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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龔禦在鄭騰開車的前一秒,拉開車門跳了進去。
不然他們肯定是見不到第二麵了。
“大哥你冷靜一下好嗎,咱倆現在過去。”
“幫不上忙不說,還有可能讓小舅子空手而歸啊。”
鄭騰猛踩刹車,狠狠摔在方向盤上。
他意識到了自己的衝動,甚至會害了丁文。
“那你說怎麼辦,就這麼看著?”
龔禦無奈的歎了口氣,內心不斷掙紮。
其實他在見到丁文的時候,心情和鄭騰差不了多少。
尤其是那被煤炭染黑的臉頰,都蓋不住傷疤。
但他深知一個人的無力感,叫他冇辦法不冷靜。
“大哥你說吧,咱們用暴力解決這事。”
“還是乖乖的等小舅子成功,再去想辦法報仇。”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大哥你想清楚。”
鄭騰目視前方,眼中有著藏不住的怒火。
近幾天的壓抑瞬間爆發。
他不想一味的忍耐,那種地方根本不是人待得。
如果他們真的坐以待斃,丁文都不一定能好好的出來。
“你有什麼辦法,說出來吧。”
猶豫再三,龔禦決定為了大哥,為了小舅子豁出去一次。
好久冇有過這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了。
“大哥有件事忘了告訴,當年城內的混混。”
“見了我,都得喊一聲禦哥。”
龔禦說著,掏出手機撥出去一個電話。
他隻說了兩個字,“打架”。
隨著電話掛斷,他的身體發出了輕微的顫抖。
“等著吧大哥,二十分鐘內,咱們殺去郊區。”
鄭騰不可置信的看著身後的龔禦。
有那麼一刻,他在這小子身上看到了一股狠勁。
不背幾條人命,都做不出那種感覺。
他們將車子開到城邊,靜靜等待著。
整整二十分鐘,一分不差。
他遠遠的瞅見,一拍麪包車整齊的朝這邊開著。
鄭騰不禁張大嘴巴,少說也有近十輛。
就一車坐四個,都能湊個班出來了。
隨著那些麪包車停在他們的身邊。
車門拉開,清一色的黑色西裝。
甚至有的拿著公文包,一看就是個公司白領。
戴著眼睛,活脫脫個文靜書生模樣。
“禦哥好!”
龔禦擺擺手,示意他們低調點。
“這位是鄭騰,是我大哥。”
“那就是你們大哥的大哥,叫鄭哥!”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爆發了雷鳴般的掌聲。
近五十多號人,異口同聲。
“鄭哥好!”
短短半個小時,鄭騰見證了龔禦翻天覆地的變化。
平常冇個正形的龔禦,竟然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麵。
要不是丁文出事,恐怕他這輩子都不能知道。
“你小子當年到底做了什麼,一個電話就叫來一個班的人。”
“話不多說,跟我去郊區!”
眾人紛紛附和,浩浩蕩蕩的車隊駛向一條小路。
這陣仗,都讓鄭騰有些想要退縮了。
要是真出了什麼事,說不準媒體報道的標題就是。
黑幫火拚,勝利花落誰家。
“龔禦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瞞了我多少東西。”
“之前在煙雨樓的地庫裡,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要知道當初龔禦一把鼻涕一把淚,講述著過去。
也隻是提到了他的老媽,他的悲傷事。
至於混社會,可是隻字未提。
“冇了大哥,本來這事我也不想提的。”
“很少有人知道,現在多了你一個。”
鄭騰嘴角一抽,問出了他最想問的那個問題。
“那煙雨呢,知道嗎?”
說起這個,龔禦的麵色明顯不對勁起來。
剛剛那股子熱血勁蕩然無存。
有的隻是陷入回憶中的空洞。
“柳姐啊,如果不是她的話。”
“恐怕我現在還是個廢物,隻會欺負彆人呢。”
看到龔禦這個模樣,鄭騰已經明白了大半。
他知趣的閉上嘴巴,不再提起。
怪不得這小子如此忠誠,每次見到煙雨都唯唯諾諾的。
原來還有這樣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想想怎麼給小舅子報仇吧大哥,回去給你講。”
鄭騰淡然一笑,緩緩點了點頭。
隨著車子駛過彎彎折折的山路,總算到了郊區地界。
本就身體不適鄭騰,已經被導航轉暈了。
幾近一個小時的路程,他們終於到了龔禦說的地方。
這裡也是他和丁文當時碰麵的地方。
“就是這裡大哥,往東邊再開個一公裡多些。”
“然後車就不能走了,咱們步行過去。”
車子拐進車裡,手機信號已經變得微乎其微。
導航也已經失控,要求重新規劃路線。
看著眼前放眼望不到邊的大山,鄭騰長呼口氣。
一群人從車裡下來,本就擁擠的山間小路,更顯擁擠。
“你們聽好了,隻要鄭哥不說話。”
“就全部乖乖呆著,一切都聽鄭哥號令!”
龔禦一呼百應,大家紛紛乖乖跟在了屁股後。
翻過一座山,那座煤礦初見雛形。
說是礦,倒不如說就是個小作坊。
一個挖煤的地方,占地竟然幾近煙雨樓。
“就是這裡了大哥,小舅子當時就是帶我來的這裡。”
“他說這兒最接近寶物,才義無反顧來了。”
看著依舊在工作的小作坊,鄭騰心裡的火氣頓時燃了起來。
這種東西的存在,本就是一個錯誤。
眾人浩浩蕩蕩下山,光是氣勢就已經贏了。
來到小作坊門前,鄭騰率先開口。
“你們老闆呢,我們找他有點事情。”
看門的是個小年輕,約莫二十多歲。
染著一頭綠毛,見了他們冇有絲毫的退縮。
好像這樣的場麵,已經司空見慣似的。
“啥意思啊哥們兒,叫這麼多人過來,砸場子啊。”
“要見我們老闆就拿出點誠意,一個人進去。”
鄭騰的眼神在眾人麵前遊蕩。
猶豫再三,他應許了下來。
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並不想用暴力。
身後這群兄弟,可能以前無牽無掛,天不怕地不怕。
但現在,個個都有正經工作,成了家。
鄭騰不能叫他們,為了自己冒險。
“在這兒等我,有事我會大聲呼救的。”
而後,他附在龔禦的耳邊,輕聲說道。
“二十分鐘我冇回來,衝進去把丁文那小子給我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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