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唸書

這種離奇的殺人手法,很顯然是出自邪物之手。

否則就算普通人殺了人,也絕對冇辦法把屍體切割成如此細緻的狀態塞進這石壁之內。

詩依將屍體挖出,仔細搜尋了一下裡麵的空間。

果然最深處發現了一個拉環,用力一拉。

一道暗門終於出現,眼前景象豁然開朗。

是一間地下陵墓,和上麵織仙廟的麵積大小相當。

“果然,這織仙廟下麵暗藏玄機。”

詩依化身暗影,輕而易舉的潛入了地下陵墓之中。

隻見一座巨大的石台之上,一具屍骨正被鎖鏈重重捆綁。

鎖鏈之上還插著六根巨大的神秘鐵釘。

最吸引徐柯目光的,便是這屍骨懷中似乎還有一張非梭非琴的東西。

似是紡織所用的梭子,也像彈奏所用的絃琴。

不過兩掌左右的大小,上麵有五根絲線,上麵皆是沾染了濃濃的血跡。

很顯然,若是那斷人首級的邪物真與這織仙有關。

那這古怪梭琴便是最大的懷疑對象。

詩依試探性的上前摸去。

就在快要觸碰到那梭琴的時候,無數密密麻麻的細線突然憑空浮現。

隻瞬間便將詩依纏了個密密麻麻,動彈不得。

絲線隨即迅速收緊,勒出一身血痕,眼看便要將詩依絞成一地碎肉。

很顯然,這邪物與徐柯一樣,距離自己的地盤越近越能發揮出更多的實力。

但徐柯已經探查到這織仙廟的存在,又怎會隻讓詩依一人衝入此地犯險。

一股無形恐懼如驚濤駭浪,狂瀾滅頂。

瞬間充斥了整座地下陵墓,巨大的恐懼不止讓詩依瞬間失去抵抗能力,倒在地上拚命顫抖起來。

連束縛住詩依的絲線也全都崩裂開來,那梭琴周身光華頓時暗淡無光,不複之前的神通。

這積蓄已久的一波恐懼襲擊,讓場中的雙方全部失去了行動能力。

陷入兩敗俱傷的場麵。

而懼妖又根本提不起膽子進入陵墓收取此物。

僵持之際,噩耗再次傳來。

那被六根一人多高的鐵釘釘在石台上的骷髏,竟然開始抽搐顫抖起來。

似乎是有複活的勢頭?

單獨一件法器都這麼厲害了,那它主人複活,還不生靈塗炭?

隻見那骷髏竟然顫抖片刻,竟然緩緩從石台上站了起來。

目光瞥向了正倒在地上的詩依。

明明隻是骷髏麵容,卻讓徐柯從中讀出了些許譏笑之色。

“笑個屁啊,有本事來較量!”

徐柯也是發了狠。

她占地利優勢之後也不過如此,有膽子來他的地盤,雙方再擺明車馬較量較量?

隻見那骷髏起身之後,試著緩步走下台來。

僅一步,脆弱的骨架便不堪活動。

吱呀一聲,便徹底解體碎裂成了一地骷髏架子。

劈裡啪啦的掉了一地。

“就這?”

看得出來,不止是徐柯。

就連那骷髏身側的梭琴似乎都被這件事打擊到了。

自己化身邪物,獵殺了這麼多人試圖幫助主人脫困。

結果自己主人就這麼輕易的散架了?

看著一地散落的零落骨骼,徐柯確認它們再冇有任何動靜之後。

急忙叫上詩依拿上梭琴回到自己的地盤。

看得出來,梭琴受的打擊著實不小,再加上它的心智似乎比詩依還要孱弱幾分。

因此受到的恐懼襲擊更嚴重了幾分。

直到詩依恢複行動能力,試圖離開這裡的時候。

梭琴也僅僅恢複了一根絲線的能力,而且束縛的力度連撓癢癢都不夠。

怕是連普通人都勒不死,更彆說是對付詩依了。

因此詩依便一路頂著絲線勒住脖子的束縛,快速趕回了亂林之中。

到了此處,失去抵禦能力的梭琴快速被徐柯以地氣壓製。

經過徐柯探查,那梭琴之上似乎有一道嫣紫印記。

正是這道印記烙印在梭琴之上,操控著它的行動。

隨著地氣消磨,那印記也逐漸變淡。

按照徐柯的計算,隻要一段時間之後,這印記上烙有徐柯的氣息,便算是正式煉化了這件邪物。

但徐柯並不知曉,在織仙廟的地下陵墓之中。

在骷髏散架之後,六根鐵釘與鎖鏈終於失去了效用。

一股紫色煙氣自石台之中緩緩浮起,形成了一團紫色圓球。

“嗯?竟然有人取走了本座的法器。”

剛往外走了兩步,一股微風襲來,便讓這團紫氣有搖搖欲墜之勢。

“本座……算了,等本座恢複之後,再去連本帶息的討要回來。”

…………

天湖縣鬨得沸沸揚揚的斷首邪物,在普通人不知不覺之間便消失無蹤。

官府自然是第一時間表示,是知縣大人運籌得當,應對及時。

才使得那邪物尚未來得及造成更大禍害便已授首。

至於在這次事件中喪生的些許百姓,又有誰會在乎?

不過由這件事,徐柯卻是不禁有些好奇。

按照這世界詭異、邪物的密集程度,和各地層出不窮的死亡事件。

竟然還能存在維持體係的組織架構,也著實是奇事一件。

按常理來說,這動輒死上幾十人的速度。

用不了幾百年,整個天下的活人都要被殺乾淨了……

“總不能是這朝廷掌握了什麼種人技術,挖個坑就能種出一堆百姓?”

不過令徐柯訝異的是,朝廷的確不知道從哪裡搞來大量人口。

幾乎每隔三五年都會從外地遷來一批年輕人口,有男有女。

由官府分配耕田,或是讓他們自行到田野開荒,朝廷再減免他們一兩年的稅奉。

由此,天湖縣的人口也始終維持在一個較為合理的健康狀態。

甚至因為老人極少,整個縣城都呈現出一個年輕態的勢頭。

像誰家有個老人贍養,那反而是他們家家境殷實的標誌。

就比如當初的李盛夫婦,兩人窮的隻能住凶宅。

雙方自然都是無父無母的流民,到了這裡隻能自己從頭開始打拚。

言歸正傳……

經過幾個月後,李氏的兩個孩子也都到了該讀書的年紀。

李氏也從日見拮據的銀錢之中取了一部分,費心挑選了一位學識和德行都不錯的老學究。

讓其每日到家中一個時辰,為兩個孩子開蒙習字。

一開始這老學究看到兩個孩子,也算是教的儘心儘力。

但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卻是執意不肯再教下去。

任李氏如何再三登門請求,那老學究也依舊是執意道:

“李夫人,老夫勸你不要再白費心思了。”

“您的兩位公子都不是讀書的料,老夫實在是無能為力。”

能讓這老學究氣成這樣,顯然是兩個孩子都不如他意。

“你家大公子雖說活潑了些,好動不喜靜,耐不下性子讀書,卻本性不壞。”

“但你家二公子,卻是……卻是……”

老學究回想起來,忍不住罵道:

“真是離經叛道,悖逆妄言。”

“竟然說自己在字縫裡隻看到了兩個字……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