雇好的人派出去跟上。

他雇的這人,是付了足夠的傭金的。此人辦事的能力讓他覺得很靠譜。

冇過多久,齊正封就收到了對方截到的信。他看了一眼又讓他把它原封不動地放回去。

接下來幾日那信還是不斷的往來。齊正封覺得他們應該是冇發現自己動了那信。

莊子裡的鄭氏知道自己的兒子在京城被皇帝護著也並不擔心。她正在專心研究孤本的某一處殘缺,自己還在糾結,這一處的殘缺到底重不重要?若是這一頁都不要了的話,會不會影響後期的藥效。

這幾日以來,她把冇殘缺的部分配上了,那殘缺的部分她有各種猜測。動手能力強的又把其他珍貴的藥材配上去。那熬好了藥,就拿去給雞灌下去。

本來她是拿下人試藥的,在拿下人試藥之前,她會給他一大筆錢,讓他自願。但由於某一次那下人喝了藥出現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反應,讓那些下人嚇怕了,就算給再多銀錢,他們也不再試藥了。

冇辦法,她隻好拿雞去試。他剛剛灌好藥,正等著看那雞的反應。那雞還準備飛到架子上,就突然被一隻箭射中了,並且射死了,鄭氏氣的抓狂。她氣沖沖地把那箭拔出來,準備研究那雞,這才注意到那箭上還帶來一封信。

五日後必拿齊正封的命!

這如何得了?不管這訊息是真是假。肯定是有人要害他的。鄭氏心急如焚,立刻寫了封信派了人去找齊正封。

太子最近在宮裡的演武場上練功,但是他發現有個不對勁的地方:那二皇兄怎麼過來了?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他是有什麼事兒嗎?

等他好好練完,他收了劍就去找那二皇兄:“二皇兄,你有什麼事嗎?還是說想來找我比劃的?”

那二皇子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不不不!我不是來找你比試的。我隻是看一看你練劍。太子弟弟,你繼續,我不打擾你的”

“太子弟弟,你耍劍耍的真威風。”

這誇獎不要也罷。怎麼?從來跟自己不對付的二皇兄,這破天荒的誇自己一遭,自己反而有些受不住,既古怪又噁心。

“太子弟弟,你要喝水嗎?我給你準備了糖水”

“不要”我是小孩兒嗎?還喝糖水,你要不要看看你說了什麼?

“還有新鮮的瓜果,累了可以過來休息一下”

二皇兄是病的不輕嗎?怎麼賤嗖嗖的?

有病吧?這麼看著我,我怎麼還可以練下去?

太子難得無語隻道了一句“不用了,你拿走吧”

“太子弟弟。累不累?需不需要我給你捏捏肩膀?”

太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假笑道:“大皇兄,你是不是忘記了你自己是個皇子了?這下人做的事情,怎敢勞煩您親自動手呢?”

受不了,真受不了。這二皇兄到底在發什麼鬼瘋?他是腦子被撞壞了嗎?可是上次他傷的是腳啊。

太子見他二皇兄還要再說什麼時,立馬轉身就走,毫不遲疑。

等到二皇子的母妃收到訊息時,驚呆了:我這皇兒到底在做什麼?隻是讓他假意交好一下,不是讓他做舔狗啊。

齊正封收到孃親的信時,他正從皇宮裡出來,他拆開信,麵色難看了起來“孃親……病倒了?還讓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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