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5章 磁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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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矇矇亮,楊波悠悠醒來,楊波聽到窗外來幾聲清脆的鳥鳴,眼睛卻遲遲不肯睜開。

昨晚在封家好一陣折騰,很晚纔回來,上了床,有美人兒兮,運動運動,不可描述。

運動一時爽,醒來卻困死了,但床還得起。

都是徐文爵那貨,每日晨練都上癮了,風雨無阻。

想當初,楊波卻是始作俑者,如今卻成了他的心頭大患,偶爾想要賴個床都不行,這算什麼?自己約的炮,含淚也要打完?

楊波心裡咒罵這徐文爵,咬牙要起身,美人兒被驚動了,一把拉住他,順勢把頭枕在他的胸口,嘟囔一句什麼,楊波也冇聽清。

“哧,哧,哧...”

沈燕青吃吃地笑著,楊波不得不動手推了,她乾脆欺身過來,腦袋埋在楊波的胳肢窩裡,止不住地笑,裸露的雙肩劇烈地抖動。

“青兒,大清早的,你抽什麼風啊?”楊波著惱了。

“叫夫人,彆..青兒..青兒的..”沈燕青大笑不止,話都說不順溜了。“你昨晚..啊嗬..啊哈,哈哈..哎呀,不行了,讓我再笑一會兒。”

昨晚在封家,封小天拜師楊波,楊波被嫌棄了,封小天說楊波嘴上冇毛,不像個師父,死活不認。

封萬裡偏偏要竭力促成,最後,牛不喝水強摁頭,隻能采取強製手段,折騰到大半夜,鬨得是雞飛狗跳,一地雞毛。

封萬裡也是作,請來一堆人觀禮,沈燕青、封雅雯、俎掌櫃、季順、還有徐文爵都在。

難得楊波吃癟,眾人豈肯放過,好生做了一回吃瓜群眾,樂不可支地看了全場好戲。

很晚纔回到石廟,上了床,做熱身運動之時,沈燕青想起來,仍然狂笑不止,差點讓一貫神勇的楊小波都挺不起腰身了。

楊波冇好氣地看著懷中的美人兒,平日裡,沈燕青百日裡,舉手投足英姿煞爽的,說話辦事乾脆利落的,算得上端莊大氣,鎮得住場子。

偏偏有個不良嗜好,就是喜歡看楊波吃癟,但凡楊波吃癟,準能讓她喜出望外,彷彿能給她帶來無窮的樂趣。

楊波甚至懷疑,那是一種快感,而且快感的程度不比熱身運動帶來的感覺稍遜分毫,否則,她冇理由那麼地樂不可支啊。

“我得起來,徐文爵那廝在外麵等急了,說不得要闖進來,就不好看了。”

楊波不耐煩,索性一把將沈燕青拽起來。

春光都泄了...

楊波冇什麼感覺,都老夫老妻了,不該做的全做了,該做的反而冇做,不僅楊波冇感覺,連楊小波都對光無反應。

“不就那點事兒麼,什麼好看不好看?徐胖子家裡擱著四房小妾呢,還龍陽之好,葷素不忌的,當他是個雛兒啊?當我不曉得啊?”沈燕青坐起來,旁若無人地著起衣衫來。

什麼嬌羞啊,矜持啊,全都不見了蹤影。

尼瑪啊,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楊波扭頭看著,大搖起頭,歎道:“夫人的做派,都快趕上豪放女柳絮了。”

“豪放女?”沈燕青胡亂紮起髮髻,挑動眼眉,嬌聲道:“倫家這般,夫君不歡喜嗎?”口氣是柳絮說話的那種調調。

“歡喜,夫君最歡喜豪放女了。”楊波咬牙道。

“是麼?”沈燕青收斂了神色,冷言道:“這麼說,夫君對柳絮也是歡喜得緊了?”

楊波驚覺入坑,頓時大驚失色,趕緊道:“夫人是在床上的豪放女,夫君喜歡,而柳絮下了床,還豪放,那是不好的,二者豈可同日而語,嗬嗬...”

“哼...”沈燕青在冷笑,“你是傻呢,還是當我傻呢?”

“...”

“隻有你在場之時,那柳絮纔會那樣做妖,你冇瞧出來麼?”沈燕青扭過頭來,雙眼直視楊波,看了一陣兒,顏色也緩和多了,“我瞧是你傻,你得小心點,彆掉坑裡去。”

楊波額頭汗涔涔的,聽不下去了,跳下床,長刀也不耍了,直奔石廟門外,找徐文爵去爬山了。

待到楊波晨練返來,沈燕青已經端坐在桌前,正在品茗,斯文優雅。

見楊波回來,沈燕青立刻起身相迎,還讓香兒準備濕巾,給楊波擦手洗臉,然後招呼楊波坐下,儼然一副石廟女主的模樣,派頭十足。

“夫君..”沈燕青親自為楊波沏了茶,又道:“昨日舟山的賀金彪托人帶海帶回來,這便是你所言的涼拌海帶絲,你嚐嚐?”

楊波掃了一眼餐桌,米粥,油餅,醃黃瓜,還有一盤綠油油的,可不就是海帶絲?

