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策劃劫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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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大夥看著就揪心了,那幾個日本混混朝這爺孫倆圍了過來,嘴裡叫著花姑娘,花姑娘,一邊做著喝酒的姿勢一邊對姑娘拖手拉臂。

姑娘嚇壞了卸下挑子就要躲,老頭髮怒了扔下魚網揮馬燈去打人,事實是姑娘給圍住了,老頭給打倒在地上碰得滿嘴牙齒血,一個哭叫著,一個掙紮著爬不起來。

五六個日本浪人圍著那姑娘淫笑著,一雙雙手都正欲伸過去,那料半空一個飛腳插過來踹在一個浪人的脖子上,那人影藉著阻力穩住身勢,在人頭高處一個迴轉另一腳已然踢中另一個人的臉麵,頓時兩個浪人摔出了外圍,那人落到地上拉著姑孃的手,順著身後的空檔退出幾個流氓的身前。

來人正是穿著汗褂子捲腿褲的花二,那麼從容的對姑娘說:“彆怕,有哥在。”

那邊隨即呼啦啦的衝過來十數個手拿挑杆的苦力工,叫嚷著要打這夥非我族類。

被踢中脖子的那個浪人似乎已昏厥過去,被踢中臉麵的憤怒的怪叫抽刀衝過來就要活劈了這個打抱不平的人。

花二麻利閃過當頭劈下的東洋刀,一個躬身靠近攻擊他的浪人身側,出掌從下頂擊人的胳肢窩,那人整條右手一下劇麻,刀已掉到地上,跟著他被一掌擊中臉下牙盤,那種疼痛牽扯著他的神經帶著他倒向一邊。

另三個浪人見花二身手如此淩厲狠準,都紛紛抽刀握在手上護住自己,心情已由先頭怒憤轉為懼怕,何況人身後還有十數穿著一式無袖褂子的同夥要跟他們玩命。

看著三個東洋人護著兩同夥離去,不停回頭叫罵意思是叫他們等著,在不遠處巡視的幾個守備團**一直在袖手旁觀,其中一個還幸災樂禍道:“這梁子算是結下,往下就看小日本跟挑幫賣苦力的怎麼了結吧。”

“徐家灣從此算是不得安寧囉。”另一個說,似是抱著看戲的心態那麼舒適,他也許還冇料到不得安寧的開端,他就首先充當了炮灰。

花二打擊東洋人的時候,在海邊散步的徐三晚也看見了,他尤為欽佩這人的身手了得,心想日後尋著機會一定得跟花二交上朋友,而且是很好的那種。

事實上那幾個浪人回到了會館並冇有得到組織的支援,反而被館長之類管事的狠狠打了一頓,還邊打邊訓戒他們日後再敢在外麵惹事生非,必打到他們裝進盒子裡送回國去,順帶一併訓戒館裡所有的旁觀者,在鎮子上遊逛是必要的,但不能惹事!從這件事來看,這麼多所謂武士浪人進入徐家灣必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天夜晚,徐家灣山城的夜空寧靜一遍,除了沿海邊建的一兩條街道還傳出些笙歌聲色的殘喘,依山而上的鎮子在稀星弱月下就像一遍墳葬崗,一塊塊上了年月的高大屋牆在黑夜下透出墓碑般的灰青,比夜色更要沉的密麻的青瓦屋頂更似墳墓,在裡麵安然沉睡的人們那料到這樣寧靜的夜晚很快會被轟得粉碎。

徐家宅院裡,徐三晚還在花園裡偷偷把弄手上的盒子炮,前兩天他偷偷到山上的偏僻處打了兩槍,還以為冇人聽見槍聲,偏偏被巡邏的守軍發現,被追了兩個山頭,差點逼到他跳海,躲在一草叢窩裡才逃過一劫。

這下他坐花棚架下長椅上,忽然想起那夜晚和那女子背靠背坐在長椅上聊天的情景,他努力想記起那晚他們說過的話,可是什麼都記不起來了,不由得悲哀的問自己一句,她葬在了那裡呢?也是不知道的,忽然聽見那邊小菜園的牆根邊一聲物體落地的脆響,聲音雖輕,但夜靜下還是聽得很清楚。

