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徐州

“先生從哪裡來?”

秀兒從牆角的瓦壺中舀了一碗水遞給江哲。

看著那隻殘破的碗,江哲皺了皺眉頭,隨即似乎想到這樣十分不禮貌,給了少女一個歉意的眼神,雙手接過粗碗。

“從來處來……咳,額……我現在腦袋有點混,有些事情想不起來……”江哲有些尷尬了,好歹是人家救了自己,如果連自己從哪裡來也不告訴她,似乎是有些不近人情,但是這種事情如何說?

一看這地,喲喲,整一抗戰時期……再看看那個姑娘說話的口氣,乖乖,不穿越個幾百年下不來。

“先生的傷不礙事吧?”

出奇地,聽了江哲的話,秀兒意外有些緊張,小手指指江哲的腦袋。

奇怪地看了秀兒一眼,江哲說道,“不……礙事,就是腦袋有些亂,待我想一想再回答姑孃的問題,可以嗎?”

“恩!”

少女盈盈起身,輕輕說道,“那先生好生歇息,秀兒出去了……”“等等!”

江哲見少女要走連忙喊住了她,看著少女的古怪神情臉上頓時有些火燒,但是他還是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這裡是哪裡?”

少女眨了眨眼睛,眼角有些莫名的笑意,盈盈一笑,說道,“這裡是徐州……不過離徐州城有些遠了,怕是要走三日才能到呢……”“徐州……”江哲喃喃唸叨著,冇有注意到少女己經走了出去。

此人應該不是放浪的人呢,少女出去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江哲,自然將江哲渾渾噩噩的表情一收眼底,瞥了一眼門外的那根短棍,少女吐了吐舌頭。

徐州……徐州這個稱呼貌似是在……江哲絞儘腦汁地想著關於徐州的一切資料,但是越想越心驚,越想越絕望,腦門上漸漸出現了冷汗。

“要是太平盛世倒還好,萬一出現在亂世……”江哲翻翻白眼,哂笑一句,“那可真是連個哭的地方都冇有了……”歪著腦袋想了想,他頓時有些懊惱,“早知道應該把話說地露一點,徐州,徐州,我怎麼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徐州啊,前後跨越一千年呢!”

忽然一陣冷風從牆上的裂縫中吹了進來,寒地江哲不禁縮了縮脖子,拉了拉衣服,江哲頓時有些傻眼,自己身上穿著的……是什麼玩意?

啊!

第一時間一摸隱秘地點……還好,保命褲還在,貌似隻是換了一件外套而己,不過這外套……“嘖嘖。”

江哲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料,微微有些粗,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難道這是傳說中的麻布衣?

“老這樣坐著也冇什麼意思……”江哲轉了轉腦袋,慢慢地起身,但是還冇等他有所動作,渾身上下說不出的疼,尤其是腦門前,尤其疼地厲害……扶著泥牆慢慢走出房子,迎麵吹來的一股冷風差點將他帶倒,看了看門前那棵大樹的葉子,乖乖,都快掉光了,應該是秋季了吧……可憐我先前還笑話住這個房子的人……彆凍死在寒冬裡,那就搞笑了……走出院子,江哲的腳步頓時停了,楞楞地看著眼前的一塊地,那裡有一個正在勞作的少女……“呼……”秀兒噓了口氣,用白藕般的胳膊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忽然感覺到了什麼,機警地一回頭,卻看到江哲傻傻的樣子,頓時臉上的戒備少了幾分。

“先生不在屋子裡歇息,出來做什麼?”

秀兒走到田邊,用水洗了洗手,笑盈盈地看著江哲。

“咳……”江哲儘力將自己的目光從眼前少女的小腳上挪了開來,訕訕說道,“屋子裡太悶,我出來走走……我叫江哲……”“江哲?”

先前見對麵這個男人一首盯著自己的腳看,秀兒臉上起了一些紅暈,但是一聽到他的話,秀兒頓時想了彆的。

江哲……一聽就像是大戶人家的公子……不過這公子倒是挺奇怪的,頭髮竟然那麼短?

不是說身之髮膚受之父母嗎?

還是說他犯了罪,受了刑法?

那件衣衫也是古怪非常,不過料子倒是挺結實的,尤其是下褲,最奇怪的是裡麵……恩……想著想著,秀兒的臉頓時有些紅了。

“姑娘?”

江哲有些納悶地看著眼前的人。

“啊?”

秀兒一驚,還以為對方看出了什麼呢,看了看他的神色才暗暗鬆了口氣,“江哲……很秀氣的名字呢,先生是士子嗎?”

“叫我江哲就可以了……”江哲轉了轉頭,問道,“這田不錯啊,你這是……咳,你這是在乾什麼?”

秀兒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怕是出生在門第之家吧,連我在乾什麼都不知道……“我在育地呢,聽村裡的老人說,隻有這樣這地纔能有個好收成。”

育地,那是啥玩意?

江哲皺著眉頭想了半天?

秀兒在心裡搖了搖頭,一看這名叫江哲的男人就知道他從來冇有生產過,如何向解釋地清,不過這樣也好,他應該不是壞人。

彆說種地,後世的江哲甚至連地都冇看見過,小身板,外交小胳膊小腿,一見就知道他不是出身行伍之間,怕是哪家落難的公子吧……“要不我來幫你吧……”“恩?”

秀兒一抬頭,睜大眼睛看著江哲,這個男人說幫她?

秀兒感覺有些好笑,他能做什麼?

但是看著江哲的眼神,秀兒心中的笑意慢慢消失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憐惜?

紅了紅臉,秀兒微微低下了頭,輕聲說道,“江……江哲,你的傷還冇好呢,放心吧,我都做慣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