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十萬塊到手

薑勤則不緊不慢的,端起桌上的茶水遞到嘴邊,輕輕的茗了一口茶,見對方的情緒被醞釀的差不多,這才緩緩開口:

“卷宗我都看了,現在的情況確實是對淩琳不利。”

他指了指淩琳。

“無論是人證還是物證都表明瞭徐勇的確是被他殺。”

徐勇,也就是被害人。

“再加上冇有目擊證人,具體是不是故意殺人這在法律層麵上的確是不太好講。”

對麵坐著那三人聽完心裡一咯噔。

淩父情緒有些激動:“我女兒怎麼可能故意殺人呢?!”

“如果我女兒真的是故意殺人,那為什麼人掉進糞坑死了以後,她還要主動到附近的派出所去報警?”

“這根本就不符合邏輯啊!”

薑勤擺擺手,示意對方情緒不要這麼激動,說:“凡是都要講究證據。”

他頓了頓,忽然又話鋒一轉。

“不過,你女兒與被害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並冇有殺人動機,如果真要是上到法庭,就這一點進行辯論,我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淩父、淩母臉上大喜,彷彿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淩母更是一把抓住了薑勤的手,說:“薑律!你是個大好人!你可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兒啊!”

薑勤一臉尷尬,抽了幾回手冇抽出,心裡卻是在說:“差不多了,該殺殺價了。”

於是他又說:“好這一點暫且不談,就算是法院不判定淩琳為故意殺人罪但是,對方也很可能會再次以過失致人死亡罪對淩琳進行起訴。”

淩父:“法律這方麵我不是很懂,但是基本的法律常識我還是瞭解一些的。”

他又看向淩琳。

“分明是那個混蛋想要強暴我女兒,我女兒為了自保纔將那混蛋推進糞坑,人雖然死了但那隻是個意外,我女兒這樣做分明就是正當防衛!”

淩母叫道:“對!就是正當防衛!”

薑勤擺擺手,眼睛看了兩眼桌上那份卷宗,指向其中一行小字上說:

“這裡強調,被害人徐勇,在第一次掉進糞坑的時候並冇有第一時間被淹死,三番五次的一直想要從糞坑中爬起

是你的女兒一而再再而三的跺向了被害人的手,導致被害人自救無果,最終一口氣上不了掉進糞坑中被淹死。”

他著重強調了‘三番五次’這個詞。

“並且這些話,還是你女兒淩琳親口對當時報案民警敘述的,這上麵都有你女兒的簽名。”

他又指了指那份卷宗上淩琳的指紋。

淩父、淩母一聽頓時慌了,原本才稍微燃起的心中一點希望,又再次被薑勤被潑滅。

淩琳哭的更大聲了:“我當時真的是太害怕,我怕那個人又再次爬上來,我怕他會殺了我。”

薑勤眯起眼睛,打量起坐在自己麵前這位已經泣不成聲的女孩。

從她現在的樣子看,還真是一點也看不出,這居然會是一位,遇事出手那麼果斷的女孩子。

“薑律師,我們家淩琳這個案子,可就全都交給你了啊!”

經過剛纔薑勤用專業的視角這麼一簡單分析,這二老心中頓時又都冇了底。

此時這二人也不再像剛剛一開始那樣,說什麼千萬不要讓他女兒不要坐牢。

他們隻希望如果是判過失致人死亡,那判的不要那麼重纔好。

薑勤適時的咳嗽兩聲,說:“咳咳,既然你們想委托我打這場官司,那律師費這方麵……”

淩母不再猶豫的:“蔣律師你說多少就多少!隻要能救我的女兒,給多少錢我都認!”

淩父一把按住淩母的手,說:“那個薑律師你說個數,隻要是我們能夠付得起的,那是絕對不含糊!”

他說的話還是稍微委婉了一些,畢竟眼前這傢夥看起來實在是太過年輕。

這麼年輕的律師,到底是值多少錢,他心裡冇底。

薑勤想了想,故作沉思後,說道:“一般我們律師收費,根據不同階段會有相對應的收費,像偵查階段、審查起訴階段、一審二審我們的收費標準都不同。”

他頓了頓。

“但考慮到現在這個案子時間上比較緊,我就不給你們說那麼多反鎖的了,一口價十萬!”

他伸出兩隻手,手掌張開。

淩父、淩母瞪大了雙眼。

十萬?

這筆錢在……縣對像這樣的普通家庭來說,的確不算少。

很可能是他們一個家庭一年的收入。

在經曆了片刻的思想鬥爭之後,淩父、淩母交流了一下眼神。

淩父一咬牙,狠狠說道:“好!十萬就十萬!隻要能救我的女兒,這筆錢我出了!”

薑勤心中一喜,暗道:“不要覺得十萬塊錢虧,老子可是花費了一千點積分的。”

於是薑勤說道:“保證你物超所值!”

他又從揹包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合同,遞到這二老麵前。

“你們看一下,這是委托合同,要是冇什麼問題的話就簽字吧……”

從委托人家裡出來,薑勤長舒了一口氣。

從榮達律所裡出來,這是他接到的第一個案子。

並且原告的委托律師,又還是榮達搶了自己實習生位置的刑律李敢,這讓薑勤有點躍躍欲試的衝動。

“還有幾點工作要處理……”

薑勤夾起公文包,整理了一下衣領。

剛纔在證據空間當中,他還注意到有幾點被標紅的資訊。

負責接待淩琳案子的那名警察,以及這次負責受理‘糞坑案’的基礎人民法院法官,身份資訊標紅。

薑勤想要點擊這二人的身份資訊檢視,係統卻提示,需要他親自與對方進行身體接觸。

這一點著實是讓薑勤不自覺的摸了一下下巴。

在心中暗道:

“難道這幾人,與這個案子之間……還有什麼貓膩不成?”

不過轉念一想,薑勤又想到了卷宗裡提到了那份‘消失的錄像帶’。

原告家裡家大業大,這場官司外人看起來或許事實清楚、證據確鑿。

但身為資深律師的他,卻深知其中肯定還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貓膩。

一想到這,薑勤的嘴角就不自覺的開始往上翹。

於是他站在縣城這條街的街口,朝路邊揮了揮手。

原本此時的他,身上已經冇幾個子兜底,但一想到即將入口袋的十萬塊錢。

他還是很大方的坐上出租車,對前麵師傅說:“走,去基礎人民法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