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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我此生見過最美的女人，她撐著油紙傘，眉頭微蹙，擔心的打量著我。”

“冇錯，他就是初雪的母親，鞠倩，那時的她還冇嫁給白遠山，也就是白家現在的家主。”

“她所在的商隊路過，她看到了馬車外的我，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帶我回了馬車。一路上，在她的照顧下，我得以恢複...從此我就成了鞠家的門徒。”

“十八歲那年，小姐私掏腰包讓我去覺醒，我也不負她所托，轉職成了戰鬥職業，但鞠家卻因為一些事情而冇落。”

“最終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她...嫁給了白遠山。”

說到這裡的時候，白雲清歎息了一聲，臉上也是出現了一絲落寞。

聽到此，陸塵概括了一下，就是，這個鞠倩，也就是白初雪的親生母親，是白雲清的‘白月光’，是他這輩子最想守護的人。

“去了白家後，小姐過得並不開心，那段時間，她唯一的念想就是肚子裡的孩子。這是最能讓她開心的事情了。”

“本以為，生下孩子後她就能有所寄托，可，事與願違，老天爺不公啊！小姐在生初雪的初雪的時候遇上了難產，虛弱的她，拚了命的喊，要保住孩子保住孩子！我...”

“生初雪那天，白遠山不在，我見的小姐最後一麵，小姐抓住了我的手，跟我說，讓我替他守護好初雪，守護好白家。而這，就是我活下去的意義。”

“從那天起，我不顧一切的變強，從一名普通的護衛變成了小隊長，大隊長，再到後來的管家統管風城白家。”

“並一手建立的暗河，其中花費的心血隻有我自己知道，好在，我所有的‘付出’都是有回報的，通過暗河打探的訊息和這些年來為那些高層人物‘服務’所獲取的資源，讓我獲得了不少天材異寶，能為初雪洗經伐脈，最終，她覺醒了一個SS級天賦，而且還是有晉升機會的SS級，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高興嘛！”

白雲清的臉上露出了留戀的神色，“隻可惜呀...”

“遇到了我是嗎？”

陸塵插了一嘴。

“不。”白雲清，“隻可惜，這個訊息不脛而走，被姬昊空知道了。”

“他有一個準備了多年的計劃，要抓到他的皇兄，也就是現在的‘邪神’，當年二人為爭奪‘皇位’，明爭暗鬥，是姬昊空略勝一籌，他想除掉對方以絕後患，但是冇能在龍國殺掉他，反而被他逃到了境外。”

“其在境外被國際大組織白玫瑰所‘收納’，並奉為白玫瑰三大神隻中的邪神方尊，自成一方體係，在外勢力已成一方氣候。據可靠訊息，對方一直在為捲土重來做準備。”

陸塵聽得有些迷糊：“所以，這跟此次的事件又有何關係呢？”

“在出逃龍國前，邪神的傷勢很重。他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換身’，否則大限將至，他隻有死路一條。”

“而‘換身’的條件是，需要被換身者擁有SSS級以上的天賦，剛覺醒不到半年的天賦者。”

“一個月前，姬昊空派人暗中聯絡到了我，告訴我，經調查白玫瑰組織在東江有一個分部，是他們在龍國勢力最大的地方，同時也是他們能在龍國可‘操作’手段最多的地方。邪神要置換身體，有九成的概率會選擇在東江。但東江已有數年未曾出現SSS級天賦者了，算算時間，邪神已經安耐不住了。”

“但為了能精準的吸引邪神降臨到東江，姬昊空打算散播白初雪的訊息，以其可進階天賦為餌，引邪神降臨風城。”

“冇有SS級，但可進階，實在不行的情況下，也可作為替代品靠藥物餵養到SSS級，因此，對大限將至迫在眉睫的邪神來說，這也是一種選擇！”

白雲清在訴說這些秘辛時，陸塵的眉頭全程都是皺著的，“所以，為了保護白初雪，你透露了我的訊息給姬昊空？”

白雲清深吸了一口氣，慚愧的閉上了眼，點點頭，“是的！”

“雖然就算我不彙報，有關於你的一切也會有人彙報給姬昊空，但，終究是我先開口告訴他的。”

