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最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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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眼神有些凝滯,隨後回過神來,靜靜打打量周圍。最後她撿起黃泉的斷手,喃喃細語說著什。黃泉先是疑惑,隨後一驚。遮蓋蒼穹的虛幻海豚,化作點點星光向少女周圍聚集。那間,本來凝滯的暗影開始攢動,最後又開始暴動起來。餘火眼睛眯成一條縫,他看到天邊似乎有些光亮。天就要亮了。餘火深吸一口氣,霎時間他全身的火星更加明亮,似乎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他提起那把附著火焰的大劍,在怪物群中砍瓜切菜般輾轉翻騰。漫天的星光匯集在少女的周圍,最後融入了她手中的那隻斷手。那隻失去生機的斷手,似乎有了生機。黃泉感覺自己的右臂斷處有些瘙癢,似乎兩者在重新構建聯係。黃泉微微張嘴,感受著血管、神經和肌肉骨頭的重新連接。最終,他的右手變得完好如初。黃泉感覺疲憊的身心變得充盈,重新連接的右手每一寸肌肉都充滿了力量。他小心翼翼的活動右手,又驚又喜的看向少女。黃泉心情有些複雜,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千真依舊麵無表情,她手中幻化出一把人高的刀:“幫他。”黃泉順著千真的目光看去,餘火的光快要被暗影淹冇。說完,千真拔出刀向暗影殺去。黃泉微微點頭,手中也多出一把長刀。他突然覺得這把刀十分順手,每一刀都充滿了份量。電光火石間,手起刀落,一片的暗影相繼消散。但人力終有窮儘時,餘火鎧甲上的火星已不如最初,黃泉和千真也有些力不從心。三人背靠背對峙著如同浪潮般的粘稠怪物。“不是說撐到天亮就可以了嗎?”黃泉胸腹不斷起伏著。“起霧了,”餘火微微活動快要**手,“看來要再撐一會才行。”黃泉抬頭看了看天空,發現天邊確實有一點亮光,那是被大霧遮住的太陽。黃泉看著如同實質的霧氣,他搖了搖頭:“照這樣下去,我們撐不到那個時候了。”餘火步伐一沉,舉起大劍向身前的怪物刺了出去。看著黑壓壓的暗影,黃泉有些絕望。不,不對,一定有希望的,一定有什辦法的。黃泉杵著刀看著迷離的霧氣。風!要是有風就好了。他又看了看左手無名指上的紅淚。“可以幫我爭取點時間嗎?”黃泉堅定說道。千真麵無表情點了點頭,餘火看了一眼黃泉,隨後兩人衝向黑色浪潮。黃泉雙手有些顫抖的握住刀柄,他緩緩閉上眼睛,在心中默唸道:“風,風啊。”紅淚光芒微亮,黃泉感覺耳旁吹過縷縷微風。不,還不夠,黃泉微微皺眉。“風,風啊,請給我吹散大霧的風吧。”黃泉呢喃著。話語間,狂風呼嘯而過,黃泉的衣襬在風中呼呼作響。他感覺刀身在狂風中顫抖著,蓄勢待發著。黃泉睜開眼,舉起刀向天邊的霧氣橫劈而去。霎時間,狂風像決堤的洪水,席捲天穹。霧氣瞬間被狂風吹散,陽光穿透雲層照向大地。在陽光的照射下,如同潮水的怪群如同影子一般快速消散。整個世界煥然一新。黃泉看著不斷消逝的暗影,眼神逐漸迷離,最後昏倒過去。……“小泉…”朦朧之中,黃泉聽到了一陣熟悉的呼喊。“小泉……”黃泉緩緩睜開眼,看見一麵陌生的天花板,和一張滄桑卻熟悉的臉。“啊,你醒了。”那聲音越來越清晰。“蘭姨……”黃泉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他掙紮著想坐起身來,但全身關節一陣劇痛,整個人差點再次暈厥過去。“你先別動。”蘭姨有些心疼道。黃泉長出了一口氣,呆呆的看著天花板:“蘭姨,你能和我說點什嗎?”蘭姨也歎了口氣:“泉,你受苦了。”蘭姨舔了舔嘴唇,正組織著語言,這時門開了。一個穿著襯衫打著領帶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左耳的耳戒格外顯眼。“蘭姨,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常預淡淡說道。蘭姨看了看男人,點了點頭,對黃泉微微笑了笑,緩步出了房間。黃泉勉強撇過頭來,看著眼前有過一麵之緣的男人。“好久不見。”常預微笑著打了個招呼。“你不是蘭姨的侄子。”黃泉似乎在自言自語。常預微微點了頭:“你已經見過了辛萊克和裴西了吧。”黃泉輕輕嗯了一聲。“我和裴西來自同一個世界,”常預淡淡笑道,“不過,我的故鄉並不是密芮柯歐。”“那個世界,”黃泉劇烈的咳嗽一番,“和這有什關係?”常預略微沉吟:“老實說,我們也不知道兩者有什關係。”“但,可以確定的是,兩者之間一定是息息相關的。”常預歎了口氣:“那個世界與這截然不同,有許許多多的種族和這個世界無法理解的神秘力量。”“但也並非毫無線索,我們在這找到了很多有關那個世界的蹤影。”“不過這些線索經常出現在古老的神話或是奇幻小說中。”“所以我們稱那個世界為:奇界。”“我們有了一些想法,比如說兩者是不同時間的同一個世界,或是你們稱作的平行時空,或是中國文化中的陰和陽……”黃泉聽著常預滔滔不絕的話語,他有些悟也有些疑惑。“你們,除了你還有誰?你們為什離開奇界來到這?”黃泉想起裴西那有些可笑的紳士風度。“這個有些說來話長,”常預苦笑道,“我們是被奇界放逐的,尋找希望的可憐人。”“我們來自不同的地方,有著不同的理想。他們有的是為了回到故鄉,有的則是為了挽救那個破敗不堪的世界。”常預歎了口氣道:“你是辛萊克選中的人,是能夠穿梭現實與奇界的邊緣者。”黃泉聽過這個稱呼:“裴西也是嗎?”“是的,”常預點了點頭,“行走於世界邊緣之人,註定是被世界所排斥的。”常預神色有些複雜:“但,你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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