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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的憂心忡忡之下,盤點繼續,也正巧說到了這個點。
【接下來,就是萬眾矚目的‘坑儒’事件。】
【起因:嬴政為求長生,命兩個術士盧生和侯生,去尋找長生之法。】
【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結果一無所獲。】
【心中一動,竟然將嬴政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後直接帶著財物逃跑。】
【嬴政身為一個帝王,就算是再溫和也有被激怒,不僅被罵財物還被捲走了。】
【於是從他們身邊的人下手,結果這些術士害怕被牽連,互相之間揭發,這一揭發不要緊,牽連進來近五百人。】
【嬴政一氣之下,下令將這些人全都活埋。】
這一下,所有全都明白了來龍去脈,也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這術士也不是儒生啊,跟儒家根本就不沾邊啊。”
“私吞了公款,又當眾辱罵朝廷,這不妥妥的該死麼。”
“嬴政真的是做了我一直想做卻又不敢做的事情。”
“隻能說我政哥乾得漂亮,就殺了江湖騙子,竟然還能被冤枉成坑殺儒生。”
“兩千年的背鍋俠啊,真的是欺負起我政哥冇完冇了了。”
“真的是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隻是這股風氣到底是誰給帶歪的?”
“除了司馬遷,還能有誰?”
“司馬遷,速速出來受死!”
麵對嬴政一次次地被汙衊,眾人怎麼可能不義憤填膺。
像是嬴政這樣的千古明君這世上絕無僅有,先是六國大一統、書同文車同軌、修築萬裡長城……
讓原本分崩離析的列國全都大一統,讓原本飽受戰亂之苦的百姓得以有了安定的生活。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人,竟然被人各種造謠,甚至是汙衊。
甚至連那些術士都敢光明正大地辱罵,這樣的帝王想想都覺得當的憋屈。
麵對這樣的術士,難道不該殺嗎?
就因為他們,後世對嬴政的罵名多了多少。
畢竟儒家的地位在後世的影響可見一斑,嬴政甚至成為天下儒生憤恨唾罵的對象。
這就相當於,陷入了一場騙局之中,結果還要承受著不斷的咒罵。
這不是妥妥的被害者有罪論麼,就是因為他的身份是個帝王,並不是他們心中所想的弱者。
而製造出來這種誤解的人到底是誰,現在所有人全都等著盤點繼續。
【正如大家所見,‘坑儒’一事也是子虛烏有。】
【可罪魁禍首卻並不是司馬遷的《史記》,裡麵記載屬實,“焚詩書,坑術士”。】
【就算是後世出現的書記載的也全都是術士,並非儒生。】
【一直到了西漢的時候,纔出現了‘坑儒’一詞。】
【而出處便是——孔安國的《尚書。序》中所記載:“及秦始皇滅先代典籍,焚書坑儒,天下學士逃難解散。”】
……
“終於罪魁禍首找到了!”
“楊平神人,你是我的神,直接把名字給爆出來了。”
“好了,最早的營銷號也出來了。”
“這個孔安國,把嬴政的名聲全都帶壞了。”
“想想都替嬴政憋屈。”
“誰家的喪家之犬,趕緊出來認領。”
這一下,劉徹整個人都麻了。
自己本身就是獨尊儒術,現在自己這個時空裡麵又出來這麼一個搞幺蛾子的人。
不會將自己給刮到吧?
就憑藉他寫的一篇序,竟然能夠掀起軒然大波?
畢竟這篇文章連他都冇有怎麼在意過。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對於秦朝,大部分人都是選擇貶低的。
畢竟秦二世簡直太畜生了,結果和清朝的曆屆皇帝一樣,嬴政還是被株連了。
隻是以這種方式來記載一些東西,確實有些不夠光明磊落。
現在這師徒二人接二連三地翻車,簡直就是丟儘了劉徹的臉麵。
“各位,鑒於這件事,孤王定當會給眾人一個交代。”
這個殺伐決斷的帝王此時正在以一個睥睨的姿態看著跪在下麵的孔安國。
而此時,孔安國也是瑟瑟發抖。
劉徹獨尊儒術,而他又是孔聖人的正統後代,可想而知他在儒生當中的地位。
可越是這樣被捧得越高,最後跌下來摔得也就更重。
想著自己徒弟司馬遷的下場,不由得胯下一涼。
而且,現在自己的老祖宗——孔聖人也有可能在瞧著呢。
索性一咬牙,緩緩開口。
“陛下,如今大錯已經鑄成,臣願意向始皇陛下和後世子孫負荊請罪!”
劉徹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同樣開口。
“正如你之所言,如今大錯已經鑄成,你如何負荊請罪?”
孔安國心中似乎像是下了什麼巨大的決心一般,緩緩開口。
“臣願意遭受鞭笞之刑,後世傳一次我便要捱上一鞭。”
這一下,所有人全都驚呆了。
還真的是有些文人的傲骨,竟然冇有求死,反而是求鞭刑。
現在後世對於嬴政‘焚書坑儒’的傳聞可算是儘人皆知,他要是一鞭一鞭地來,其中的痛苦還不如直接砍頭來得痛快。
可細想之下,這豈是孔安國一人之力能夠左右的?
若不是有劉徹的默許,他的著作又是何人在推崇?
不過,站在孔安國的角度來看,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罪在他的身上。
畢竟,那些術士之中本身就是互相之間撕扯,既然如此,那肯定是要牽扯出來自己有過節的人。
在這種情況下,牽扯出來將近五百人,誰敢保證這些人全都該死,全都是術士冇有一個儒生?
因此,他纔將術士改成了儒生。
哪怕是死了一個儒生,他也要讓他們死得悲壯,要他們永傳後世。
身為一個儒生,想要給那些死去之人翻盤,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所以手中的筆桿子化成了複仇的利刃。
可他冇有想到的是,這流傳後世竟然就達到了千年。
多說無益,既然他願意受罰,那劉徹也就成全他,成全他身為儒生的這一身傲骨。
看著宮人手中的荊條,劉徹將外麵的黑色龍袍和帽子全都除去。
身上隻剩下一件白色的懈衣,眾人都驚呆了。
“不會吧,劉徹來真的啊?”
“這,這不會是要自己親自動手吧?”
“他到底知不知道日後砸門到底有多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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