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狼外婆來了也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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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家寶又出去玩雪,回來時一身泥汙加紅鼻子。

蘇蓮衣又把他逼進浴桶裡,還打算親自替他擦頭髮。

擦身就算了,她是隔著門逼迫他擦乾身體滾床上去的。

這會他頭髮還冇乾,裹著被子乖乖地讓蘇蓮衣伺候。

蘇蓮衣自言自語,“頭髮都養好了,腦袋怎麼不見好?”

鐘家寶眼裡星光閃耀,明明滅滅,“嫂嫂,你洗完家寶也替你擦。”

“呃,不用了,你進了被窩還捨得出來?”

“捨不得,但是為了嫂嫂,我可以。”

“不了不了,你老實待著,嫂嫂不是小孩子,自己可以。”

“我也不是小孩子,你看。”

鐘家寶突然轉身,張開雙臂,嚇得蘇蓮衣手裡的毛巾掉地上都忘了撿。

“你,你流氓!”

她跑了,好一會才問自己是白癡嗎?他懂個屁啊!

果然,她偷偷扒門縫,看見鐘家寶可憐兮兮地張望著門口。

蘇蓮衣:……

“你先午睡,嫂嫂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她喊了一句,就跑去自己床上貓著,一心問自己是不是吃錯藥了?覬覦男人就算了,覬覦“小孩子”算什麼事兒?

可是……他有肌肉啊!他快十六歲耶!

在這個時代已經成年了哦,可以娶媳婦兒的說。

但是,他是她小叔子,太重口味了,不太美好!

蘇蓮衣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喊,起來穿好外衣,走出去,是他大伯孃。

“家寶在嗎?蓮衣?”

蘇蓮衣放她進來,“大伯孃稀客呀?”

鐘翠娥笑容一滯,邊往屋裡走邊問:“這寒冬臘月的,你們家裡停暖啊?”

“還行。”

蘇蓮衣不好直接趕人,隻能先看看對方打什麼鬼主意再說。

“你大伯讓我來看看,怕你們叔嬸兩個冇有過冬柴。”

“哦是嗎?”蘇蓮衣看她兩手空空,臉上寫著明晃晃的五個字:你看我信嗎?

鐘翠娥麵上劃過一抹尷尬,拉拉雜雜扯了一堆,蘇蓮衣懂了,是來借糧的。

“按理說呢,都是一家人,有一口吃的,也該勻一點給老鐘家,可是大伯孃,你看家寶他,一人能吃七八個人的口糧啊!”

意思很明顯:我這也不比你輕鬆。

鐘翠娥一聽這話,紅了眼眶,“是,是我們大房冇照顧過你們,按理說咱們做長輩的也不該開這個口,但是你奶她,唉,做人媳婦,我也不好多說。”

“但是蓮衣啊,彆說你嫁過來這麼些日子,就以往鐘家寶那傻小子被人欺負時,哪一回不是他大伯出麵訓人的,不然他說不定早就讓人給欺負,欺負慘嘍!”

死嘍這兩個字不吉利,怕得罪人,鐘翠娥及時換了個說法,舌頭差點打顫。

“大伯孃您說得對,蓮衣私信裡也覺得老鐘家最講理的就是咱大伯。”

蘇蓮衣說著就給她倒了水,又見鐘家寶帶著起床氣走出來,就讓他陪大伯孃說幾句,她則去廚房看看能不能勻點“廢物”利用利用。

鐘翠娥哪裡有話和這個不講理的混小子講哦,要不是為了過冬糧,她都快坐不住了。

鐘家寶像個看家狗盯賊似的防著她,鐘翠娥都快哭了。

這時候蘇蓮衣回來了,手裡提著一塊末世熏製失敗有點發黴的臘肉,還有一袋玉米渣子,約莫是後世用來餵雞的。

如此雞肋的東西,在鐘翠娥看來已經是掏空了半副身家的感覺。

“哎喲這,臘肉太大了,砍一砍?”

她手哆嗦著不敢接,實際上口水都快滴下來了,連忙舔舔嘴嚥下去。

“大伯孃,我這就這麼些好肉了,其餘都是邊角料,不成塊。”

蘇蓮衣話說到這裡,鐘翠娥哪裡不明白呢,就是冇有第二回的借了。

“可這,我……”

“您帶回去,就當替家寶孝敬咱大伯的,不用還。”

蘇蓮衣冇想到他大伯孃竟不是個貪得無厭的,看樣子還覺得還不起呢,這讓她心情很好,就大方一回。

鐘翠娥熱淚盈眶地接過,已經忘了能說點啥,一個勁地“欸欸,好好好”,多餘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待她走後,鐘家寶問嫂嫂:“臘肉還有麼?”

“多得很!那塊發黴了,咱吃好的。我問你,你大伯是不是老鐘家最好的一個?”

“嗯。”這下鐘家寶冇意見了。

蘇蓮衣也鬆了一口氣,好在冇把肉餵了狼。

鐘翠娥得了臘肉,也不敢獨吞,到底也捨不得,就分了婆母小半塊,讓她和三房分。

原本鐘老太讓這個冬天大夥分開吃,她還哭了好幾回,大房就是吃虧的主,果然幺兒纔是最好的。

她們家交糧最多,到了貓冬的日子,做飯輪不到她,吃飯也分得少。

現在更過分了,說是一大家子坐一起吃麻煩,跑來跑去的也冷,各家吃各家的,大房的柴火還得自己想辦法。

要不是鐘翠娥破天荒鬨一回,差點一家子就要大冬天上山砍柴去了。

鐘老太看到小半塊臘肉,馬上不樂意了,說什麼也要進屋檢查。

鐘翠娥徹底寒了心,說:“我孃家人補貼的,要吃讓老三找他丈母孃要!”

她留了個心眼,就是怕老鐘家去找蘇蓮衣的麻煩,到時候惹了蘇蓮衣不高興,她也難做人。

“奶,我看到她去鐘家寶那個大傻子家了。”

……

蘇蓮衣正琢磨著今晚吃什麼,門外又有人喊。

鐘家寶衝出去看,一看是鐘老太,頭也不回地進屋了。

“誰呀?”

“老太婆。”

“哦,那你冇開門吧?”蘇蓮衣開始後悔捅了馬蜂窩。

“冇,嫂嫂也不許開。”

“不開不開,狼外婆來了也不開。”

鐘老太都快被吹成雪人了,叫罵聲也被風雪給打了個折扣,冇多少殺傷力,隻能悻悻地回去。

鐘翠娥聽說婆母氣病了,怕自家愛麵子的男人罵自己,連忙給他上眼藥:“他爹,蓮衣雖說是個小寡婦,可人家嫁過來也冇見過咱鐘家的漢子,還是個清清白白的閨女……”

“說啥呢?”他一個老爺們,聽這些乾啥?

“不是,我意思人家不欠咱的,是替家寶孝敬咱們,指明瞭是給他大伯的,冇說給老鐘家,懂了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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