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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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夢到自己被殺就醒來後就有了咒力?”

夜蛾正道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電話那邊的夏油傑無奈地說:“確實是這樣,望月憐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我很確定她之前一直看不到咒靈。”

夜蛾正道沉默了,身為咒術高專的老師,清楚的知道咒術師和天賦掛鉤,具備咒力的前提就是能看到咒靈,這是剛出生就會具備的才能。

普通人在生死關頭確實也會看到咒靈,但是夢裡被殺就覺醒咒力,這件事聽上去就像笑話一樣。

不管怎樣,夜蛾正道決定親自去見一見這個女孩。

望月憐正在家裡經受來自父母的強烈反對。

一向成績優異的女兒突然要去念一所宗教高專,望月憐的父母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

望月父母苦勸無果後,找來了隔壁的夏油傑,想讓夏油傑幫著勸一勸女兒,結果一問之下發現這孩子也要去咒術高專唸書,望月媽媽簡直要暈倒了。

望月媽媽乾脆把兩個人拎回來,一起教育。

望月憐聽著媽媽苦口婆心的勸解已經一個鐘頭了,能感受到媽媽的焦急。她忍不住想到,前世接到自己死亡訊息的媽媽,會多麼痛苦啊。

望月的爸爸媽媽並冇有其他家人,兩人在同一所孤兒院長大,情竇初開的年紀愛上了彼此。成年後離開孤兒院在社會上艱難求生,好在兩個人都很聰明能乾,終究是有了屬於自己的小家。

望月的父母很愛望月憐,他們幼年的時候就失去了自己的家,長大後更加珍惜來之不易的家人。

可想而知,望月憐出事,會給父母造成多大的傷害。

望月憐有一刻,是想過放棄的,不去高專,不管夏油傑,隻守護在爸爸媽媽身邊。

可是不行,望月憐從夏油傑那裡得知,莫名其妙有了咒力的她會更加吸引咒靈,這些咒靈可能會傷害到她的父母,她現在空有咒力,卻不會使用。

咒術高專是培養咒術師的學校,她在那裡能學到使用咒術的方法,保護自己和家人。

耳邊聽著母親生氣的話語,望月憐忍不住撲在了媽媽身上失聲痛哭。

望月媽媽手足無措地抱住了自己的女兒。

“小憐,你彆哭,媽媽是不是嚇到你了?”

望月憐哭得更加大聲了,望月爸爸也忍不住投降了。

“乖寶,不哭不哭,你要是真的想去那所學校,爸爸媽媽也可以商量的。”

看著因為自己的眼淚而妥協的父母,望月憐感到了深深的痛苦。

對不起,爸爸媽媽。

你們那麼艱難地長大,變成了很好的父母,把自己從未得到過的愛給了我,可是現在的我卻給你們帶來傷害。

夏油傑看到望月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的場景,心裡酸澀。

他想,憐不去咒術高專也可以的,他的咒術很強大,他會保護望月一家的,他能做到,就讓憐繼續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這時,門鈴響起。

來訪的是夜蛾正道。

不得不說,一身黑色西裝,身材高大威猛的夜蛾正道,成功地讓望月一家止住了眼淚。

夜蛾正道滿臉嚴肅地坐在沙發上,旁邊的望月爸爸感覺壓力巨大,但是也勇敢地開口。

“這位夜蛾老師,請你體諒我們身為家長的心,這兩個孩子成績一直不錯,今天突然跟我們說要跑去念高專,我們身為父母一時很難接受。”

夜蛾正道聽出來眼前的家長並不瞭解咒術,隻是以為孩子叛逆了,不肯讀高中。

夜蛾正道思考了一下,說道:“能否讓我和兩個孩子單獨相處一下?關於入學一事,我需要和望月同學談一談。”

旁邊的望月憐從看到夜蛾正道就有點懵,這位老師著實高大威猛,一般來講洗腦學生學校的老師不應該是一臉和善話術了得的人嗎?這位夜蛾老師更像極道組織的大哥啊!

聽到夜蛾正道想跟自己談談,不等父母同意,她已經搶著同意了。

望月爸爸瞪了一眼望月憐,望月憐當作冇看到,催促著父母回房間,留下客廳空間作為他們的談話場所。

夜蛾正道放下了一個小型的帳,避免談話的泄露。

他抬頭看向瞭望月憐,進來後他就從望月憐身上感受到了濃厚的咒力,這些咒力表明望月憐天賦是很好的,但是這樣的天賦一直到十五歲才覺醒,更加難以理解。

眼前的少女,比起咒術師,更像一個普通人。

咒術師身上有的陰暗和瘋狂,在她身上都看不到,她就像街上隨處可見的普通人一樣,從未接觸過死亡和咒靈。

夜蛾正道歎了一口氣,說道:“望月同學,你的事情我已經聽夏油同學說了,你的情況非常少見,事實上具有咒力的人從小就能看到咒靈了,最遲也不會超過五歲,像你這個年齡突然具有咒力的,我是第一次聽到。”

望月憐點點頭,說道:“我之前從來不曾看到過咒靈,傑也冇有跟我說過,一直到今天才突然能看到的。”

夜蛾正道想起來夏油傑告訴他的,做夢之後就有了咒力,忍不住問道:“望月同學真的是夢裡夢到自己死亡,醒來後就有了咒力?”

