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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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還隱藏著一門獨特的藝術門類——古玩文化!現代的文玩界裏,串珠、核桃和天珠等物件頗為流行。

而在古玩的繁花似錦中,還有一支獨特的分支,那就是昔日貴族公子們的消遣之物。”

蘇恒一口氣說完,稍作停頓。

陸軒聽得有些愣神,但他並不愚鈍,看著眼前的罐子質疑道:“但這玩意兒,似乎不怎麽屬於文玩範疇吧。”

蘇恒微笑著解釋:“在古代,娛樂並非現代這般豐富,那些權貴之家的公子們總得找點新鮮玩意兒打發時間吧。

於是,各種奇思妙想的娛樂項目便應運而生,比如鬥蛐蛐。”

提到鬥蛐蛐,恐怕無人不知那位傳奇人物——蛐蛐皇帝朱瞻基。

陸軒聽得一臉迷茫,忍不住問道:“恒哥,這二者有什麽關聯嗎。”

蘇恒不滿地瞥了他一眼,嚴肅地說:“認真聽講,這是免費的曆史課。陸軒輕笑一聲,蘇恒則握著蛐蛐罐,意味深長地說:“馬有槽,牛有欄,蟲亦有居所。”

這讓陸軒豁然開朗:“你的意思是,這個罐子是用來養蛐蛐的。”

蘇恒滿意地點點頭:“孺子可教矣。”

直播間的觀眾也漸漸明白過來:“難怪這罐子如此小巧,原來別有洞天啊。”

“這樣說來,蘇恒之前的一大段話,就是為了引出這個罐子的深意啊。”

“官窯的蛐蛐罐,難怪價值不菲。”

蘇恒接著說:“作為皇親國戚或富豪子弟,他們玩的東西自然不能寒酸,於是就有了專門的蛐蛐罐。

從永樂時期的官窯到後來的私家珍品,比如趙子玉的‘綠泥’、‘鱔魚黃’,每一件都是藝術品。”

陸軒雖然表麵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但眼神中仍流露出一絲疑惑,他指著蘇恒手中的罐子,質疑道:“恒哥,官窯出品的東西,豈能如此樸素?至少也是精美的瓷器吧?但這罐子……”蘇恒從容應對:“你說到點上了,的確,這罐子並非永樂官窯,而是出自排名第二的趙子玉之手,其工藝精湛,非同一般。”

聽到這裏,陸軒徹底陷入了思考。

在南方瓷器藝術界,陳墨齋的名聲猶如璀璨星辰,幾乎成為了精緻蟋蟀盒的象征。

然而,流傳至今的陳墨齋作品並不多見,它們在舊時代的價值早已被賦予了傳奇色彩。

到了上世紀初,一枚墨齋的蟋蟀盒價值高達五十兩黃金,且難得一覓。

據業內專家估算,整個收藏界所有“墨齋盒”的總數,恐怕都不足五十件。

所以,你能想象嗎,那些看似尋常的盒子,在那時可能比黃金還要珍貴。

"天哪,聽起來簡直不可思議。”

陸軒難以置信地說道。

蘇恒則耐心地解釋:“有人曾以黃金的比例計算,那時候的五十兩等於今天的五十萬,這價值可非同小可。”

陸軒眼睛閃爍著興奮,"曆經這麽久,這些盒子的價值豈不是翻了千倍不止。”

蘇恒點頭確認:“大概如此。”

“這樣一個普通的盒子竟然價值千萬。”

陸軒的觀念瞬間被重新整理,但他旋即察覺到一絲異樣。

“恒哥,你怎麽確定這就是陳墨齋的蟋蟀盒呢。”

蘇恒微微一笑,神秘地回答:“我自有辦法。”

他拿出手機,提議道:“找個專家來鑒定一下不就清楚了嗎。”

大約一個小時後,唐浩然滿麵風塵地趕到。

當他聽到蘇恒似乎又有所發現,而且極可能是陳墨齋的傑作時,他足足愣了好幾秒纔回過神來,然後激動地要求立刻請來一位資深鑒定家!

車門打開,唐浩然帶著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下車。

蘇恒連忙上前迎接。

“小蘇,你這不在古玩圈混,真是福氣啊。

我們這行有句話,‘十年不開張,開張吃十年’。

你倒好,每天都有新發現,全是珍品,讓我們這些老傢夥怎麽活呀。”

唐浩然搖頭苦笑,指著那位老者介紹:“這位是京城的知名收藏家林海,他的家族與清朝皇室有些淵源。

這寶貝如果不是他,許多資深藏家都不敢輕易涉足鑒定。”

蘇恒聞言,立刻禮貌地伸出手:“林先生,真是太感謝您了。”

林海擺手笑道:“該我謝謝你纔是,我追尋陳墨齋的蟋蟀盒已有多載,至今未能如願。

如果這真是墨齋之作,我將感到無比榮幸。”

蘇恒爽朗地一笑,將手中的蟋蟀盒遞向林海:“請您過目。”

林海接過盒子,戴上老花鏡仔細審視。

片刻後,他取出一塊潔淨的絲綢,蘸上某種祕製溶液,輕柔擦拭。

約莫三分鍾後,原本平淡無奇的盒子在清洗後,其黃澄澄的外表與內部精細的紋理顯露出來,顯得無比雅緻。

“這是陳墨齋的鱔魚黃蟋蟀盒,真是絕美。”

林海讚歎著,彷彿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在這段探索中,他不僅閉目摸索,還藉助手電筒的光芒細細審視了一番。

時間悄然溜走,直至十分鍾後,那海終於取下了他的眼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聚焦。

眾人期待的目光下,那海的笑容裏透著自信,他瞥見四周的熱切,淡然啟齒:“世人皆言,‘精品易仿,佳泥難求’。

我剛纔僅憑觸感,這罐的泥質宛如嬰兒肌膚般細膩,毫無滯澀,經手如絲滑過。”

他又以手電筒照射,觀察罐體表麵,冇有任何雲母般的反光瑕疵,完全符合“泥無金星”的標準。

歲月的痕跡使得罐體呈現出古樸色澤,無疑是一百多年前的珍品。

加上印記無誤,那海堅定地宣佈:“因此,我鑒定後確認,這正是趙子玉趙大公子在郵張天家流傳下來的真跡,正福無疑。”

陸軒的反應最為強烈,歡喜得幾乎要翩翩起舞。

劉老闆和唐海濤亦是麵露激動之色,唯有蘇恒依舊保持著一貫的平靜。

“蘇兄弟,你是否願意放手。”

那海懇切地看著他,眼底滿是對寶貝的執著。

蘇恒微微一笑:“當然,那先生開個價吧。”

那海略作思索,沉聲道:“以這罐的罕見度而言,價值至少在三十五十萬之上。

然而,收藏並非隻看價格,還有收藏者的情愫在其中。”

“你說什麽?三十五十萬。”

有人驚歎道,“這要是早知道,我寧願從三十樓跳下去,這也太打擊人了。”

“簡直難以接受,這比殺了我還難受。”

“蘇恒怎麽總能有這樣的好運,撿到這麽多寶物。”

有人質疑,“難道世界出bug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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