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雨鑫，你真的是一名精神病患者？”
“你為什麼要殺馮小青？”
薑勤凝視著他的眼睛，細緻地觀察著他臉上的每一處細微變化。
“你不是說，馮小青是你最深愛的女人嗎。”正當薑勤提出這個問題時，被告方的律師突然站起身來，他轉向主審法官。
“審判長，我方必須提出抗議！
原告方律師的提問帶有誤導性質！”
經過一番思考，法官覺得被告方律師的論點站得住腳，正準備下令敲響法槌。
然而，薑勤卻似乎並未被此打斷，他繼續道：“實際上……馮小青並非是你親手殺害的，對不對？”
“被告方律師的要求是合理的，”主審法官手持木槌準備敲下時，“請原告方律師在接下來的提問中……”
他的手突然在半空中停滯，難以置信自己所聽到的。
原告方律師剛纔說了句什麼？
他一臉的懵逼。
這馮小青……不是被蔣雨鑫所殺？？
助理法官們開始私下討論。
不僅是他們。
即便是經曆過無數案件的主審法官，也是首次遇見原告方律師主動為被告洗脫嫌疑的情況。
吳永鑫徹底震驚了。
他手指間夾著的鋼筆突然掉落，與地麵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鋼筆應聲斷裂。
馮軍、白玉蘭感到內心澎湃，彷彿所有血液都湧向了大腦。
耳邊隻餘下了嗡嗡的迴響。
直播間裡都在扣問號。
主審法官抬起頭，似乎發現在場的旁聽席觀眾，在那一刻，每個人的臉上也都打上了問號的表情。
柳菲原本還在記錄著庭審過程，思考庭審結束後要詢問薑勤的問題，這時突然停筆。
她的臉上同樣展現出了困惑與震驚的神情。
或許在這個時候，也就隻有在場的所有攝像師時刻保持冷靜，冇有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
他們將鏡頭緩緩推近，聚焦於薑勤的臉龐。
可能是因為薑勤的那連串直擊靈魂的問題，再加上現場氛圍的烘托，使得原本處於狂亂狀態的蔣雨鑫眼中，突然顯露出一絲清明。
他點頭，聲音堅定地說道：“冇錯，馮小青不是我殺的！”
隨後，他的情緒變得愈加激烈，彷彿是薑勤上次在醫院見到他時那樣。
他不斷重複那句話：“馮小青……不是我殺的！”
“馮小青……不是我殺的！”
“……”
他扭動著身體，手銬發出清脆的響聲，像是一隻失去理智的野獸。
法警迅速按住他的肩膀。
女醫生和護工取出幾顆藥丸，試圖將藥物塞進蔣雨鑫的口中。
此刻，主審法官調整了一下情緒，再次詢問薑勤：“你剛纔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是說……蔣雨鑫不是殺害馮小青的凶手？”
蔣雨鑫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突然一把推開了身邊的女醫生和護工。
薑勤深吸一口氣，從檔案夾中慢慢取出一份檔案，並表示：“這裡，是我在都江市走訪過程中，從與蔣雨鑫有過接觸的人那裡收集到的證詞。”
他向法官提交了一份紙質檔案和一段影像資料，這些資料記錄了那些人的口供和談話的完整過程。
“你是說蔣雨鑫啊？我好多年冇見了……”
“他這個人不錯……”
“這麼多年我冇聽說過他患有什麼很嚴重的精神疾病啊？”
“我和他打交道這麼多年，他要是有病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
裡麵是諸如此類口供。
法官將這些證據交給技術部門覈實，證據經過確認無誤後，當庭播放了其中的一小部分。
在場的觀眾和直播間的網友們對此反應各異。
“我就知道蔣雨鑫根本就不是精神病患者！”
“……”
一些人專注於蔣雨鑫並非精神病患者的事實。
“但是……薑律師之前的話是什麼意思？馮小青不是蔣雨鑫殺的？”
“……”
其他人則好奇薑勤此言的真正意圖。
吳永新則感到困惑。
那麼，薑勤為何不早些拿出這些證據？
考慮到之前檢方收集的證據，將蔣雨鑫定罪似乎是不可避免的。
薑勤接著從檔案夾中抽出更多檔案。
蔣雨鑫此時情緒逐漸平靜，緩緩坐回了座位上。
護工從地上爬起，試圖再次給蔣雨鑫服藥。
薑勤這時候，舉著手中那張檔案說：“這是一張關於藥物檢驗的鑒定報告，
檢驗物就是上次我跟吳檢去精神病院裡看望蔣雨鑫時，他床頭櫃上的那瓶藥。”
他轉頭看向正準備往蔣雨鑫嘴裡塞藥的護工手中的瓶子。
護工被法警攔下。
女醫生坐回到椅子上。
臉上看不出心虛，看不出緊張，看起來倒像是一種釋然的神色。
就好像是在說，這一天該來的總會來的。
柳菲則陷入了回憶狀。
那天她跟著薑勤、吳永新去精神病院，一直跟在薑勤身後，這傢夥從蔣雨鑫那間病房出來以後，兩隻手就一直攥著。
當時她就納悶了，想著這傢夥手裡到底是從病房裡拿了什麼？
冇想到居然會是蔣雨鑫床頭櫃上那瓶藥！
薑勤繼續解釋：“根據藥檢報告，蔣雨鑫長期服用的那瓶藥，並非用於治療精神疾病。
實際上，它不但無法治療精神分裂，反而可能導致服用者出現嚴重的精神病症狀，比如幻覺等，加劇了患者的病情。”
這份報告之後被遞交給了主審法官，他仔細閱讀，同時場內的氛圍達到了沸點。
觀眾和網友們震驚於這一發現：
“天哪，這是什麼情況？”
“蔣雨鑫竟然真的不是精神病患者？”
“不僅如此，他還長期被下藥！”
“那麼……馮小青案的真正凶手是誰？”
“等等……那意味著給蔣雨鑫下藥的又是誰呢？”
“誰能時常接觸到蔣雨鑫，誰就有機會給他下藥！”
“……”
網友們和現場觀眾的討論越發激烈。
此時，鏡頭再次回到了那位女醫生身上，她的反應異常平靜。
旁邊的護工在薑勤提及那瓶藥物時，急忙打開口袋裡的瓶子，一口氣吞下了所有藥丸。
法官敲響法槌，讓在場眾人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