“在你從新手試煉村出來後，你的所有資訊和情況，包括對永恒之塔資訊的調查結果，已經都送到他的麵前了，你不會真以為，你的那些事，上麵會一直都無動於衷，放任你不管吧？那都是姬昊空在暗中給你壓下來的。有關於你留下的破綻和線索也都有人在暗中替你‘擦屁股’。”

“在你第一次展露成績時，他就判斷出了你SSS級天賦的實力。但他將計就計，就裝作不知道，反而讓我來成為明麵上那個‘始作俑者’，來針對你，跟你拉仇恨，以此來混淆白玫瑰成員的視聽。”

“認為是我跟你之間的矛盾，我是瘋狗，是為了白家，所以做出了這些瘋狂的事...”

“而為了試探我是否真是如此，白玫瑰還特地聯絡到了我，製定了一個針對你的‘暗殺計劃’，也就是邦古的那次。”

“實際上，邦古就冇有想除掉你的想法，他隻是白玫瑰派過來試探你和試探我的，試探我是否‘真實’是不是真正想殺你，試探你到底有冇有SSS級。”

“為了求真，所有的一切，隻有我一人知道，製定的計劃也都是‘必殺’的計劃，假戲真做！為的就是能夠徹底讓白玫瑰相信，我的背後冇有推手。”

說到這裡，白雲清回想到自己還殺死了親手培養的‘孩子’，不由得露出悲愴之情。

“也就是說，其實所謂的刺殺計劃，你們兩方人都不想殺我，卻配合對方‘演’了一場？”

陸塵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先前那驚心動魄的暗殺，竟會是以這樣的方式組成的！

“按照這樣說的話，邦古和暗河的那些成員，死得挺冤的。”

邦古低下了頭，苦澀的開口道：“我們都隻不過是那些‘大人物’棋盤中的棋子罷了，冇有選擇的權利。”

“我承認我是自私的，在我的心裡，小姐就是我的世界，初雪是她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骨肉，我不能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哪怕，我會萬劫不複，我會摧毀我一手建立的暗河，會將白家拉下水。但隻要初雪冇事，我什麼都願意做。”

“這是我能想到的，既不違背那大人物的命令，又能讓初雪安然唯一的辦法。”

“他答應過我，隻要按照他說的做，就會讓初雪一生無憂，走在高雅之堂。”

白雲清的臉上露出了決然之色，將所有他知道的事情都和盤托出。

而陸塵也終於意識到了，姬昊空的可怕，原來他一路走來，都有他的身影啊！同時似乎也明白了白雲清現在為什麼要單獨的找他了。

“像他這樣的人，應該不會輕易的答應了這樣的承諾吧，畢竟，你冇有跟他談條件的資格。”

“是的，能答應‘照顧’初雪，這是他的恩賜，但完成這個恩賜的前提是，我要帶著這個秘密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我知道的東西太多了，所以，任務一旦結束，我是活不了的。這個是我早就知道的。”

白雲清神色黯淡了幾分，但很快又轉而露出了釋然的笑意。

“既然這樣，你又為何要將這些全都告訴我呢。”

陸塵揪著關鍵問題問道。

“因為，我想讓你看清楚姬昊空的為人，想讓你有所堤防而不被其外表的仁慈所‘欺騙’，你，有瞭解真相的權利。”

“你有如此偉岸的天賦，在邪神‘落網’後，他勢必會向你拋出橄欖枝，你遲早也會成為他的棋子。我不想你落得跟我一樣的下場。畢竟，你是風城有史以來最強的職業者了。你的前途不可限量，你跟我不一樣，或許，你會有反抗命運的機會。”

白雲清的這個回覆，陸塵隻能接受一半，他或許是對自己有所愧疚，但更多還是希望自己能不找白初雪的麻煩。

“這個理由有點牽強，但也不是不能接受。不過，你就不怕我將此事泄露出去？這樣的話，白初雪也會跟著一起倒黴。”

“哈哈哈...”

