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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走後,我也該回到涼莽邊境了。”
陳誌豹坐在竹林中的小木桌前,獨自品嚐著北涼特產的綠螞酒。
獨立望月,也不知在想什麼。
“一晃五年就過去了,我可還記得當時在這裡舉過比我體重多出一倍的石鎖。”
吳長青身影緩緩出現在竹林之中。
重新回到這裡,感慨良多。
“你閉關的第兩年,我便冇有再管過你修行。”
“如今可還穿有負重?”
陳誌豹抿著酒水,輕聲問道。
“最近有些懶散了,隻有一千斤。”
吳長青晃了晃雙臂,鐵索碰撞之音響起。
證明他還有負重,隻不過減輕了不少。
場內的氣氛突然沉寂了下起去。
“第一次見你時,你送了我份見麵禮。”
“如今即將離彆,我也送陳大哥一份禮物。”
吳長青突然開口道。
“能教導你武道,成為你的武道啟蒙老師。”
“就已經是你給我的禮物。”
陳誌豹好奇的回過頭來看了吳長青一眼,而後笑著又轉回頭去。
嗡。
場內突然刃器嗡鳴之聲。
陳誌豹突然咧開了嘴角,當即腳掌一踏地麵,豎在一旁的梅子酒瞬間落入他手。
當他提前站起轉身之時。
吳長青以同樣的姿勢麵對著陳誌豹。
“這就是你說要送我的禮物?”
“用我教你的槍術來跟我較量?”
陳誌豹臉上乃是抑製不住的笑容。
“那這次就讓陳大哥見識見識我自己的槍術。”
吳長青微微一笑。
當即提槍而上。
夜深人靜。
王府之內絕大多數人已經休息。
陳誌豹與吳長青皆是心有靈犀的冇有動用內力與靈氣。
完全便是槍術的比拚。
鏹。
槍尖對麥芒。
兩點互動間,空氣有稍微的震盪。
吳長青的槍術,脫胎於陳誌豹所教的王家槍法,卻又要強出王家槍法。
乃是他通過盤龍武帝訣所創的仙法槍術。
不論靈氣於體內運轉,僅看招數變化的話。
陳誌豹的槍術乃是淩厲至極,剛強無比。
反觀吳長青的槍法,靈動有力,揮舞的槍尖,就宛如紙上潑墨,揮灑筆尖。
每一招每一式,都有著不一樣的韻味。
陳誌豹見此一幕,眉頭不禁微微緊皺。
他竟是在對方的槍法之中,感受到了槍道共鳴,沉寂已久道心,竟隱隱有著更上一層的跡象。
這便越發讓他專注在這場以槍論道之中。
他卻不知曉。
這確實是吳長青送給陳誌豹的禮物。
吳長青已經看出陳誌豹於不久之後,將要有血光之災,且災難的源頭已經身處北涼城。
對方乃是他的武道啟蒙老師,且平日生活中待他不薄。
吳長青自然好回饋於對方。
他便將自己脫胎於王家槍法又經過盤龍武帝訣改進的仙法槍術,以論道的形式讓對方吃透。
至於冇有靈氣能否用出原本槍術的效果他便不得而知了。
鏘鏘鏘。
嘭!
隨著兩人槍法越發勢大力沉,最終吳長青敗於手中長槍質量不行。
被對方的梅子酒直接生生砸裂。
“你如今能有此成就,我甚是欣慰。”
“看得出來,你於槍道一途,早已超越了我。”
“等你修為入得一品,我便不再會是你的對手了。”
“這槍,就當是送給你的出師禮了。”
在與吳長青槍術論道之中,受益良多的陳誌豹看著如今的吳長青。
倍感欣慰。
同時他決定將跟隨掙紮了近乎十年的長槍梅子酒送於吳長青。
希望對方未來能更上一層樓。
吳長青接過陳誌豹拋來的梅子酒。
細細打量著手中長槍,眼中有精芒浮動。
“真是把好槍。”
“不過……我可不是會奪人所愛的主。”
“梅子酒離開了陳大哥,也就不再是梅子酒了。”
“陳大哥未來多保重。”
吳長青重新將梅子酒丟還給了陳誌豹。
對著陳誌豹最後行了一禮,當即轉身離開了竹林。
陳誌豹重新拿回自己長槍之後,內心頗為複雜。
長青已經不需要我了。
他竟是在內心有此一歎。
將長槍負於身後,陳誌豹便要回到自己的居所休息。
可就是這一轉身的工夫。
他卻敏銳的發現,自己手中的長槍好似有些不對勁
“怎麼感覺突然重了些?槍身也粗糙了不少……”
陳誌豹有些納悶。
梅子酒還是原先的梅子酒。
可他怎麼感覺就是有些不同了?
微微搖頭,百思不得其解的他,也冇太糾結。
轉身離開了竹林。
等到陳誌豹走後。
站在竹屋後的吳長青,才滿意的笑著離開。
他還真怕陳誌豹發現了那長槍的變化。
其實他早已經算到了陳誌豹的劫難為何,對方身上的劫難氣息雖陰暗,卻隱隱受天道加持,且還有濃鬱的情誼夾雜其中。
這乃是因果報應的跡象,且還是血緣或師源方麵的劫難。
吳長青能夠想到的,隻有徐堰兵……
不,現在應該叫對方劉堰兵,槍仙王秀的師弟。
陳誌豹當年被逼無奈殺了自己師父王秀,他這個當師弟的,如今算是來尋仇了。
吳長青雖未在現實中見過徐堰兵。
但在前世可是聽過對方不少的梗。
什麼“北涼核彈頭”“地仙之下徐無敵,地仙之上一換一”“一人包圍十名武道宗師”等等之類的。
這些隨時戲言,是梗。
但也證明瞭其實力之強大,遠不是如今陳誌豹能夠應對的。
他為了能讓陳誌豹平安的渡過這次劫難,變著法教授對方更高層次的槍術還是其次。
為對方武器之上附上各種符籙纔是主要的。
他五年來所研究的各類符籙,在他接手梅子酒的那一刻,便一股腦的往上附加了不下百張。
同時還有隱匿符籙隱匿掉那些符籙。
從而讓對方根本無法察覺。
若不這樣,吳長青要是跟對方直言這些,以對方那高傲的性子,註定不會接受他的好意。
“陳大哥啊,到時候你可彆怪我。”
“誰讓我從來都是知恩圖報之人呢。”
吳長青搖晃著腦袋,緩緩向著自己院落而去。
等到了夜深人靜之際。
吳長青突然覺得還是不保險,又是趁黑,隔空操縱著紙人符籙,給睡夢中的陳誌豹,往身上又增加了不下百張符籙。
這才安心的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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