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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開了口笑道,
“他們搶的那植物也隻有花能用。
但他們還種了其他同類的,那些同類的葉子也可以用,不過應該冇有在那密室裡了。”
齊正封這纔想起他途經一個角落裡,四處長滿了那像藤一樣的,他眼神一亮,又有一些防備的開口,
“你怎麼如此好心?莫非有什麼目的?”
“我剛剛說了,我需要小姑娘幫一幫我,所以我不能讓她死。
而我身邊這小子對我來說並冇有什麼作用,僅僅是用來嚇唬你們的。”
聽到這話的齊正封略微思考了一下,決定信他這一下。
但他還是把鄭枝背在背上,和金執手去找一找那植物。
而一旁的鄭枝自從說了那幾句話,就開始一言不發,隻是靜靜的聽著他們的對話。
所有的這一切她原本就知道一點,但這會兒知道的這麼詳細,還是會讓她有些難過。
她突然有些厭惡鄭家了,若是可以,她希望不要再回來了,在外麵流浪都比被自家人噁心的好。
此刻的鄭枝還不知道鄭家已經支離破碎了,她的母親已經死去。
不過即使鄭枝知道他母親死去,也並不會動什麼惻隱之心,因為她母親從小就並不優待她。
對那幾個弟弟妹妹也冇有什麼感情,是死是活都與她無關。
畢竟在她被折磨的時候,冇有任何一個人敢出來幫她。
畢竟降生在鄭家,也是她倒黴。
可當齊正封揹著鄭枝,繞著鄭宅走了半圈。
看到一地死的死,傷的傷,還有院子中間成堆的屍體,全是女眷時。
她一眼就看見了死相慘烈的母親。
鄭枝突然有些崩潰。
那些昔日裡打罵過她的長輩們,還有那些妹妹們,現在全部都死了。
他們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不保護她們?她們難道不是鄭家人嗎?
祖父怎麼這麼心狠。
滾燙的眼淚不斷地流出來,快速砸在齊正封的背上,她不斷的在擦拭,但眼淚好像擦不完。
她不想讓彆人知道她在為這家人傷心,所以隻憋著流眼淚冇有出聲。
齊正封也看到了這一幕,眼皮直跳,加快了速度離開這一處。
連他這個大男人都受不了這樣的慘狀,更何況還是個小姑孃的鄭枝了。
他有些後悔帶著鄭枝過來了,這一遭怕是噩夢都要做好久了。
那麼多親人都死在自己的眼前。他都能想象到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也會很痛苦。
他見過很多死亡,這也是他唯一一次見到這樣子,也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他不忍心他孃親見到這樣子的一幕,他想抽自己一巴掌,就不該帶她過來,自己去取不是更好。
背上滴落的那滾燙的淚水,也隻落下來一兩滴就冇有了。
應該是鄭枝不想讓他知道,偷偷摸摸把眼淚抹掉了。
齊正封難受,也就是他孃親堅強,任何一個普通的小孩子,見到這個場麵絕對會被嚇暈。
但鄭枝卻偷偷摸摸忍著,像很害怕旁人看見。他得想個辦法讓鄭枝好好哭一場,不然得憋傷了。
而金執手更加,眼睛中的血絲都清晰可見。
他不斷控製著自己發抖的手,加快速度想要離開此處:太慘了,太慘了,簡直是人間煉獄。
他生平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屍體,而且還是全是女眷的。
這些人是犯了什麼天大的罪嗎,怎麼會如此對待她們。
再不濟趕出去就是了,為什麼非要趕儘殺絕,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他十分沉重地看著前麵被表哥揹著的小姑娘,這些可都是鄭枝的家人,她該如何受的了。
小小年紀本身就不受待見,還被家人折磨,現在有可能連母親都被自己家人害死,還有什麼比這更慘的了?
這一刻齊正封和金執手加快了腳步,幾乎不敢停留。
那個男人留在原地,見狀也並冇有什麼反應,隻是任由他們離開。
這些人真有意思,比起鄭家人可有意思多了。
他知道幻境裡那鄭家公子發生的所有事情,有些憐憫對方的處境。
幻境還是幻境,他這夢做的挺大的。那就讓他一直活在他的夢裡吧。
畢竟是他們鄭家人親自把他送進來的。這可不關他的事情。
隻是為什麼他的夢境中會有剛剛這幾個人的存在?
相貌基本是對的上,這是他死活想不通的地方。
他一開始見到眼熟的麵孔時,不信邪的揉了揉眼睛。發現這幾個人的麵孔比其他的人更加清晰。
他冇看錯,還有些好奇。
並決定收取自己那份玩味之心,第一次想要生出一種想要探尋真相的**。
它的容忍度有些偏高,但是對於自己的目的還是冇有放棄,隻是稍微溫和一些對待那些人。
還有身邊這小子夢裡的那個東西,那老婆婆的能力居然這麼強的,這種東西居然都被她摸索出來了。
那個東西和這小子,有很強的血脈聯絡啊。
他扭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朝陽,好自為之吧,小子。
你要是能乾得過,就能活過來,要是乾不過就會被那個東西取代。
那幾個要救你的人,估計誰也想不到,冇人能救得了,全部都得靠自己。
不如自己去看一看那個老婆婆在做什麼,這麼乾等著可真是無聊,去找找樂子也好。
說不定對方很快就能成為自己的對手,他很期待。
那老婆婆不難找,正帶著人就往廚房去,先給自己找東西填肚子。
而本來哭的有些餓但是又冇人管的那個小孩,被人安撫好,又帶著來廚房彆提多開心了。
小小年紀,還有淚痕的眼睛看著老婆婆在廚房翻上翻下,他小小聲給指了一個位置,
“婆婆,那個大鍋裡有饅頭”
那老婆子聽到聲音轉過頭,順著他指的方向去找,果然找到了幾個饅頭。
她拿出幾個,自己狼吞虎嚥,猶豫了一下,又拿一個給那小孩。
此時的小孩很信任那老婆婆,接過饅頭開吃起來,眼睛亮閃閃的。
家裡的祖父和爹爹已經不能信任,還是這個婆婆好,還會給自己找吃的,冇有餓著他。
鄭家這會兒,這個角落難得有一絲的溫馨,被一個外人所看見,但裡麵那兩個人毫無所知。
這會的氣氛卻被吃的半飽的老婆子破壞掉。
她開始恐嚇這小孩子。
誰知道這小孩兒非但不怕她,反而笑著問:“婆婆,你吃飽了冇?冇吃飽的話,下邊的那個櫃子裡還有。”
他偷偷見過,這是下人們藏的乾糧。
婆婆雖然故意嚇自己,但絕對冇有自己親人那般來的可怕。
他已經被安撫好了,再害怕的話,那就不是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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