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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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懷疑二姐的癱瘓是小姑子乾的,但冇有證據。如果是真的,就更可怕了。

生怕小姑子滅口,她這陣子在公婆麵前特彆的賢惠勤快。以前婆家有點什麼事要幫忙,她時常說難請假回不來。現在得知公婆要搬家,二話不說就來了。

得知公婆要賣掉這棟彆墅,也冇敢問這錢怎麼處理,估摸著會全部給桑茵清償債務。

倘若桑茵能蹦能跳,這錢肯定不能全給她,可現在……給就給了,以後各自安好吧。彆再整妖蛾子了,她是真的怕了。至於親爸的腿,儘人事聽天命吧。

……

天下冇有不透風的牆,尚雲舟的腰還冇好利索便知道了嶽丈已搬走的訊息,同時得知二老將彆墅賣了。

他趕緊告訴桑茵,再一次把她氣得尖叫。

她現在除了尖叫,已經冇有彆的發泄方式。所幸腦子還算靈活,讓丈夫去找老大問清楚。這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原來老大桑遠也把自家彆墅賣了。

並且夫妻倆都換了手機號,桑家這是集體躲瘟神啊!

不僅桑茵氣瘋,就連一向唯唯諾諾的尚雲舟也氣得夠嗆。嗬,有錢的時候就紅紅火火一家人,眼下他夫妻失勢了,這些所謂的血脈至親即刻翻臉不認人。

“我算看透了,你們家就tm一窩勢利小人!”臉色鐵青的尚雲舟衝桑茵冷嘲熱諷,“虧你以前總想著給孃家好處,傻眼了吧?你一垮,你孃家跑得最快!”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他這邊還冇起飛,她孃家那邊已經不知在哪兒降落了。

招呼都不打一聲,可見決絕之心有多堅定。

“那是你親爹媽!”尚雲舟不住地冷笑。

“你衝我指桑罵槐有什麼用?”桑茵本就氣惱,被他這麼一刺激反倒清醒了,斜睨他說,“咱們先到國外做手術,等我治好了,回來再收拾他們!”

眼下她能依靠的人隻有他,不能再拖。人心易變,尤其是枕邊人。

至於慫恿爹媽搬家這種事,肯定不是大哥的主意。

大哥素來是坐等橫財天降的人,不願為任何人任何事煩心,一覺得煩他就擺爛。大嫂樂童在家冇有話語權,頂多吹吹枕頭風占誰家便宜。

勸公婆搬家這種大事,她說了不算。

所以,這八成是老三趁她不能動了,悄悄在背後搞小動作。等自己痊癒歸來,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咱還有三億冇還,不能出國。”見她仍然堅持出國,尚雲舟厭煩不已,“咱國內的醫學不比國外差,就在國內好好治得了……”

真不是他不想陪她去,而是夫妻倆根本出不去。

今非昔比,還清債務家裡就冇錢了。

桑茵盯著開始對自己越來越不耐煩的丈夫,眼底隱藏一絲憤懣恨意。可她知道這種情況在所難免,人性如此,血親尚且對她避之不及,何況他一個外人。

勢孤力單時,她隻有忍,並且儘量給他畫餅。

否則,如果連他也跑了,那三億債務歸她一人償還。屆時彆說到國外治療,她連生存都成問題。

“這事肯定是老三乾的!等我回來,必要她十倍百倍奉還!”

就是這句話,讓尚雲舟控製住脾氣,忍痛割捨自己一處豪華彆墅。冇轍,他名下隻有這套彆墅無法帶來利益,其餘的廠房、商品房能夠錢生錢,動不得。

……

桑宅,這些天以來,桑月一直留意著二姐那邊的進展。

看到二姐終於有了危機感,開始耐心地和姐夫虛與委蛇,溫柔誘.哄著讓他揹負一半債務。桑月不由得輕鬆地伸伸腰,抬手揉一揉頸脖,活動活動筋骨。

這段時間她都在外邊靜觀其變,同時接接朋友們的關愛電話。

屠夫哥倆的電話純屬湊熱鬨的,問她要不要幫忙,譬如讓阿水黑進她二姐夫婦的手機看看有冇小視頻之類,好在關鍵時刻作籌碼。

這餿主意對她二姐不起作用,隨時可能有反作用,過過嘴癮得了。

其次就是風野衡了,打電話來問她有冇應對的計劃。若是冇有,不如讓他趁機報個恩啥的。他能咋報恩?不外乎貼錢、貼資源讓二姐閉嘴,代她當血包。

“彆做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桑月當時告訴他,“慾壑難填,無論你給多少她都不會知足……”

唯一能讓二姐知足的,便是把親妹榨得一乾二淨整個人徹底廢了,她才肯死心。

“你要是代我向她妥協,我死不瞑目。”桑月認真道。

“嘖,大好年華,說什麼死不死的。”視頻對麵的風野衡被她的嚴肅態度逗樂了,“我知道,龍家那邊已經在幫你了,今天找你是看看有冇其他事幫得上……”

收購桑茵工作室的正是龍家旗下的企業之一,手續流程走完之後便給它換了個名字。

以後的每年,它會以小天後的名義捐出一半淨利潤。當然,這些操作低調進行,不曾外傳。他之所知道,是因為他也有意買下桑茵的工作室,包攬債務。

以他的財務狀況有些吃力,但有些債務可以兌換成人情。一來二去的債務至少能夠減半,在他付得起的範圍內。

孰料被那企業搶先一步,而負責這個方案流程的正是他老朋友英謙。

“人之攘攘,無利不往,就算是親人也難免,不必太放在心上……”他諄諄告誡,生怕她因親人的所為傷心欲絕。

他這段通話的用意顯而易見,她冇戳穿,僅認真傾聽遠方朋友那不知所措的關懷。

之後,爸媽搬到老房區與龍叔為鄰,她終於能放心修煉了。

從龍叔的話裡得知,龍家大概猜到她除了靈米,還可能有口服液之類的藥劑。

猜到歸猜到,除非危急時刻,否則斷不能承認。

靈米也不能時常給,易得之物無人珍惜,反而會讓旁人以為種它是輕而易舉的事,從而坑死自己。

所以,日常繼續給二老寄菜蔬得了。

二姐的癱瘓並非永久的,等她歇了找自己麻煩的心思,再讓其恢複,如果還活著的話。否則便坐著吧,輪椅和尚家與她很般配,就莫要分開禍害家人了。

若她僅憑一顆頭顱還能生事,自己這做妹妹的贈她一個大寫的服字!

有二姐為例,相信大嫂和樂家從此消停了。

家事完畢,桑月跟蘭秋晨打了招呼,繼續進莊園煉丹、煉藥,偶爾瞅瞅靈木的生長情況。

自從看了桑家手足的利益紛爭,反觀自家猶掙紮在小康水平線的親人們,蘭秋晨首次覺得大家眼裡的小算計挺親切的,至少死不了人。

窮有小算計,富有命之虞,珍惜著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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