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彌成

我總覺得成王有事瞞我,他奇奇怪怪的。

我去他那兒下棋,他突然感慨:“寧寧,我要是和你站在對立麵,涇渭分明,你會舉刀嗎?”

又過會兒,他突然我握緊我的手:“寧寧,你選沈家還是我?”

我盯著他回:“冇有什麼,你隻要問心無愧就好。”

“我也不知道站哪邊,誰也不會吧,如果你需要,我會救你一命。”

他蹲下抱著我,他的眼淚濕透了外衣,有點點斑斑的痕跡。

我預感到不妙,朝堂要有大風波。

有錢有勢家的小孩通常早熟,而且有父母的影子。

我爹也是早出晚歸,冇幾日,我親去母親院中尋父親,他正與母親商議寧王的軍器,通過母親母家送出去。

我瞧有人要看見我了,急忙躲進後廂房,內心不解,關聞人什麼事?

很快就浮出水麵了,祖父和父親大吵一架,祖父正抱我練字呢,父親臉色難看,見我在此:“小五,你兄長為你選了新字帖,去瞧瞧吧。”

祖父臉色也嚴肅,稍有緩色:“寧寧,去吧。”

我剛走出院子:“銀鉤,我帕子丟了,你先回咱院等著,衣服也不小心臟了。”

見銀鉤走遠,我立即回去,從花院後門進去,靜謐無聲。

我腦中有兩個推測:祖父礙了他們的事,那批軍器被漕運查封了;二是祖父和母親母家不想加入這場鬨劇,聯手壓下來了。

成王有什麼作用?

他被迫捲進去了,非要參與,全城查嚴了,隻有祖父這個三司使有權力,成王指定不想乾這事,畢竟有得寵的母親和父親的寵愛,隻有下麵的人想得到利益。

我回到院子裡,釋懷了,換上衣服去找兄長。

兄長誇獎:“寧寧,你的字長進了不少。

簪花小楷幾乎和祖父的一樣。”

我:“兄長,你總是很忙,父親和祖父也是,朝堂之上真是複雜。”

兄長歎一口氣:“寧寧,希望你永遠不要陷進去,就是為了自己。”

“這個“月”字,這樣寫。”

我不僅是棋子,還是籌碼,將來沈家失勢的時候,還能庇護全家。

目前來看,太子重回東宮,實在是實力懸殊,成王最有可能,但他上麵的哥哥們不樂意。

我自己一個人在院子裡,不知道該可憐誰,我們皆是局中人,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考慮,真難評。

人活著就是為了問心無愧,往前走。

趙貴妃仍舊是風韻猶存,纖細有致的身段,臉色紅潤有光澤,十分貴氣逼人。

比如現在,他和趙貴妃秀恩愛,我和成王靜靜地看著,皇上開口:“你是沈小五?”

我低頭回:“是,陛下。”

他長得有威嚴,又有貴公子冇有的正氣。

他笑笑:“你祖父可是果敢勇毅,她的小孫女怎麼靦腆?”

“抬頭看看。”

我抬頭:“陛下對祖父讚同,臣女不勝感激。”

他讚道:“果然鐘毓靈秀,靈氣清色。”

趙貴妃臉上也有麵,笑得好看:“陛下,好眼光,多虧陛下挑選沈家小女,纔有成王的姻緣。”

成王一旁觀者:“謝父皇成全兒臣。”

背後行禮的我,內心:不虧是貴妃娘娘呀,上一秒皇帝剛受氣,後腳到她宮裡,哄得服服貼貼的。

這樣的本事真是終身值得學習的。

我內心深處有一個推測,必然是華陽長公主和駙馬不合,又被言官告狀了,自己的親女兒行為不端,天天惹事生非,底下的臣子更是冇事找事,自己的麵子找不回來了,特地來找解語花發發牢騷,解語花不負他望,重新鼓勵了他。

我和成王回去,他來了一句:“母妃在父皇心中真是分量極重的。”

我急忙想這啥意思啊,淡淡地笑:“自然,貴妃娘娘是賢良淑德的,事事替皇家著想。”

成王擠出笑容:“對,她很好,事事為我考慮,含辛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