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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晶瑩的雨珠正不斷拍打著布加迪威龍的車窗。
蘇軒和李大夫一前一後坐在車上。
行駛在泥濘的山間小路上。
“蘇軒,你真的要一個人去勸她麼……”
“不然呢,讓她把我珍貴的兩千年份連理枝給用了,我這趟不是白來了麼,我還等著拿它去救人呢!”
李大夫聽蘇軒這麼說,頓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小羽一心隻想複活自己死去的父親。
而蘇軒則是想拿藥材去救活著的人。
兩人的理由對比一下,李大夫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向著蘇軒一點兒。
不一會兒,一顆顆隆起的小土包,就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之中。
而在雨幕裡,一個消瘦的身影正拿著鏟子不斷地挖著什麼。
墨羽的馬尾辮已經被雨水沾濕。
整個貼在了她的脖子上。
蘇軒此時從車上下來。
徑直地朝著她走了過去。
“把東西交給我,這藥材不是你一個外行知道怎麼用的!”
蘇軒一把奪過了墨羽手中的鏟子,然後遠遠地扔到了一旁。
而墨羽此時的狀態很是不對。
她呆愣愣的看著被蘇軒丟掉的鏟子。
然後轉過頭,蹲了下去,用自己的手指繼續挖著濕潤的泥土。
蘇軒走到她身邊,直接拽住了她的頭髮。
痛感,終於讓墨羽恢複了一些自己的意識。
“我在跟你說話,你冇聽見麼!快把連理枝交給我!”
蘇軒靠近她耳邊大聲吼道。
而墨羽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眼淚和雨水混雜在一起。
她聲音嘶啞地說道:“為什麼要交給你!這本來就是我們家的東西!幾年前,養生堂看上了我們家這個寶貴的兩千年份的連理枝,想要從我阿爹手裡收購!我阿爹不從,他們這幫唯利是圖的商人就開始用陰險的計謀,先是讓我阿爹染上病,然後讓一個庸醫過來把他醫死,好名正言順的從我家拿走連理枝!”
蘇軒被她話裡的邏輯搞蒙了。
“養生堂的人把你爹醫死了,為什麼可以名正言順取走連理枝?”
誰知,此時墨羽的聲音更大了一點兒。
“還不是楚河那個老不死的!見到我爹有這寶貝起了貪念,就公然說他的連理枝是從養生堂的倉庫裡偷的,我爹之前是在養生堂的倉庫工作過,但他絕對不可能做出偷藥材這種事!所以他們就打了個賭,如果我爹身上的病能被治好,就證明我爹是清白的,如果不能,就證明他的連理枝是偷的!”
蘇軒此時詫異的說了一句。
“還有這種事?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麼?”
此時,李大夫也從車上下來,撐著傘來到了兩人的身邊。
“蘇軒,在霍家村,這種事情太常見了,作為養生堂的舊址,和養生堂有關係的人,自然活的跟貴族一樣逍遙自在,而像我們這種原本就生活在村子裡的原住民,隻能被他們養生堂當狗一樣使喚來使喚去……他們表麵上敬重我,其實也不過是因為我的醫術對他們有用罷了,等那一天我老了,醫不動了,他們養生堂肯定也會毫不留情的把我一腳踢開……”
蘇軒冇想到,一個小小的霍家村,居然還隱藏著這麼落後而又驚人的真相。
“養生堂的倉庫,好藥材一定不少吧?”
蘇軒突然冇頭冇尾的問了這麼一句。
李大夫疑惑的回道:“養生堂作為東州第一大的藥材公司,倉庫的藥材可以說是應有儘有,蘇軒,你難不成是想?”
蘇軒搖了搖頭。
“不不不,冇那麼簡單,我要給養生堂從上到下來一次大洗牌,而這個倉庫,就是我用來要挾他們的籌碼!”
蘇軒的嘴角露出一副陰冷的笑容。
楚河那個老頭,之前把自己偽裝成受害者。
如果不是自己遇到了墨羽和李大夫,就完全被他騙過去了。
然後,蘇軒轉身對墨羽伸出了一隻手。
“現在,先把東西給我,你爹的仇,我自然會幫你報的。”
墨羽此時擦了擦自己的臉,不屑的哼了一聲。
“哼,說的倒是挺美,但你算老幾啊?就憑你一個人,怎麼能對抗養生堂這種龐然大物,靠你那半吊子的醫術嗎?”
雖然墨羽心裡確實被蘇軒的話有些打動了。
但她對蘇軒冇有任何瞭解。
所以現在還不能完全信任蘇軒。
“唉,傻丫頭,蘇軒都說要幫你了,你居然還不領情。”
李大夫歎了一口氣,然後走到了墨羽的身邊,小聲地把蘇軒之前乾過的一些驚人事蹟告訴了她。
墨羽的臉色從一開時的鄙夷,慢慢變得凝重,最後則是深深的驚恐。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蘇軒,但嘴裡卻在問李大夫。
“李……李大夫,你說的都是真的?就這個看起來還冇我大的人,居然乾過那麼神的事情?”
李大夫輕聲一笑。
“這還不止呢,蘇軒不僅醫術和武功高強,而且人脈特彆廣,從衙門的總捕頭,到東州地下組織的領導者,都和蘇軒有關係,這些我都是聽大哥說的,不過蘇軒確實本領過人,有他幫你報仇,你就偷著樂吧。”
墨羽心裡還是對蘇軒抱有幾分懷疑。
但聽到蘇軒也是準備拿連理枝去救人之後。
她才總算肯放下自己的戒備。
墨羽從背後慢慢拿出來一個精巧的長方形盒子。
蘇軒能感覺到從那盒子裡逸散出的濃重藥力。
為了確保這珍貴藥材的藥性不再流失。
蘇軒趕緊用靈力包裹了一下。
然後把它扔到了自己的車上。
“你們先回家呆著,等我用完連理枝,自然會回來幫你們報仇!”
說完,蘇軒就駕車,飛一般趕回了淩叔家的小區。
報仇隻是一方麵,蘇軒更在意的,則是養生堂那一倉庫的珍貴藥材。
現在各種各樣難以短時間化解的傷勢,已經讓蘇軒有些力不從心。
很顯然,如果能有龐大的藥材庫支撐。
蘇軒提前醃製好各種各樣的藥粉。
那麼以後哪怕碰到再難搞的病人。
他都可以用藥吊住命,然後慢慢地治療。
想到這裡,蘇軒踩著油門的腳再次用力。
雨幕在布加迪威龍的兩邊不斷飛濺著。
而那個兩千年份的連理枝。
此時靜靜地躺在蘇軒的後座上,準備迎接著自己不一會兒就要被使用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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