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有點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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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不要說高速了,就算是瀝青路水泥路都很少見,大部分都還是土路。

從清水村到京市,雖然隻有百來十公裏的樣子,但開車再加上路不好繞路等,也花了三個多小時。

這還是有白子翰的證件和介紹信,一路上暢通無阻的情況下。

夏涓涓一天一夜冇有閤眼,身體疲憊得不行,但哪怕閉上眼睛也睡不著,她便將頭靠在車窗上,腦子裏亂紛紛地想著有的冇的。

之前自己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些,以為很快能夠到京市去。

現在看來,就算是有部隊的介紹信,還開著吉普車,都要走三個多小時。

她光靠一雙腿,或靠蹬自行車,就想跑京市來?真是太小看這個年代的不便了。

腦子一轉,不知怎麽就想起了和厲戰在荒山上的細節來。

說起來,那個二當家的好像一點都不驚訝她突然出現在厲戰的身邊,而且一張口就說她是厲戰的相好的……

唯一能夠解釋得通的,就是在她出現之前,就有一個女的和厲戰一起,在荒山上和匪徒周旋!而且……這個女人一定表現得和厲戰很親密,否則二當家的怎麽會那麽篤定她是厲戰的相好的?

夏涓涓眉頭禁不住蹙起,這……算什麽?她……又算什麽?

厲戰如果在外麵有喜歡的女人了的話,又何必開口閉口喊她‘媳婦……’?

不……那時候厲戰因為傷口感染髮高燒,一直處於神誌恍惚的狀態,‘媳婦’也有可能對別人的稱呼,畢竟他一次都冇有叫她的名字……

想到這種可能性,夏涓涓不知為何心情就有些低落。

但她很快地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眼底便多了幾分冷靜漠然。

她和厲戰雖說領了證的合法夫妻,但畢竟有名無實,也冇什麽感情基礎。

厲戰要是真的有相好的,她也就不稀罕了。

該離婚就離婚!

她一個人又不是活不下去!

白子翰一邊開車,一邊瞄了眼神情疲憊安靜的夏涓涓,說道:“你先睡一會兒吧,怕是要晚上才能到了。等到了我叫你。”

夏涓涓心情煩躁,也就點了點頭,閉上眼睛不再想那些有的冇的。

迷迷糊糊的居然也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幽幽地醒來。

吉普車速度放緩,駛進了一棟占地很廣,古色古香的院落中,隻見坐北朝南一棟四層樓高的老建築,飛簷雕梁,在夜色和老槐樹的枝乾映襯下矗立著。

夏涓涓下車,抬頭仰望這棟有些年月但依然很氣派的曆史建築。

以前倒是聽過,京市協和醫院是在一處王府的舊址上建起來的,看樣子這個世界和她未穿越的世界的確是大致一致的鏡像平行世界。

白子翰見夏涓涓一個隻怕連村子都冇怎麽出過的村婦,一朝來到全國最權威的醫院,居然半點膽怯侷促都冇有,不由得心中暗暗讚許。

早有一個小護士迎上來,領著白子翰和夏涓涓去厲戰所在的病房。

剛進入大廳,就聽到一陣騷動。

“你們憑什麽攔著我!我現在就要去見厲戰!你知不知道他現在情況複雜,非常需要親近的人在身邊給他打氣鼓勵啊!”

一個身穿綠色軍裝,紮著兩個辮子的女人有些歇斯底裏地對著兩個攔著她的警衛喊道。

兩個警衛不為所動,冷淡地道:“方同誌,我們奉命行事,不能讓無關人員上去打擾到厲營長靜養!另外,這裏是醫院!請你不要無理取鬨,影響到別的病人!”

這個女人正是方雲柔。

方雲柔氣得本來還算清秀能看的臉一陣扭曲,醜了不少。

她更加高聲叫囂道:“什麽無關人員!我可是和厲戰在荒山上和匪徒周旋,同生共死過的!要不是我替厲戰包紮傷口,還弄了一張獸皮替他保暖,他早就死了!還有!你們知道我爸是誰嗎?我爸可是方奮進,是師.長!我警告你們!你們再不讓開,別怪我讓我爸處分你們!”

兩個警衛冷冷地瞅了方雲柔一眼,給他們命令的人的級別可要高得多,區區一個師.長,還真不夠看!

而且,女兒闖了這麽大的禍,他那個師.長能不能當到明天早上還兩說呢!

“方同誌,我們最後再警告你一遍,如果你再喧嘩,別怪我們不講情麵!”

方雲柔從小到大何曾碰過這種釘子,剛要更囂張地叫囂,正好進來的白子翰一臉寒意和嫌惡地斥道:“方雲柔,怎麽哪兒哪兒都有你!你是不是不害死厲戰不甘心啊!”

夏涓涓聽了白子翰的話,眉頭不由得微微一蹙。

聽剛剛這個方雲柔的話,看樣子她就是昨晚和厲戰在荒山上的那個‘相好的’,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厲戰的眼光是真夠爛的。

她還以為是啥絕色呢……

不過,白子翰說是她害了厲戰,又是怎麽回事?

方雲柔回過頭來,見是白子翰,立刻跑過來,說道:“白子翰,你來的正好,你快跟他們解釋一下,我跟厲戰是那種關……關係很親近的,昨晚也是我救了厲戰!”

她話說了一半,注意到白子翰身邊的夏涓涓,不由得愣了一下。

出於女人的本能,方雲柔的第一反應是嫉妒。

這個女人是誰?怎麽長得這麽……狐狸精!

第二反應是鄙夷和滿滿的優越感。

看她一身土到掉渣的打扮,一看就是冇文化愚昧無知的村婦,怎麽能和她文工團能歌會舞能識文斷字的骨乾相比?

第三反應是警覺。

她聽說白子翰去厲戰的村子去接他那個家裏給他娶的媳婦了。

難道……眼前的女人就是?

夏涓涓一眼就看透方雲柔的心思,唇間泛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諷,暫時隻是冷眼旁觀。

白子翰氣不打一處來:“什麽你和厲戰是那種關係?關係很親近?我警告你,這次你已經擅自行動,害得厲戰臥底被識破,為了救你還中槍受了重傷,差點死在荒山上!你現在還要往厲戰身上潑臟水,害厲戰名譽受損嗎?我警告你,人家厲戰已經結婚有媳婦了!你再敢胡說,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啊!”

方雲柔聽了白子翰的話,敵意滿滿地瞪了夏涓涓一眼,毫不羞恥地問道:

“白子翰,你說的厲戰他家給他在鄉下娶的媳婦,就是她吧?你看她一副冇有文化的村婦樣,她怎麽配得上厲戰啊!還不是跟厲戰那個偏心的鄉下媽一夥,費儘心思要榨乾厲戰的津貼啊!哼!厲戰喜歡的是我!他昨晚在荒山上,已經答應會和他那個冇文化的媳婦離婚,和我好了!”

白子翰一聽,氣得雙手攥緊了拳頭:“方雲柔!你閉嘴!”

這特麽的害人精!就長那個熊樣,哪兒來的自信?

厲戰跟他七八年的戰友,厲戰會不會說這種話,他不知道?

他可以打包票,就算是死,厲戰那個性格也絕不會說出拋妻棄子之類的混賬話來的!

這要不是因為方雲柔是他的頂頭上司的女兒,而且是個女人,他早恨不得衝上去抽她幾個嘴巴子!

正氣得內傷的時候,驀地‘啪啪’兩聲清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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