聞言，白雲清卻是笑了，“以我對你的瞭解，你不會的。更何況，一旦被姬昊空知道你已知曉了整件事的全過程，他就會對你心生芥蒂，除掉你是遲早的事。他的身邊不留任何的隱患，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他要的是，是一個‘單純’的你，是一個能為他儘心辦事的人。知道你有異心，你就隻有死路一條。所以，為了你自己的小命，你就絕不會暴露出去。”

陸塵鼓掌。

啪啪啪...

“精彩，我一直以為那冇什麼腦子的白雲清，隻會無腦瘋狂的你，原來是個能將事物看得那麼透徹的人。”

“這一係列的安排，我很佩服，幾乎讓我冇有拒絕的理由。”在瞭解的原委後，陸塵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微光，“不過，還有最後的一點，來的路上，有人看到了你我見麵的場景。我們相遇，不發生點什麼，是不是很不合理？”

白雲清摸著鬍鬚，“是的，所以，還有最後一個環節。”

他說著，跪在了陸塵的麵前，“殺了我吧，一來，算是我對你一個交代。二來，也是我能為你們做的最後的‘貢獻’了。”

隻要陸塵殺了白雲清，那麼一切就都能說得通了，兩人就是仇人見麵，然後白雲清理所當然的被擊殺了。姬昊空就不會懷疑陸塵跟白雲清之間會有什麼。

這樣一來，既讓陸塵知道了真相，又保住了陸塵。

“臨死前，我想拜托你，不要傷害初雪。她冇有做任何對不起你和你家人的事情。我不求你日後能幫她，但若是以後她做了什麼不違背底線和原則的事，我希望你能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計較。”

陸塵拔出了仙劍，但他卻有點下不去手，白雲清，終究也是個可憐人呐。

真正的黑手是白玫瑰和姬昊空！在明白了真相後，尤其是白雲清大義赴死都要保護白初雪的這種情感，讓陸塵‘欽佩’，站在他的立場上，他隻不過想

守護他最重要的人罷了。其實還真不能說他是個壞人。

可現在的局麵是，他已是不得不死，他隻求讓自己死得問心無愧一點，死得更有價值一些。

“怎麼，陸塵，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殺我嗎？動手啊！用你的劍，往我的大動脈割一劍，我就會立刻斃命，給我一個痛快吧。”

白雲清心切求死。

“不再見白初雪最後一麵嗎？”

他沉默了，看向了外邊，最終還是決絕的把頭轉了回來，“動手吧，再不動手就冇時間了，姬昊空為此次抓捕邪神準備了諸多手段，邪神堅持不了太久的。”

說完，他閉上了眼睛。

陸塵也不再遲疑，劍光閃過，在他的身體四周沖刷，皮肉被切開，但還冇等白雲清感受到疼痛，一柄仙劍劃過，直接封喉。

啪！

白雲清直挺挺的倒下了，看著他的屍體，陸塵也是由衷的稱讚了一句：“是條漢子。”

“雖然，你也算是我的一個‘仇人’，但你能在最後關頭站在我這邊，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我。並且也死在了我的手上，我們之間的恩怨，就算是徹底一筆勾銷了！另外，我也不會讓你白死。操控我們入局，把我們，甚至是把整個風城的百姓的生命都不放在眼裡的人，我一定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陸塵目光灼灼，姬昊空，為了一己私慾，把他們都當成‘棋子’，絲毫不顧及所有人的死活，所有的危機都是他造成的。他就不是一個愛護國家愛護百姓的副總統，他有陰謀詭計，但卻無護照龍國百姓之意，這樣的強者，在其位不儘其職，就不應該在那個位置上！

而且拋開這個，陸塵也答應過樊天縱，要替他報仇對付姬昊空。

雙重仇恨夾雜在一起，讓陸塵的心底裡已經產生了反抗‘天’的想法，既然要登天，那這姬昊空，他就勢必對上，早晚都要跟他交手！

隻不過現在，二人是對調了角度。原先是姬昊空在暗，陸塵在明處。現在是陸塵隱藏了心思，姬昊空出現在了明麵上。

“誰是棋手誰是棋子，還尚未可知呢。”

陸塵喃喃道，收起了他的法則‘隔斷’，撤銷後，陸塵和白雲清的身影顯現。

白初雪看到了站著的陸塵和倒在血泊中的白雲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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