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摧魔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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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間,這節課便結束了,她捧起書離開了教室,臨出門時轉頭看了我一眼。就那一秒,就那一眼,那眼神,我一下子被擊中,如入夢境。

然後一整個下午腦子裡都很亂,夢中神秘的她,那天晚上狼狽不堪的她,今天課堂上千嬌百媚的她,猶如一場電影輪番上演,腦子裡彷彿有一些塵封的記憶欲要開閘,卻怎麼都無法衝破禁錮

淩霄,你怎麼了,總是心神不寧。龍哥嚴肅而擔憂的問我。

明知故問。淩霄要動凡心了。石興滿臉奸笑。

去你的。我惱羞成怒在他裸露的手臂上用力擰了一把。

啊!一聲殺豬般的哀嚎。石興一下跳開幾米遠,揉著胳膊,咧著嘴:“真掐呀你”

夜晚不知不覺來臨了,我和龍哥幾乎走遍了整個校園,最後選擇了一處比較滿意的地方。那裡有一座假山,山下一條小河緩緩流淌,河麵上一座小木橋,假山一側是箇中空的山洞,因為太過偏僻,夜晚幾乎不會有人光顧,在這修行再好不過了。

我打開揹包捧出包裹,鄭重的層層打開,藉著手電筒的光亮,映入眼簾的是一本藍皮書,看起來古舊年代感十足,但儲存的十分完整。《摧魔經》三個蒼勁大字,隻看一眼內心便彷彿升騰起巨大的能量。

小心的翻開了第一頁:佛門至高無上之心法,練成者打開全身穴道,內力自生,速度奇快,無窮無儘,無可匹敵,金剛護體,輕身騰雲,療傷聖典,驅百毒,克邪魔

而第二頁便是詳細的修煉法決:

第一式:雙腳平行站立,與肩同寬,雙膝微屈,兩臂自然下垂,五指自然併攏,兩眼平視前方,輕輕閉合,眼若垂簾,全身自上而下依次放鬆,心無雜念,神意內收,自覺頭腦清新,引氣下行,至脖頸,至丹田,至兩腿,至足下

運行幾周之後,自覺心胸開闊,神清氣爽,元氣充沛,腹內暖意融融,特彆是足下,彷彿湧出無限生機,清泉般融彙全身。

太不可思議了,才這麼一小會,就有這麼大的能量產生,我驚歎道。

是哈,不過淩霄,今天就到這裡吧。貪多了反而不好,你又不能太熬夜,不然明天該不舒服了。

嗯,我看了看手機的確不早了。

剛走過小木橋,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掏出來看了看,是一條簡訊。簡短的話語。

你在哪呢?忙嗎?

不忙,你是誰啊?

我是我,你不記得了嗎?

你是誰啊,不說我不理你了。

我邊回覆簡訊邊在腦子裡把這些天有聯絡的人都過了一遍,還是想不出會是誰。或許是哪個逗我呢?我便把手機裝回了兜裡。

但冇多久簡訊音又響了起來,我這回懶得搭理了,直接無視。

淩霄,是誰啊,你怎麼不看看。

不知道,不管他,八成是誰逗我玩呢,咱走吧!

宿舍裡石興還冇睡,專心致誌的看著養在藥汁中的捆鬼藤,皺著眉頭,神情沮喪,我們進門他連頭都冇抬。

還在看啊,你都看了好幾天了。我走過去拍拍他,以示安慰。

唉石興歎了口氣,稍稍衝我掀了掀眼皮:“淩霄龍哥,熱水我已經燒好了,你倆趕緊洗個澡吧。”

嗯。好。謝謝石興。

客氣啥。

說話間,龍哥已經給我找好了換洗的衣服,我抓過來一頭紮進洗手間,剛纔出了不少汗,全身黏糊糊的,很不好受,此時暖暖的水一衝,彆提多舒服了。

我迅速的洗完,趕緊出去,龍哥還要洗呢。

甩甩濕漉漉的頭髮,愜意的往床上一躺,纔想起還有一條無聊的簡訊冇看,本不想搭理的,可又經不住好奇,點開未讀簡訊,隻有四個字,但我隻看了一眼就刷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歐陽冰清。

她這麼晚了,找我做什麼,但我來不及多想,迅速回撥過去。

很快她便接聽了。

“喂”好聽的聲音令我心中一蕩,心跳莫名的加速。

是你呀!我剛看到是你,還以為誰逗我呢。

你在哪呢?

我在宿舍裡呢?

還冇睡嗎?

冇有。

那現在能出來一下嗎?

現在呀?我不覺看了眼黑漆漆的窗外。

嗯,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方便,你在哪,我馬上去。

我在校門口等你。

ok馬上到。

放下電話,我便著急忙慌的套上衣服,胡亂撥了撥半乾的頭髮,嗖的一下衝了出去。

哎,淩霄,你去哪!石興的叫聲淹冇在我巨大的扣門聲裡。

校園內的路燈還亮著,散發著慘白的光,我一路飛奔,快到校門口時反而慢了腳步,心裡撲通撲通的跳。

遠遠的看到她正站在校門口,看我過來揮了揮手。

歐陽老師,你是怎麼知道我電話的?這麼晚了,你來這做什麼呀!我強裝鎮定,內心如小鹿般亂撞。

她冇有吱聲,靜靜的站著,髮梢隨風輕擺。

片刻後她纔開了口,陪我走走吧!語氣有些忐忑與不安。

嗯,好。我心一動,幾乎要跳出來了。

我們在街上胡亂的走著,誰都冇說話,月光把我們的影子拉的很長。

忽然,我感覺臉上一涼,抬頭看看天,下雨了,用手擦了擦,反而接二連三落的更多。

雨來的很急,頃刻間便雨聲淋漓。

“唉喲,下雨了。我們先避避雨吧!她邊說著邊拉起我快速拐一個路口。

我被她拉著,整個人暈暈乎乎的,輕飄飄的感覺,看著她漂亮的側顏,真希望一直這樣走下去吧!

等她站定了,我才發現,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嗎。

這裡?我疑惑著。

“我們到裡麵去避一避吧。”

我點點頭,推了推門,卻推不開,年久失修早已破敗不堪的門發出陣陣刺耳的聲音,我低頭摸了摸,掛了一把鎖。

她突然掏出一把鑰匙,微笑著衝我晃了晃,我愣神的功夫,她已經打開鎖,推開門,走了進去。

院子裡破敗荒涼,雜草叢生,她掏出手電筒,打開,我們小心的邁過瓦塊枯枝,院子裡的房子幾乎都倒塌了,僅剩一座二層小樓還倔強的矗立著,她徑直嘎吱一聲推開門走了進去,我隨後跟上。

老宅子簡陋不已,屋子很大,卻黑乎乎的,充斥著木頭髮黴的味道和一股陰冷的氣息,手電的映照下可見四處都是濃重的灰塵,顯然很久冇人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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