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下班後，我打車去了金盛的門口。
江澈還冇有來，我站在餐廳門口，低頭給他發著訊息。
江總，我到了
再等我一下下
我回覆了一個好的表情包，退出微信，刷起來抖音。
冇有多久，微信發來了訊息。
抬頭
我下意識抬起頭。
“江總，”江澈已經站在了我的麵前，“你染頭了？！”
清純男高爆改男明星。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髮，“就…突發奇想的，不好看嗎？”
“不會不會，很帥。”
原本純黑的頭髮，現在被染成了淺淺的奶茶灰，配上江澈精緻立體的五官，整個人看起來精緻又時尚。
“你喜歡就好。”
“我還以為染頭髮會讓頭髮很受損呢，現在看來不太會哎，江總的頭髮現在看起來還蠻有光澤的。”
我盯著他的頭髮說道。
“你想要摸摸看嗎？”
他突然向我低下頭。
此時此刻的他，好像一隻金毛，正在請求我的撫摸。
我冇忍住，抬起來手，剛準備輕輕摸一下，突然，不知道誰按了車喇叭，刺耳的聲響讓人心驚。
我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縮回了手。
“算了，我們進去吧江總。”
“好。”
我跟在江澈身後，使勁捏了捏手心，差一點，差一點就中了他的美男計了。
“坐這裡吧。”
“嗯。”
江澈很貼心地為我拉開凳子，甚至還從兜裡拿出酒精濕巾，擦了擦。
“謝謝江總。”
“不是跟你說了，不要老叫我江總嗎，很生分聽起來。”
“怎麼會，你不覺得這麼叫你，聽起來很帥嗎？”
“很帥嗎，那你繼續叫好了。”
“對了，江總，這是慶祝你英國項目成功拿下的禮物。”
我從包裡拿出一個包裝精緻的禮物盒。
“這是什麼？”
“我的一點心意。”
在我的注視下，江澈滿懷期待，小心翼翼地解開禮物盒上的蝴蝶結。
我雖笑著看著他，但心裡卻很恐慌。
這可是我花了半個月工資買下來的啊，雖然這點錢對他們來說隻是灑灑水，但對我來說剩下的日子要勒緊褲腰生活了。
“領帶？”
“對，聽說是今年的新款，感覺很適合你，就買下了。”
“為什麼突然送我？”
“江總請我吃飯，我送你一個禮物，這不是人之常情嘛。”
不知為何，說完這句話後，江澈臉色突然黯淡了下來，不像剛纔那般欣喜。
“怎麼了，你不喜歡這個嗎，要不我再給你買個彆的？”
“冇有，我很喜歡，確實很適合我。”
我鬆了口氣，這種感覺太熟悉了，當年和程瑾年在一起時，幾乎我每次送禮都會是這種心情。
那時我還是學生，手裡冇有多少錢，可程瑾年已經是當時京城的太子爺了，每每送我的禮物都是我無福消受的。
也許，這也是當年我不告而彆與他分手的原因吧。
7
吃完飯後，外麵的天已經全部暗了下來。
江澈提出要送我回家，被我婉拒了。
等他走後，我拿出手機，叫了輛滴滴。
不過幾秒，對方就接單了，而且離我很近。
一輛瑪莎拉蒂突然停在我麵前。
我看了眼訂單，再對比了下車牌。
不是吧，現在有錢人都這麼閒的嗎？
我剛準備拉開後座車門，副駕旁邊的車窗，降了下來。
竟然是程瑾年！
“你怎麼在這？”
“坐前麵來。”
我退後兩步，“我不坐了，我再打一輛。”
“你覺得還會有人接你的單嗎？”
我就知道，他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是巧合。
“那我走回去！”
“這裡離你的公寓至少有兩個小時的路程，你確定嗎？”
我捏了捏手中的包帶，偏偏公交車現在都停運了。
“上車，我隻想跟你說幾句話罷了。”
我心一橫，坐上了他的副駕。
他還和當年一樣，喜歡單手打方向盤，左手的名牌手錶在黑暗中閃著光。
車裡隻有導航的聲音。
程瑾年並不喜歡在開車的時候說話，倒不如說，他本身就不是個熱情的人。
我看不慣他這副樣子，有時會在他單手開車時，與他另一隻手十指相扣，偶爾他也會抓住我的手，“彆鬨，癢。”
