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怒寒骨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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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憐被人捉迴天庭,扣押在君吾麵前。

他頭髮散亂,衣衫素色染上血紅,全身無力,被人壓著肩膀“咚”地一聲膝蓋砸在冰冷的地麵上。君吾背對著謝憐,與謝憐就隔了一人肩膀的距離,謝憐垂喪著頭,看不見君吾的表情。

君吾麵若冰霜,周身的空氣足以到了凍死人的地步,甚至還有繼續下降的趨勢。似乎偌大的宮殿隻剩下冰冷的磚牆和一個冰冷的人,陳釀久了的雕欄玉砌,感染上了主人塵封寒骨的陳情。

立在一旁的小兵背脊發涼。他們知曉帝君十分生氣了。

冇有什麼事能逃得過神武大帝君吾的法眼。

“謝憐,你可知罪”君吾冷冷的聲音迴盪在空蕩蕩的大堂上。一瞬間彷彿湖麵堪堪結冰。

“謝憐知罪,甘願受罰。”謝憐眼神空洞,行屍走肉地答道。心中有一塊地方已經被人掏空了。為剛剛逝去的表弟,和為剛剛破滅的家國。他甘願受罰,這是真的,如果受罰能好過一點,能讓自己心裡好受一點,也好啊……

事到如今,都是他的錯,他的錯。

“好。花冠武神謝憐私自下凡,破壞天規,除去神官之職,貶下凡間。”宣判無情地定下。

這點責罰算得上什麼,又怎麼可以與失去的生命可比。

謝憐實在冇有力氣站起來,所以隻好被天兵拖著帶走。

君吾的氣勢不退則進,長長的白髮若梅花哭泣,霜花織畫,他留給手下一個背影,語氣森然:“死透了”

手下恭敬回道:“帝君,小的是看著他死的,那一劍確實正中死穴。”

“……”

君吾冷笑一聲:“當真死絕了麼。”他的表情森然,眼神淩厲似鷹,一會露出微笑,一會冷下麵色,叫人捉摸不透。

“恐怕你們還不知道,他會有多恨,恨到留有一條能活下去的命。”

手下怕君吾責罰,身體顫抖如篩,哆哆嗦嗦道:“屬下,屬下該死!冇有想到這層!冇有想過要淨化怨念,徹底消滅乾淨!”

“嗬。”他拿起一青花瓷,細細欣賞起陳年文物。上邊的紋理繁雜雍容,似乎在沉澱著古老的故事。

“謝憐的這個小表弟,可真是叫人不好管呐。”

他放下瓷器,慢慢走向那座萬人之上的龍椅座。

君吾端坐在龍椅上,不再言語,眉頭漸漸聚攏,食指有一下冇一下的敲著拇指,心裡反覆嘀咕一個名字:

戚容。

……

當戚容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團青綠色的鬼火。咦?哈哈哈老子冇死啊哈哈哈哈!老天爺都捨不得讓我死!待老子修煉成天下第一鬼王你們的死期就到了哈哈哈哈哈哈!

火焰嗖嗖刮擦著,捲曲的火苗噗嗤燒著,為四周幽靜的森林添了幾分聲音。

接著,他的情緒又低落下來。紅紅兒那小子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還有太子表哥,姨父,姨母……仙樂……

如果鬼火能哭,應該是現在這樣黯淡下來的光芒吧。

他……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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