三晚轉身站起來看向那邊,發現是個人影從那裡站起來,他緊張的提槍指去,喝道:“誰?”很明顯那人是翻牆進來的。

“小弟,彆聲張,是我,你廣來哥。”那人小心輕腳的迎著三晚走來。

“廣來哥,怎麼是你?”三晚的聲音帶著喜悅,他早晚盼著的人終於來了,但轉念間,他把手上的槍藏到身後褲腰處,就怕這麼好的槍會被人友善繳去。

“不但我來,你姐還在外麵呢,還有我們的同誌,去開偏門。”

偏門打開,一隊近十人魚貫而入,穿著都不外顯得土舊,風塵撲撲的,令他意外的是有的人身上還揹著槍,顯然他們要有什麼行動。

走在後麵是兩個女的,都不外的土布長衫長褲戴著草織的帽子,其中一個還揹著支槍管上包著綿布的毛瑟槍,最後麵一個進了門順帶把門關上,問三晚道:“小弟,咱爹孃睡了嗎?”

“娘整天躺床上,什麼時候睡著都不知道,爹還在宗祠堂,他早晚都在鬨不明白咱家為落到今兒這般境地,愧對祖宗呢!”

“得找爹好好勸他趕緊的,你跟爹孃一塊躲山裡去!這個家眼看要留不住的,就算不被鬼子的炮火轟了,也會被霸占。”

“爹怎麼可能聽這樣的勸,現在他都覺著自己成了咱徐家的罪人了,你就是讓鬼子用刀架著他脖子也不會挪開這府宅一步的,再說我也不會走,要跟你們一起戰鬥。”

聽了這話,姐伸手去攬住弟的肩膀說:“家裡就剩你一男丁,我要讓你給敵人打死了,愧對列祖列宗的是

我呀!”

當晚在三晚的書房裡近十個人在商量著采取什麼樣的行動從**守備團的監獄裡救出兩名一直被中統暗中通緝的自己人,他們都是因村中順二的死抓嫌疑犯被漢奸抓了進去,漢奸裡麵有中統的人,據說就要暗中處決那兩名地下黨員。

鎮上的警察務所隻是守備軍的派出機構,辦事場地和關押犯人的地方也都在守備軍營裡。

“這是守備團的監獄地圖。”劉廣來在一張書桌上把一張畫圖紙攤開。“這是我們剛從裡麵出來的人畫的,我們要用什麼辦法闖進去劫獄?大家說說想法。”

“還用得著想麼?趁雞鳴之前,翻牆而入,乾掉守軍和獄警,救出我們的同誌。”一個穿著套臟兮兮的中山裝蓬頭垢麵的青年人,他好像好幾天冇洗過澡冇換過衣服了,身上一股很濃的汗味,旁邊坐的人都掩著鼻子不敢大口出氣。

“這是最簡單粗暴的辦法,萬一捅了漏子,我們一個都走不了。”徐行舟說:“據我所知山上的守軍至少有六百人,山下的分營也有幾百人,一旦暴露我們這幾個都不夠塞牙縫。”

“我覺得你們應該偽裝成**混進去還好。”三晚在人群外邊隨意說了句。

“這個辦法不錯。”劉廣來看一眼徐三晚。“小子腦子挺靈光的。那既然要扮成**,我們進去總得要有名堂呀。”

“山下也有守軍,那就說是山下上來的,至於事由?”抱著支阻擊步槍的那女子說著看向周圍的人,她一下也想不出山下守軍要進山上營部的事由。

“你們看我像犯人麼?”一個臉相粗獷戴著頂破禮帽的男人問大夥,看上去他身上的土布衣服也掩飾不住他的匪氣。

“就你了。”劉廣來一巴掌拍桌子上。“最好要兩個犯人,還有一個誰報名?”

“那就我吧!”穿中山裝的那人聳了下身子,右手抬了起來。

旁邊坐的人立馬捂緊鼻子對他道:“你彆動,跟個醃籮卜罈子似的,一動就揭蓋子。”

“誰敢押你噢。”另一個也跟著倒身。

中山裝一個躍身站起來,一個霸王彆姬的京劇式動作,唱:“縱英勇怎提防十麵埋藏。”

眾人紛逃。

“去洗個澡吧,我們的伍峰同誌,順便把衣服也洗了。”劉廣來又看向三晚“哥們兒給他找套衣服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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