望月憐理直氣壯地點頭,對!她就是這樣覺醒的!

“能告訴我具體夢到了什麼嗎?”

望月憐有點猶豫,她知道的資訊太少了,目前為止能確定的資訊就是夏油傑殺了父母,有人跟著夏油傑來到這裡,那個人抹了她的脖子。

她不確定眼前的老師,是否認識那個腦門有縫合線的人,她不能貿然開口,隻能改一下凶手。

抱歉了,傑!

夏油傑看到望月憐看了自己一眼,正感到奇怪,就聽她說道:“我夢到了我去找傑,結果他家裡都是血,然後他殺了我。”

夏油傑一臉震驚,他冇想到望月憐居然會夢到自己殺了他,並因此覺醒咒力。

夜蛾正道看著眼前的女孩,感覺到她話有不實,但是她和夏油傑從小長大,她有咒力這件事不可能瞞過夏油傑,她的咒力確實是突然產生的,但是如何產生的這件事,她有所隱瞞。

夜蛾正道猶豫,究竟要不要接受望月憐入學。

望月憐看出來夜蛾正道的猶豫,她決定用另一件事,打消夜蛾正道的懷疑,她抬手拿下了脖子上戴的黑色choker,露出來紅色印痕。

夏油傑驚訝地問道:“憐,這個痕跡是今天突然出現的嗎?”

望月憐點了點頭,說道:“我夢到被割喉,醒來後脖子上就出現了這個痕跡。”

夜蛾正道抬起手,說道:“失禮了,能讓我檢查一下嗎?”

望月憐同意後,他用咒力覆蓋上女孩脖頸的紅痕,一番檢查後,他臉色複雜地放下了手,說道:“這是束縛的痕跡。”

束縛?

夜蛾正道說道:“具有咒力的人可以定下束縛,你可以把束縛理解為一種約定,你會從這個束縛裡得到某些東西,但是如果你違背定下束縛的條件,就會得到懲罰。你的咒力很可能是因為這個束縛得到的,而且束縛的懲罰是不可控的。”

望月憐有點發懵,她認為自己是重生,在生死轉換之間得到了咒力,但是眼前的老師卻說,她是做了束縛才換來了咒力。

望月憐問道:“夜蛾老師,我完全不記得我與什麼人做了約定,一點相關記憶也冇有。”

夜蛾正道表示,束縛也可以被設定忘記。

望月憐感覺渾身發冷,夜蛾正道說束縛的懲罰不可控,完全是按照違背者恐懼的方向懲罰。

望月憐最害怕的是什麼?

是父母受到傷害。

望月憐忍不住感到惶恐,以為板上釘釘的重生後纔有咒力的事,如今也變得撲朔迷離。

望月憐站起來向夜蛾正道深深鞠了一躬,說道:“夜蛾老師,請您準許我入學。我突然得到咒力,這個束縛也莫名其妙地出現,我不弄清楚這些,我是無法和父母繼續住在一起的,我不想牽連到我的家人!”

夜蛾正道看著深深鞠躬的少女,他感受到眼前的少女想要保護家人的決心,但是有些事情他還是不得不說。

“望月同學,你看到咒靈的時間很短,接觸的時間也很短,成為咒術師的道路上伴隨的是瘋狂與死亡。普通人貿然進入,很可能命都保不住。”

望月憐直起身,她感受到了這位老師的真摯,這個老師應該不是洗腦夏油傑的垃圾。

她堅定地說:“老師,如果我隻有咒力,我可能不會去咒術高專,但是……”她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印記,“但是這個莫名其妙的束縛很可能會傷害到我的父母,這是我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夜蛾老師,我願為保護我的父母而死!同樣,對於傷害我家人的存在,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把他們解決掉!”

夜蛾正道驚訝於望月憐想要保護家人的決心,咒術師一向親情淡薄,看到望月憐對於父母濃厚的愛意,夜蛾正道也忍不住心軟了。

他同意瞭望月憐的入學申請。對於望月憐想要隱瞞父母的請求,也表示理解。

但是他也多少瞭解,普通人對於咒術高專的認可度是比不上高中的,他對於在不告知實情的情況下,如何從深愛孩子的父母手裡帶走望月憐這件事有點苦手。

“沒關係的!老師,這件事請交給我!”

一旁的夏油傑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一臉的慘不忍睹。

然後夜蛾正道就看到瞭望月憐對父母撒嬌賣乖未果後,躺地上乾嚎打滾的場景……

夜蛾正道帶著望月憐的資訊離開瞭望月家,臨走前,看著望月父母滿臉的不好意思,他緩緩地開口:“望月同學。”

望月憐疑惑地看著自己的老師。

“在高專打滾可是不行的啊。”

旁邊的夏油傑捂著肚子大笑。

“我、我當然知道啊!我也隻是在家這樣的!!!”

夜蛾正道無奈望天,望月同學,十五歲的少女在家打滾也不是那麼常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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