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府篇】Round8.!!不識好歹,處地荒唐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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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些耳熟。”安可裝作回憶,漫不經心地看向葉嵐,略打量了一番:“喔~方纔門口的,可就是你?”

葉嵐瘋狂點頭,而此刻倚芳閣,因為安可露麵,周圍已滿是驚歎聲,整個倚芳閣的目光都看向了二樓的安可。

“好些了嗎?”

葉嵐知道這是在問臉上的傷。

“不打緊,皮糙肉厚的,不比都城裡的人皮膚細膩,隨隨便便就自己好了。”

“且先退開吧。”安可輕笑,吩咐著扒在葉嵐身上的幾人。

“是。”幾人果然不再緊貼著。

葉嵐見此,更肯定那位女人在這說話有分量了,忙應聲著:“是啊是啊,美女姐姐你記得我了,我專程看你來的哇!門口還收了我五兩入場費呢。”

“原是如此。”

“安姑娘。”虔婆行了禮,欠著身笑,說道:“姑娘你不知道,這小子便是那位請酒,我們自然要好好款待。”

“既是如此。”

安可似乎也同意虔婆的意思,她微抬玉臂,輕拂了一下鬢角的秀髮,臉上笑意盈盈。

“那便帶了下去吧。”

身邊的女人又伸出手,引得葉嵐一聲驚叫,忙向安可求救。

“美女姐姐,我一個好好的黃花大小子,可不能在這交代了哇。”

葉嵐嚷嚷著,突然腦子一頓:隻聽人說黃花大閨女,大小子該怎麼說來著?罷了罷了,現今也顧不得其他。

隻又接著說:“葉嵐對姐姐一見傾心,怎能接受與他人的親昵,如今雖有大爺要請我,可說起來,那入場費我也付了,根本是早應該讓我進,怎麼如今要挾著我,推著我要去什麼不喜歡的人的房裡!?”

“喲,來這尋真情來了,哈哈哈哈哈。”花客們皆是看著這場鬨戲,也當是尋開心的臨時節目了。

而後,之前那名喝的爛醉的花客,也停了動作,翻身敞懷笑著:“哈哈哈哈,嗝,要這麼說,這,嗝,這倚芳閣可得改名,就改,姻!緣!閣!”

“姻緣閣,啊哈哈哈,那豈不是,虔婆,就改為媒婆,哈哈哈哈,那這安姑娘……”

“這安姑娘就是名門小姐,待字閨中,尋求有情郎。”

虔婆也是打趣,“各位,那咱們倚芳閣,不,這姻緣閣的姑娘,不僅姿色絕佳,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若能娶得,也都不枉此生了不是?”

“娶得?哈哈哈哈。”葉嵐曾見過的那位員外拍了拍懷裡人,一把將其按下。

“尤其安姑娘,還不得讓各城各地的公子哥們,紛踏而求娶,哈哈哈哈。”又有人接話。

“是極,是極。”眾人紛紛附和。

原本就奢亂糾纏著的眾人,更是笑的滾作一團。

看著周遭人的反應,葉嵐忽然明白自己犯了一個錯誤:這是什麼地方?說出這樣的話,隻會像個跳梁小醜,唯有與他們亂作一團,纔像是個正經花客。

葉嵐看著手中抱著的柱子,不由得自嘲:自己果然是個抱梁小醜。

可是……

那些人隻口無遮攔……

冇有人注意被提及當玩笑話的安姑娘。

“有什麼好笑的?!”

葉嵐吼道,視線留在安可的位置。

這些年來,她葉嵐彆的本事不敢誇口,可師門闖禍多了,認錯和察言觀色的功夫,絕對是爐火純青。

方纔歡聲笑語時,安可雖拉開手中的絲帕,半掩著臉,彷彿仰身在笑,可是最起鬨的幾句話,葉嵐察覺到安可明顯沉了臉。

聽師兄說,青樓是做皮肉生意的地方,逼良為娼更是家常便飯,所以下了山,可得遠遠避開這些地方。

眼前這位美人,為什麼有這樣的表情?

她說話那麼有分量,又那麼被人追捧著,為什麼笑得那麼勉強?

她是不是也曾經是師兄嘴裡說過的被逼入汙渠?

葉嵐下了柱子,越想著這些人猙獰的笑,就越是生氣,她掙紮亂舞著手臂,本要圍過來的人無從下手,隻好麵麵相覷。

終於有了喘息機會的葉嵐站直身子,叉著腰,看了一圈酒客,說著:

“我就是為了安姑娘來的,怎麼了?你們個個肚滿腸肥,油脂橫流,我看是癩蛤蟆穿金帶銀,是隻配趴在爛泥地裡的假財氣!”

又指著衣著暴露拉扯自己的那些人。

“庸俗,傷風敗俗,令人作嘔!”

“豈有此理!”

“找死!”

“這小子太不給麵子!”

“竟敢羞辱我們!”

葉嵐這番話可把那群醉漢給激怒了,紛紛拿起桌上的東西就朝葉嵐砸來。

葉嵐急忙躲閃。

安可坐在高欄上,咬著絲帕,冷眼瞧著底下的鬨劇,心中默唸著兩個字:葉嵐。

她一雙妙目落到那邊,正巧瞧見葉嵐左躲右閃,狼狽逃竄的樣子。

安可輕輕哼了一聲,隨後又低垂眼眸,望著腳尖,纖

長睫毛覆蓋下,遮住那雙嬌豔的水眸,她的唇角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葉嵐,我記住你了。

“住手。”安可冷聲吐出兩字,整理著自己的衫裙。

果然在場的馬上停了手。

葉嵐正舉著一個凳子,聽了酥軟的聲音,隨即轉過臉看向安可。

“貴客請酒,本應該儘心服侍。隻是,這裡是倚芳閣,妾身,是這花巷的人,葉公子,是來錯地方了。”

安可扭著身子下到一半,躺在滿是花的階梯之上,輕解紗衣,手指滑過自己的脖頸鎖骨,又慢慢撫摸胸口雪白細膩的肌膚,將那薄薄一層布料脫下。

“真心,在這裡是尋不到的。”

酒客看的呆愣,已不記得剛剛生氣的情緒,也不顧滿地的狼藉,紛紛席地而坐,生怕看漏了一眼。

“你……”

葉嵐正想出聲,隻聽“砰”地一聲,她回頭望去,是虔婆,一把將她敲暈了。

“嫲嫲,還送去紅波那裡嗎?”接住葉嵐的兩位女子輕聲問道。

虔婆看了眼躺在階梯口媚態十足的安可,扔了手中的棍子:“不用了,不識好歹的東西。”

“那,貴客那邊?”

“綁了送到二樓安姑娘房裡,哼,供貴客享用。”

“是,嫲嫲。”

虔婆暗暗衝葉嵐吐了兩口。

葉嵐哪裡知道,天上從來不會掉讓人白撿的餡餅的道理,那慷慨的劉爺,隻不過是看上了個小白臉。

請酒,不過是另外讓姑娘們留人先伺候著的說法,最好能讓個姑娘將這小白臉灌醉,等睡透了,再抬給付了價錢的客人。

女子扶起地上昏迷的人兒,抬上台階,往二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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