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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軒的視線猛地向上望去,似乎是在那高空之上,察覺到了一絲詭異的視線。
“小石!你怎麼了!小石!”
淩叔慌張的喊叫聲,把蘇軒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隻見石二虛弱地癱倒在地上,呼吸也越來越微弱。
而淩叔上去攙扶她的手臂,不斷地變得蒼老起來。
蘇軒一腳把淩叔踹開,大聲喊道:“不想死的話,就離她遠點兒!”
蘇軒此時確信了,石二身體內的血蟲絲,就是那日在董家遇到的奇怪蠱蟲。
不但會吸取宿主的生命力,而且還能影響周圍的人!
“這!這不可能啊?小石體內的血蟲絲已經沉睡了纔對。”
淩叔一臉的驚訝。
蘇軒把石二抱了起來,對淩叔嚴肅地詢問道:“先進屋,這場雨下的很不對勁!”
淩叔此時也反應過來,慌張地帶著蘇軒進入了自己的家中。
……
一個穿著白色圍裙的中年婦女,聽到客廳裡傳來的動靜,便從廚房裡緩緩地走了出來。
“老頭子,下雨了,你去陽台把衣服收回……”
中年婦女在圍裙上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水漬。
然後纔看到客廳裡的景象,頓時,她就把那些日常瑣事跑到了腦後。
緊張的衝到三人身邊。
“老頭子,小石怎麼昏倒了,還有,這小夥子是誰啊?”
淩叔冇有回答自己妻子的問題,用眼神示意她先回房間。
中年婦女雖然神色充滿了擔憂,但還是在淩叔的示意下回屋去了。
蘇軒把石二輕柔地放到了沙發上,神色凝重地把起脈來。
“蘇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淩叔的眉頭都快皺到一起了。
可想而知,他對石二的感情,並不單純是同為天知那麼簡單。
更像家人之間的那種擔憂。
蘇軒豎起食指在自己嘴邊,示意淩叔保持安靜。
然後蘇軒仔細檢查起石二的全身上下。
片刻後,蘇軒便在石二的頭頂,發現了那滴粘稠的鮮血。
“這血!”
淩叔在看到蘇軒手指的那滴粘稠鮮血之後,頓時發出了一陣驚呼。
“這血怎麼了?”
蘇軒見淩叔欲言又止,趕忙問道。
淩叔很是苦惱的歎了口氣。
“這血……是四夫人的,她是老五的親姐姐,她的血,自然也是能啟用小石體內的血蟲絲……我早該想到的!我早該想到的!”
淩叔懊悔地捶打著自己的額頭。
“既然是這樣,我把那血蟲絲取出來不久好了?就像蠱蟲一樣。”
蘇軒單手一翻,幾枚銀針瞬間出現在他的手掌之中。
“不行!”
淩叔突然站起來,大聲喊了一句。
然後他才發覺自己有些失態,於是緩緩地坐到椅子上說道:“這血蟲絲和蠱蟲不一樣,你直接取出來,反而會害了小石的!它已經和小石形成了一種共生關係,一旦血蟲絲死了,小石她也活不了!”
蘇軒此時的臉色頓時冷了下去。
“那你說,該怎麼辦?都這種時候了,你彆再跟我扯什麼泄露天機,殺身之禍之類的事情了,你應該知道,我蘇軒根本不怕這些!”
淩叔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果決,接著才堅定地說道:“好,那我就告訴你,這也是為了小石的性命!血蟲絲在進入宿主體內之後,原主的生死就和它關係不大了,所以哪怕你殺死了老五,這血蟲絲還會自行生長。”
“這些我都知道!”
蘇軒不耐煩的打斷了淩叔的話。
淩叔搖了搖頭,神秘的說道:“不,你不知道,血蟲絲要想真正根除,隻有一種辦法,就是用龐大的生命力把它給塞滿,讓它爆體而亡!而據我所知,整個東州……或者說天極教內,就隻有一個人保有這麼強大的生命力!”
淩叔突然賣了個關子。
蘇軒此時已經有些生氣了。
冷冷地說道:“老頭,我勸你最好趕快說,不然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而淩叔此時卻換上了一副狡黠的臉色。
“蘇軒,你剛纔不是還說,和我們冇有半點兒瓜葛了麼?怎麼小石一出事,你比我還著急啊?”
“哼,我救她不過是出於醫生的本能,而你呢,就甘心自己的女兒這麼輕易地死了?”
淩叔被直接指出和石二的關係,也是有些詫異。
“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的?”
蘇軒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從一開始就發現了!你以為,你瞞得過我這個神醫?”
“嗬嗬嗬……說的也是,是我糊塗了……”
淩叔自嘲的笑了笑。
“少廢話!老頭,快點兒說!你就準備眼睜睜的看著她死麼?”
淩叔此時彷彿被抽乾了全身地力氣,七竅也不斷地湧出鮮血。
但他還是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是四夫人的血丹,四夫人為了養育這枚血丹,把自己這幾百年獲得的生命力都注入其中,而她現在所在的位置……就在武……行……山……”
說罷,淩叔整個人趴在了桌子上,昏厥了過去。
蘇軒趕緊上前查探他的氣息,萬幸的是,淩叔並冇有直接死去。
蘇軒用銀針紮入淩叔的幾處穴位,替他疏通了體內的淤血,暫時穩定了他的情況。
“看來之前石二說天知透露天機的代價很大,並不是在說謊……”
蘇軒自言自語了一番。
然後敲響了裡屋的房門。
……
中年婦女開門之後,立刻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淩叔。
“老頭子!小石!你們這都是怎麼了啊!”
中年婦女很是擔憂的喊著,然後朝著淩叔的方向就衝了上去。
蘇軒並冇有阻止她對兩個病人的接觸。
良久之後,蘇軒才站起身來,對著中年婦女冷漠地說道:“在我回來之前,照看好他倆!”
中年婦女冇有回話,隻是趴在淩叔的身邊,淚眼婆娑地不斷點頭。
蘇軒沉悶地撥出了一口氣,然後關上了淩叔家的房門。
當他坐上車之後,眼神中卻透露出一股淩厲的殺意。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嗬,正好讓我把你們天極教的畜生們給一網打儘!”
說著,蘇軒就狠狠地踩下了油門。
布加迪威龍的輪胎,在朦朧的雨幕中揚起一抹白色的煙塵。
朝武行山的方向,直射而去。
一個撐著油紙傘紅衣貴婦,此時優雅地站在雨中,望著蘇軒的車尾,不斷輕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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