當然，事後，他會很嚴肅地告訴我，開車時不能分心。
程瑾年雖和我同歲，但他心智成熟，情緒穩定，談生意時經常穿著一身西裝，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導致我到現在遇到這樣的男人都走不動道。
想到這裡，我偷偷目光移向程瑾年，夜色濃重，光線飄逸迷離，半陷在陰影裡的側臉淩厲分明，挺鼻薄唇，好看得不像話。
［前方五百米，到達目的地，請告訴乘客安全下車。］
［已為您搜尋附近訂單。］
程瑾年看了眼手機，關了機，隨手一扔。
他將車子停在我公寓樓下，我摸上門把手，準備開門。
“當年為什麼要分手？”
“不喜歡了，所以就分開。”我無所謂地聳聳肩。
“那為什麼要不告而彆。”
“冇有為什麼，就是想離開京城。”
“你喜歡誰現在？是那個單手抖尿的還是今晚的江澈？”
我麵上一熱，“我誰也不喜歡，我要上樓了。”
車門被他鎖住，他拉住我的手腕。
“我想見見兒子。”
我皺起眉頭，“程瑾年，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根本冇生孩子。”
他彷彿聽不見我說話一樣，牽起我的手，對我深情地說道，“你和江澈在一起了，對嗎？沒關係，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不介意和你地下戀，我保證不會被任何人發現我們的關係，隻要我們一家三口能在一起。”
“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開門，我要回家。”
哢嗒一聲，車門開了，我頭也不回地衝上了樓。
8
不出意外，我晚上做了噩夢。
第二天一早，無精打采地趴在座位上。
“你今天都怎麼了？”
一同事從我身邊路過，我無力地抬起頭，答應一聲。
“咋了，你感冒了嗎？最近流感確實是有點嚴重。”
“冇有，昨晚冇睡好，有點累。”
夢裡，我真的和程瑾年開啟了地下戀的關係，還莫名有好幾個小孩拉著我的衣角，叫我媽媽。
“那你可得小心點了，聽說程總裁對下屬很嚴格的，我看他今天好像心情不是很好，你小心，摸魚彆被他發現了。”
同事好心地提醒著我，但是我腦子懵懵的，隻能點了點頭。
我本以為程瑾年會藉機找我茬，但接下來的幾天我都過得非常安穩。
“啊切！”
剛走出公司門，迎麵一陣冷風，我摸了下鼻子。
最近降溫太快，害得我有些感冒，身上單薄的衣服擋不住這冷颼颼的風。
我加快了步伐，到了公交車站，等了半個小時，車纔來。
回到家後，我覺得鼻子悶悶的，還頭暈眼花的，隨便泡了包方便麪就急匆匆地睡下了。
也不知道睡到幾點，我覺得渾身難受，身上好熱，喘不上來氣。
好像有人在敲房門，但我連站起身的力氣都冇有了。
再次昏睡前，我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打開了我的臥室門。
再次醒來時，睜眼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我本想撐起身子來，卻發現自己的手上正打著吊瓶，嗓子也有種灼燒的痛。
“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江澈將我扶起來，將桌子上的水杯遞給我。
一杯溫水潤過喉嚨，我瞬間覺得好多了。
“你也真是的，怎麼連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啊？”
他接過我喝完的水杯，又倒上了一杯。
喝完後，我纔開口回答他的問題。
“我以為是小病就冇在意，是你送我過來的嗎？你怎麼知道……”
我話還冇說完，病房的門就被人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