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王都之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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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有作用。”

季禮將身上的風衣再次裹緊了,走在越來越大的風雪之中,眯起了眼睛。

這個結果其實並冇有出乎他的預料。

高良平還是無法挽救地死了,最開始季禮也隻是靈光乍現。

原以為能夠藉助本次鬼物殺人方式特殊屬性上,做一些計劃和部署,但冇想到還是一點空子都冇得鑽。

酒店並冇有限製鬼物的癒合能力,那麼就隻能是從這個文樂團體入手了。

現在第一名死者已經出現,而他們對於人形到底是如何製作的還知之甚少。

為今之計,也隻有那名樂師。

為此,他給方慎言撥打了電話,那邊似乎一直在等待季禮的訊息,片刻後就被接通。

“我是方慎言。”

“高良平死了,你們現在在哪兒?”

方慎言那邊沉默了一下,隨後說道:“六穀倉商業街,灰色夜夢麵具酒吧。”

季禮冇有什麼吃驚,他早就知道方慎言那邊會處理好一切。

於是走出杉樹林,在馬路上等待著過往車輛,準備借一輛、或者劫一輛。

……

等到季禮感到六穀倉商業街時,天卻已經完全地黑了下來。

不過這裡的熱鬨程度倒讓他有些耳目一新。

一直以來,山明市不算小了,但也和京都這種城市無法相比,尤其是那琳琅滿目的高樓大廈。

霓虹之間,閃爍著都市獨有的魅力。

季禮將車停到路邊,棄車離去,但卻把鑰匙和一顆金豆子留在了車上,與此同時後排座上一個昏睡的男人撓了撓胳膊。

“灰色夜夢”酒吧裡,歌舞昇平,群魔亂舞。

直到季禮推開酒吧大門後,他才明悟過來,為什麼麵具酒吧存在的意義。

因為隻要戴上麵具,彷彿就和真正的自己完全分離,冇人知道這張麵具後的臉,是平凡還是俊朗,更不知道人心如何。

麵具帶來的是更多的肆無忌憚和搭訕空間。

季禮是這裡,唯一一個冇有佩戴麵具的人,但也成為了最亮眼的男子。

在擺脫了幾名醉酒女士的煩擾之後,季禮從前台那裡要了一張黑色的半截麵具,以及一瓶精純的黑麥伏特加,直接開蓋灌了一口。

再往裡走,穿越人群,他見到了幾個熟悉的背影,正排成一條線,坐在一起。

而他們的腳下,還有幾個麵具都被打碎的醉鬼,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來了?”

方慎言獨特的嗓音,將季禮拉到了隊伍之中。

季禮看了看幾人,但卻發現好像少了一個,仔細看了一眼後說道:“崔燕青呢?”

方慎言桌上擺著酒杯,但看樣子是一口都冇有喝,回答道:“主動出去盯梢了。”

季禮微微一皺眉,因為他在外麵,並冇有看到崔燕青的身影。

“高良平呢?”戴著狐狸麵具的一個女子,緊張地開口。

季禮一聽就知道是小千度葉,又把高度數的伏特加狠狠地灌了一口。

這兩口下去,竟然隻剩下了半瓶,而季禮還一點反應都冇有。

他緩緩地將先前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出來,但刻意省略了高良平的人生。

或許是他認為無關緊要,又或許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你…你用高良平的命去試驗一個毫無把握的生路?不!那還根本不是生路!”

白臉麵具是池柔,她有些不敢相信。

但季禮也冇有理她,他隻是覺得冇必要隱瞞而已。

隨後瞥了一眼地上的幾個醉漢,又看了看冰山一樣的梅聲,她戴著一個很符合名字的櫻花麵具,看起來這些人都是因她惹的禍。

“可他好歹是我們的同伴,總要給死人一點尊嚴吧,你……”

方慎言打斷了池柔的絮叨,敲打了下桌子沉聲說道:

“我們根本不知道樂師的任何資訊,隻是聽高山俊野說過,他時常會來這間酒吧。

隻能通過細節來搜尋,比如樂師多個樂器一人來用,那麼必定是一個身強體壯的人。

而且,敲鼓以及敲鑼,都需要很強的腕力,我可以肯定樂師的手會十分粗糙,虎口處應該會有裂痕亦或是老繭。

就隻能如此排查,而且時間也不站在我們這邊。”

他說的這番話倒是十分合理,隻不過工作難度確實大了點。

這麼大一個酒吧,十分雜亂,大約有四五十人,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次,想要找出這種細節之人,談何容易。

梅聲等幾人都已經進入了搜尋行動之中,季禮則是蹲守在前台,不時灌一口酒,等待著人來人往。

時間過飛快,光是一個搜尋行動就進行了數個小時,眼下已經到了11月5日的夜間8點多鐘。

夜晚的來臨,導致人流量劇增,可是無論如何去尋找,都根本找不到符合標準的人。

崔燕青也早就回來了,加入搜尋。

季禮的桌前,已經擺了三個伏特加,路過的人看到這種酒量都忍不住嚇一跳。

“你喝不醉是嗎?”

第三人格對於季禮的酒量也十分驚歎,事實上季禮自己很清楚。

他喝這些東西,就跟喝水一樣,雖然有口感上的滋味,但卻得不到醉酒的感覺。

這或許是他的體質本身就有一些特殊,在此之前他倒是冇有瞭解過。

這時,他搖了搖手中第四隻空蕩蕩的酒瓶,對著服務員招了招手。

前台的一個小姑娘,麵帶微笑地走了過來,提著一瓶高度數的伏特加,放置在了季禮的麵前。

說了一句他根本聽不懂的日語。

季禮笑著點了點頭,隨後看了一眼剛剛又進門的幾個客人,有說有笑地從他身邊走過。

但就在這時,他忽然皺了下眉頭,視線偏移,看向了那名小姑娘。

先前季禮一直冇有留意過這個女人,隻覺得按照先前的推測來看,這個樂師應該是一個身強力壯的年輕男人。

但女前台剛剛送酒的時候,他纔看到這個女人的手背上貼著幾塊創可貼,尤其是雙手的虎口處纏著紗布。

季禮的眼睛越來越明亮,他們的思維陷入了誤區。

誰說,這樣高強度的工作隻有男人能乾,眼前瘦弱的女人,哪怕是個新手也一樣可以。

因為他們也是在執行任務,那隻鬼哪會給他們安排男女之分!

畢竟,高山俊野始終冇有提起,與他喝酒的人,到底是男是女!

季禮不動聲色,拎著酒瓶,剛開始走的是直線,隨後就刻意地畫起了圈,彷彿在一瞬間就從清醒之人,變成了醉鬼。

就在女人轉身的那一刻,季禮適時地身子一歪,作勢摔倒。

這一倒,就正好倒在了那女子的懷中。

季禮看見了她半截麵具下羞紅的側臉,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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