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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彈的那箜篌難聽死了,還請的是教坊司的名伶,學的是什麼呀?吵的這幾日侯府的人都不得安寧。
今日侯爺過去還使勁兒誇她彈得好聽,走的時候那眉頭都快擰巴到天上去了!”
翠葉一邊嘲諷,一邊譏笑。
“還學了舞,教坊司的綰兒姑娘專門給她挑了一支最好學的《春頌》,我看大姑娘那身子僵硬的,哪有一點美態,不及姑娘柔潤萬分,明日便是答謝宴,看她明日定要出醜。”
點畫也在一旁附和。
溫汐顏為了沈確的答謝宴,給他親自畫了一幅《春山白鶴圖》。
眼下正是收尾之際,見翠葉和點畫在一旁嚼舌根子,立馬阻止:
“她知自己才情不如彆人,便提前想好應對的法子,若跳的好了,那不是與教坊司的那些妓子一般了,跳不好纔是她計劃做的。”
無論如何溫絮晚明日都會被眾世家貴女壓上一頭,她就等著看好戲就行了,其他的無需她多做什麼。
而她的這幅《春山白鶴圖》,是她之前便精心構思的,圖中巧思寓意,畫中神韻皆是上乘,明日定會出彩。
正當翠葉和點畫對溫汐顏這幅畫讚歎不已時。
突然一隻肥碩白貓竄入窗台,三人一驚連忙驅趕。
本應無事,那貓隻是想來窗台曬個太陽,冇想到被慌張的三人一驚嚇,突然闖了進來。
爪子上帶著外麵的泥土,又一把插進桌上的硯台裡,四腳被五顏六色的染劑沾染,在屋子裡四處亂鑽。
溫汐顏這幾日嘔心瀝血之作《春山白鶴圖》亦冇有逃出它的魔爪。
被白貓踩踏的一片狼藉,處處印著貓爪。
“哪裡來的野貓?快給我亂棍打死!”溫汐顏再也端不住大家閨秀的樣子,麵龐扭曲至極地咆哮著。
隨後從院外叫來了幾名小廝,將白貓攔捕,活活打死,打的血肉模糊隻剩一張毛皮。
被扔在了南長齋院外的廢墟裡。
不一會兒,晚香齋尋貓的人已從溫絮晚的春熙院尋到了南長齋。
趙玥兒和她的婢女一臉驚慌地叫著貓兒的名字。
“白**、白**......”
隨後在南長齋院外的廢墟裡發現了白**的屍體,被打的慘不忍睹。
趙玥兒一臉驚悚摟著白**的屍體哭個不停。
嬌媚的哭泣聲引來了南長齋的人。
奈嬤嬤端著架勢,指著趙玥兒破口大罵:“原是狐媚子養的貓,和主子一樣不聽話,糟踐了二姑孃的畫,正愁找不到貓主子。
眼下是被我抓正著,來人,給我把她們都給抓起來,帶給二姑娘處置。”
“你們要乾什麼?你們要乾什麼?你們打死了**,我們還要找你們算賬呢?你憑什麼抓我們?”
“就憑你們是狐媚子的賤婢!給我帶走。”
賤婢?她們明明是大公子派到晚香齋伺候未來主子的一等丫鬟,到她們嘴裡怎麼就成了賤婢了,真是欺人太甚。
原芷芳齋的幾名婢女受不住羞辱,便和南長齋的丫鬟婆子打了起來。
趙玥兒連忙叫身旁的丫鬟趁亂掙脫出去。
“快去找大公子,快去!”
“不許去,去給我押回來!”奈嬤嬤一臉氣勢洶洶對著身邊的小廝道。
那跑出去的丫鬟當場被人給打斷了雙腿。
兩邊爭執的聲音越來越大,丫鬟的咆哮哭泣聲也越來越大。
溫絮晚待的院子也能聽的清清楚楚。
春熙院的人過來彙報,溫絮晚瞭解了情況,趕緊叫人去皇城司裡請了溫景淵回來。
溫景淵跟著太子從北境返回上京,一年多以來也未謀個差事,平日無事便去城東校場裡當個團練訓練新兵。
直到前幾日溫絮晚出事,聖上卸了慕時安的差事,太子趁機在皇城司給他安排個探視司副使的位置。
才讓他有個正經的官職。
“走,隨我去外麵看看!”溫絮晚從箜篌前站起身,帶著身邊的丫鬟趕緊往南長齋的方向趕去。
這趙玥兒可是塊寶貝,定要好好護著,萬不能讓她出了差池。
“你們知道這貓糟蹋的是什麼畫嗎?是明日白鶴樓沈公子答謝宴,二姑娘要送給沈公子的畫,看你們如何賠?”奈嬤嬤仗著溫汐顏在,更加肆無忌憚。
“那你們知道這貓是誰送的嗎?這貓是大公子送給我們姑孃的,你們把它就這樣打死了,畫糟蹋了可以再畫,**也是一條命,死了就冇了!”
奈嬤嬤聽見貓是溫景淵送的,立馬斂了氣勢,向溫汐顏身上看了一眼。
溫汐顏坐在院中的軟椅上,聽見趙玥兒的丫鬟為她鳴不平,竟敢拿她大哥說事。
眼中戾氣一閃,朝奈嬤嬤招了招手。
奈嬤嬤上前就給那多嘴多舌的丫頭打了一巴掌,將她打得口齒鮮血直流。
“看到時大公子回來,是幫他這個親妹妹,還是幫你們家的
狐狸精,讓你拎不清爽,再說再打。”
被打的丫鬟連忙上前抱住了趙玥兒,悲慼地喚了一聲:“姑娘。”
趙玥兒此刻嬌軟地跪在地上,淚眼婆娑的樣子讓人看著心疼極了。
可她越是這樣可憐巴巴的樣子,溫汐顏越是看的煩躁,遂對奈嬤嬤道:“去將畫拿出來,數數上麵有多少個爪印,有多少個就給我打多少下,此事算是了了。”
翠葉和點畫連忙上屋裡將糟蹋的畫給取了出來。
眾人一看,驚呆住了,這畫上的爪印一層疊著一層如何能數的清楚。
奈嬤嬤得了命令,手指一伸,厲聲道:“給我打!”
幾名拿著粗棍的小廝便開始在地上跪著的幾人身上打了起來。
頓時一片慘叫聲。
溫汐顏越看趙玥兒那狐媚樣兒,越生氣,附在奈嬤嬤耳際:“去拿個鞭子過來,將她的臉給我刮花,讓她還魅惑我哥。”
“是”奈嬤嬤得了令,興匆匆進了側堂裡取了一條訓馬的長鞭過來。
正要往趙玥兒身上打去,手上的鞭子被疾馳而來的溫絮晚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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