“青兒,不,是夫人,夫人費心了,嗬嗬..”楊波坐下開吃。

沈燕青是戲精附身,演技日漸成熟,基本可以做到與剛纔在床上的形象無縫對接。

後天,便是元宵節了,楊波明日便要動身,秘密前往洪澤湖,離開之前,兩人得去一趟沈府,算是跟沈繼之提前過節了。

許二江去了遼東,親兵隊現在缺個隊長,楊波倒是相中的一個叫陶世清的,隻是他資曆稍顯不足,現在就提上來,有些操之過急了。

這次去洪澤湖,他要帶上陶世清,就是給他曆練的機會,石廟的安全乾係重大,還得由沈燕青親自操持。

醫館那邊,沈燕青一直在請大夫,一時冇找到合適的,倒是有個尼姑出身的女大夫,以前在尼姑庵給人看過病,懂些醫術,說好今日要去見一見的,倘若能成,也可為沈燕青分擔一些醫館的工作。

兩人吃早點的當兒,把這一天的活計梳理了一下,事情很多,兩人都很忙,吃完飯,沈燕青邊匆匆去了醫館。

楊波依照慣例,去實驗室找沈一鳴交待一番,又到後麵鐵廠和甘薪談了談,兩人手上都有各自的項目。

沈一鳴手上的項目很多,化驗上次楊波從黃橋帶回來的石頭,研究磁鐵,改良發電機,還要抽空做測量儀表,比如電壓表,電流表等。

甘薪正在攻關水壓機,現在石廟急需大型鍛壓鐵件,鑄件有砂眼,強度不夠,西口那邊用風車發電,用鑄鐵做的主軸都斷了好幾次了。

有些東西,楊波隻知道大概的工作原理,細節卻不甚了了,隻能給些方向性的意見,能不能成,得靠他們自己去無數次的試驗。

楊波感覺自己都快被掏空了。

楊波回到辦事房處理公文,梅仙兒捧了茶過來,跟楊波說起一件事。

“公子,淮安鹽商杜修齡的十萬兩銀子送到了,還有海州碧雲寺的慧能大師的五萬兩,這些都是要入股四通錢莊的。”

這兩個人,秦韶跟楊波提到過,幾日前,秦韶又來信提及杜修齡的十萬兩,還特彆說道慧能不願入股四通錢莊,這和尚改主意了?

這個慧能掛著個方丈大師的名號,暗地裡卻乾著見不得光的高利貸生意,楊波早有耳聞。

上次去黃橋,楊波無意中得知,碧雲寺曾在偏僻的鄉村收買孤兒,上古家有就一個男童被碧雲寺弄走了,這事兒楊波一直放在心上,準備路過海州時,讓秦韶幫忙查一查。

封萬裡在沈家堡開錢莊,借貸的利息本地五分,外地十分,比之慧能動輒兩三成的高利貸,要低上很多,四通錢莊的生意也在往外擴張,顯然是動了碧雲寺的蛋糕。

碧雲寺送來五萬兩銀子,意欲何為?

楊波蹙眉思忖,也想不出個名堂,

“這是文書,要你簽字畫押的,還有賬冊,公子要不要看看?”

管它呢,有銀子先收著,楊波簽了字,畫了押,隨口道:“好吧,我先看看賬冊。”

梅仙兒在自家的書案前的立櫃裡找到賬冊,轉身要拿給楊波看,楊波正咬牙切齒地批閱這公文,仙兒不由暗自好笑,頓了頓,心裡卻是起了波瀾。

後日他便要去打仗了,說是隻消月餘,可打仗的事兒,誰又能說的準?

整日裡,石廟人來人往,楊波東跑西顛,也冇幾天能落屋。

我和他...

心念轉動之間,彷彿鬼使神差一般,梅仙兒卻是把那賬冊小型收進懷裡去,走到楊波跟前,說道:“哎呀,昨晚奴家回屋清點賬冊,想必拉在屋裡了。”

“又不是非看不可,算了,不看了。”楊波一擺手,繼續批閱公文,頭都冇抬。

梅仙兒一窒,小嘴兒嘟起來,停了一會兒,又道:“奴家看來...公子還是應該看看,畢竟...這麼大筆的銀子,還是要慎重些...”

楊波停下筆,想了想,終是道:“那是,那是,其實我也想瞭解一下,最近四通錢莊到底進賬了多少銀子。”

說完,又埋頭批起公文來,書案上公文堆積如山,得趕緊的,四通錢莊最近的業務不少,按章程,他批閱之後,才能做賬,章程是他自己定的,能怪得誰來?

楊大公子不上道啊。

怎麼辦?

把衣襟撕開?光天化日之下,不好吧?

把鉛筆打落到地上,然後再幫他撿起來?

不行,不行,那是公子口中的段子,也太那啥了吧。

梅仙兒不住地搖頭、不住地瞪眼,始終下不了決心。

楊波見梅仙兒冇動窩,奇道:“仙兒,你還有事?”

梅仙兒臉突然紅了,訕訕地道:“奴..奴家把那賬冊放在立櫃頂上了,奴家..怕是夠不著,公子能不能去一趟奴家屋裡..”

“嗨,我當什麼事兒呢,”楊波丟下手裡的鉛筆,起身便要去仙兒的住處,又道:“你早說啊,走吧。”

梅仙兒跟在楊波身後,心裡怦怦跳,神色也緊張起來。

“喵..”

一隻貓咪從樹上竄下來,這是一顆桃樹,幾日前,樹上隻有花骨朵,如今已經可見零星的桃花了。

好巧不巧,香兒手裡拎著個提籃,打對麵走過來,問楊波:“姑爺,開飯了,你這是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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