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勤示意李斌,兩人一用力,纔將那十五萬元揣好。
薑勤笑道:“如果警察真上門來找你們,難道你們不會說,是小兩口吵架?這還用我教?”
……
兩人走後,薑勤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當初在節目上的時候,他就看張同的眼神有些不對。
但是他冇想到,這傢夥在整件事情之中,還扮演者分彭偉錢的角色。
還有,彭偉這傢夥的眼神給人感覺總有點奇怪,就好像他早就猜到了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如果說他既然猜到,哪又為何還會傻傻的在節目上做出,再答應給楊麗家十萬塊的決定?
真搞不懂。
薑勤神識再次回到證據空間,將之前,從上節目,到剛從楊麗家離開的一幕幕都在腦海之中過了一遍。
每一處細節他都不放過,忽然間,他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但這個假設還不成熟,還得親自去問一問彭偉才知道。
他加快腳步,再加上他現在的體質。
導致李斌有很長一段距離,就連跟他都略顯吃力。
不停的在背後喊:“薑律師,你慢點,等等我!”
……
兩人回到律所,通知彭偉過來取錢,冇幾分鐘他就到了律所。
當他看到桌上那十五萬塊錢時,連忙鞠躬對薑勤道謝。
他檢查了一遍,薑勤又跟他說,張同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之後,彭偉沉默不語。
等對方醞釀的差不多,薑勤忽然問道:“我猜……整件事情,是你早就跟張同串通好的吧。”
彭偉頓時一驚。
薑勤這突然發問,他的臉上來不及反應,露出了一下子被人抓住把柄的表情。
開啟‘細緻入微’,薑勤猜想自己猜對了。
他又說:“你放心,這涉及到你的個人**,我不會往外麵說,更不會讓你的父母知道。”
彭偉意味深長的盯了薑勤好一會,終於是點點頭,鄭重的說了一句謝謝。
空氣中,依舊是瀰漫著那股淡淡的古龍水香味。
彭偉走後。
李斌、蔣雨鑫這兩人頓時圍了上來,一臉好奇的想薑勤追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薑勤沖泡了一杯咖啡端在手裡,身體依靠在辦公桌上,看向窗外。
這兩隻蒼蠅一隻飛到自己耳邊、頭頂嗡嗡作響。
無奈,薑勤隻好跟他們解釋:“原本,這個答案我是不確定的,但是剛纔在見過彭偉,以及當他看到那十五萬元之後,我才確信了我心中猜想的這個答案……”
他沉默良久,李斌、蔣雨鑫都冇有說話,就這麼呆呆的看著他。
半晌之後,薑勤忽然說道:“其實,騙婚的,不隻是楊麗一方。”
他這個答案語出驚人,李斌、蔣雨鑫都猜想不到。
李斌更是撓撓腦袋,思考著薑勤這話是什麼意思。
兩人麵麵相覷。
薑勤繼續解釋:“很顯然,從剛纔的反應上看,彭偉是知道張同參與楊麗詐騙這一事實的,
並且我現在可以肯定,張同之所以這樣做,也都是彭偉指使。”
李斌一下子呆住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彭偉居然指使張同,介紹女騙子跟自己……假結婚?
薑勤又說:“當然他這樣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並且現在張同那十萬塊錢,大概率也還在彭偉手裡。”
李斌問:“那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薑勤又回憶起之前在節目上看到的那一幕,就問李斌:“隻還記不記得,之前彭偉在錄節目那一次,他哮喘發病?”
李斌想了想,點點頭,好像確實是有那麼一回事。
薑勤:“其實當時我就看出了,張同跟楊偉他們之間有問題。”
“但是假設……假設張同真的是那種為了錢不擇手段,將女騙子介紹給彭偉的那種人,那他又怎麼可能會在彭偉哮喘病發病的第一時間,
就從口袋裡掏出藥,給彭宇服用?”
李斌撓撓頭,這一點他也覺得事有蹊蹺。
薑勤:“還有,當時張同看向彭偉眼神之中那種關心,不像是裝出來的,結合上述種種,
我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兩個人都瞪大眼睛,等待著薑勤的下文。
其實“彭偉也是參與騙婚的一方,他是個不婚主義。”
那兩人頓時大叫:“什麼?!”
彷彿這個答案太超乎人意料。
薑勤點頭:“但也隻有這種解釋,整件事情才能說的通。”
“其實之前在接到彭宇委托的時候,他就要求我去拜訪過他的父母。”
李斌當時在場,他點點頭。
“對於此時,其實當時彭偉的父母情緒是挺激動的。
彭偉年紀也不小了,他父母催婚。
但是由於取向問題,這種事他又不好跟父母交代。”
“如果說,為了給他們一個交代,彭偉選擇找一個正常的女孩相親、結婚,那時間久了,對方肯定會產生懷疑。
那他心底裡的那個小秘密,肯定也兜不住了。
所以他纔想出兩人這個辦法,通過張同,找了一個女騙子結婚。”
“他知道女騙子就是為了錢,肯定不會跟他生活長久,但是那女騙子要的彩禮太高,所以他這才找到了我。”
李斌又問:“那他為什麼又讓張同作為中間人,向楊麗他們家說,要抽出十萬塊錢?”
薑勤想了想:“這或許是彭偉覺得,即使那三十萬塊錢,不能夠全部都要回來,那這樣,也能減少一點損失吧……”
李斌摸摸下巴。
“怪不得他剛纔看到那桌上隻有十五萬塊錢時臉上會是露出那樣的表情。”
“那他執意要上節目是怎麼一回事?”
薑勤想了想:“也許上節目也是為了做給人家看的吧……尤其是做給他父母看,讓外人覺得,他的確是受害者一方,
讓這場戲演的更逼真一點。”
薑勤茗了一小口咖啡。
李斌、蔣雨鑫兩人,順著剛纔薑勤的話,回想起整件事情的經過,整理思路。
的確,似乎整件事,也隻有這樣或許才能說得通。
但蔣雨鑫又問:“可是就一個假結婚……又是花彩禮,又是花律師費的,這樣做真的值嗎?”
薑勤這個問題冇有回答。
他隻是個律師,儘量要求自己,不要帶入到當事人的思維。
更不要分享他們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